“殿主,怎麼了”
雖然心中惴惴不安,玄旻可不敢把這表現在臉上。
看着玄旻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沐淵白嗤了一聲,表示不屑:“又不是要你去赴死,至於這麼悲壯”
玄旻撇了撇嘴,哪裏敢和沐淵白說實話,只得裝作一副寶寶悉心聽從教導的模樣,與其被說,不如自己先認錯:“殿主,我確實錯了”
沐淵白瞪他一眼:“一會兒別和王妃說我手的事兒,快滾吧。”
聽到沐淵白這麼說,玄旻頓時喜笑顏開,原來殿主不是要說他啊,那就好,那就好,只不過
玄旻偷偷瞟着沐淵白,心裏都暗自嘀咕:只不過殿主手被燙傷了,這是一個去向王妃求同情的好機會啊,怎麼就這麼被殿主給放過了
見玄旻還不走,沐淵白眉頭皺了皺,聲音隨之沉下來:“你還要幹嘛”
玄旻回過神,向手中端着的雞湯努了努嘴道:“殿主,屬下覺得,倘若你將自己爲王妃煨湯而被燙傷手的事兒告訴王妃,王妃一定會非常感動,不如”
看到玄旻轉動着的小眼睛,沐淵白輕嗤了一聲,淡淡道:“你想再去一次生死塔”
生死塔這三個字是所有絕殺殿成員最不想聽到的詞,這三個字絕對比噩夢還可怕,如今他們殿主一副極其認真的模樣看着他說出這句話,不由讓他虎軀一震。
玄旻訕笑着飛快往前走了幾步,留下一句:“殿主,王妃此刻一定餓了,屬下得趕緊了,就不陪殿主在這兒耗時間了。”
說完這句話,玄旻彷彿是坐了火箭一般,一溜煙兒就消失在沐淵白麪前。
看着玄旻的背影,沐淵白跟着轉身離開。
將雙手拿到眼前看了看,雙手被燙的紅如熟蝦,起了一大塊一大塊的水泡,水泡是透明色,高高鼓起,只要用手輕輕一按,水泡就會隨之破裂,裏面的水就會流出來,看着確實有些慎人。
剛剛玄旻說的那話確實有道理,若是那小傢伙看到他因爲她將手燙成這個樣子,定然是會心疼的。
但是他爲她洗手做羹湯最初的目的只是爲了讓她開心,而並非讓她心疼擔心,這就違背了他最一開始的初衷。
爲了不讓她擔心,這件事還是讓她裝作不知道爲好。
將手重新背會身後,沐淵白嘴角揚起一抹攝人心魂的微笑,大步向後廚走去:說起來,他一上午只煨了一個湯,光喝雞湯怎麼能喫得飽,還得再給她弄兩個小菜纔行
玄旻一路走得飛快,彷彿身後有野狗在追他,直到安以繡廂房門前,這才逐漸慢下步子。
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安以繡還以爲是沐淵白回來了:“做好啦讓我嚐嚐今日做的如何。”
聽到安以繡在裏面熟絡的說話聲,玄旻就知道王妃一定是把他當做殿主了,急忙和裏面說話:“王妃,是我,玄旻。”
玄旻過來倒是讓安以繡有些意外。
這些日子,只要飯菜一做好沐淵
白就獻寶一樣的把他做的黑暗料理端來給她品嚐,怎麼今日他的黑暗料理做好了,人卻沒有過來
開門放玄旻進房,玄旻急忙將手中的雞湯擱到安以繡面前的木桌上。
安以繡以爲今日是沐淵白指使玄旻先把飯菜端來,自個兒在後面跟着,站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卻都沒有看到沐淵白的身影,一時之間也有些奇怪。
“王爺呢怎麼還沒有過來”
聽到安以繡的問話,玄旻急忙將他一路上想好的說辭告訴安以繡:“回王妃,殿主忽然之間有些急事兒要去處理,所以便讓屬下將飯菜給王妃送來了,王妃先喫吧,不用等殿主了。”
玄旻一邊說着一邊將食盤裏的雞湯與飯拿出來擺在安以繡面前,示意她趕快趁熱喫。
“啊他有什麼急事啊不喫飯的麼”
玄旻伸手撓了撓後腦勺,趕緊又替自家殿主想了個由頭:“這個啊,殿主好像是要處理一下絕殺殿的事兒,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是特別清楚。”
安以繡略有些狐疑的看了玄旻一眼,玄旻不是絕殺殿的左護法麼怎麼絕殺殿之中出了什麼事,他這個左護法居然不知道
或許是機密吧。
安以繡也沒有和玄旻糾結太多,端起飯碗開始喫飯。
今日沐淵白並沒有做什麼小菜,只有一碗湯,一碗飯,雖然簡簡單單,卻也不錯。
這飯雖然有些夾生,蒸的不太熟,但至少也能喫。
嚐了一口雞湯,味道居然不鹹不淡,甚至還有一絲鮮美,沐淵白這湯熬得甚是不錯,廚藝看來是進步了。
看到安以繡露出滿意的神色,玄旻在一旁也爲自家殿主開心,總算殿主的廚藝得到了王妃的肯定,也不枉殿主爲了熬這湯而燙壞了那雙手。
到了晚上,安以繡都沒有看到沐淵白的人,就算是加了兩個小菜也是沐淵白做好,讓玄旻送來,這讓安以繡覺得有些奇怪。
在玄旻準備離開之時,安以繡將他叫住:“等等。”
玄旻將準備踏出門檻的腳弱弱的縮了回來,怎麼王妃和殿主一樣都喜歡在他離開之前叫他等一下啊
“不知王妃有什麼事”
“王爺呢怎麼除了早上他問我要喫什麼,之後一天都看不到他的人影他是離開隱禪院了麼”
玄旻嘴角抽動了兩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替自家殿主圓謊,伸手摳了摳自己的後腦勺,眨巴了兩下眼睛,開始努力的替自家殿主想着措辭:“額王妃,額殿主”
玄旻一時之間有些犯難。
若是說殿主離開,這定然是不太好的,畢竟殿主和王妃關係甚好,怎麼可能一聲招呼都不打,就這樣消失的無影無蹤呢,倘若他說殿主離開,事後被殿主知道,一定少不了他一頓罰。
但倘若他不說殿主離開,那王妃又會追問,怎麼殿主在隱禪院卻不過來見她那他應該怎麼說呢哎,殿主和王妃讓他夾在中間很難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