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繡頷首:“所以說這些毒蜘蛛是在那場大火之後纔出現的”
瑪瑪爾跟着點頭:“是啊,也不知道這大火是怎麼來的,那神棍算的當真很準。”
安以繡往外看了一眼,天色比剛纔要暗不少,馬上就要天黑了:“也不一定,或許,這火就是那神棍放的呢。”
瑪瑪爾也覺得安以繡說的有道理,跟着應和道:“安姑娘說的不無道理。”
“瑪瑪爾,那毒蜘蛛什麼時候出來什麼時候消失”
瑪瑪爾回答:“天黑就會出來,到天亮消失。”
安以繡和笙玉對視一眼。
這毒蜘蛛出來和消失的時間和那小鬼出來的時間倒是挺相似的。
“天色不早了,各位都快些回帳篷歇息吧,晚上聽到什麼聲音,千萬不要出來。”
“好,謝謝。”
安以繡帶着笙玉離開。
回到帳篷,笙玉左檢查,右檢查,確認帳篷完全封閉之後纔回到安以繡身邊:“姑娘,剛剛我們忘了問瑪瑪爾了,如果我們在帳篷裏,晚上也不能出去,這裏也沒有準備夜壺,晚上要是起夜該怎麼辦”
安以繡四下看了一圈,確實,他們喝了不少的馬奶酒,晚上估計會起夜。
“現在出去看能不能拿一個吧。”
安以繡話落就聽到外面響起一陣“滋啦啦”的聲音。
笙玉抓緊安以繡的胳膊:“姑娘你聽到了麼什麼聲音”
安以繡側耳聽了聽,拍着笙玉的肩膀:“估摸着是毒蜘蛛出沒了,罷了,還是別出去了。”
笙玉一臉便祕的模樣,皺起一張臉:“啊,好吧”
“快睡吧,實在忍不住就拿個瓶瓶罐罐當夜壺,明天多給他們一些銀子當做賠償就好。”
笙玉雖然覺得這樣做有些害羞,卻也沒有辦法,最後點頭同意。
安以繡將蠟燭吹熄,帳篷瞬間一片黑。
安以繡就着微弱的月光,摸索着方向,找到牀後躺了上去。
笙玉也跟着睡在安以繡旁邊的一張小牀上。
只不過笙玉害怕,安以繡聽到笙玉一直在牀上左翻右滾。
“怎麼了睡不着麼”
聽到安以繡的說話聲,笙玉擠到安以繡身邊,抓着她的胳膊尋求安慰:“姑娘,你說這些毒蜘蛛會不會爬進來呀它們的聲音好大,聽着真是很嚇人。”
對於這些傳說中咬人即斃命的毒蜘蛛,安以繡不怎麼怕,畢竟深山裏的毒蛇她也見過,還抓了喫,不過是些蜘蛛而已,是動物都會怕火,就算蜘蛛真的過來,點燃一把火嚇唬嚇唬,估計也就跑了。
只不過笙玉這種小姑娘沒見過太多世面,膽子小也是正常,這個時候她也只能充當知心姐姐安慰安慰她了。“那些牧民一直都在這片草原上,他們也說過,只要在帳篷內,帳篷四處都密封,蜘蛛便不會進來,閉上眼,好好的睡一覺,等第二天睜眼的時候,就沒有什麼蜘蛛了。你想想,咱們也就
在這草原上呆一個
晚上,到了明天,咱們趕一天的路,也就能離開這裏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安以繡聲音平淡,並沒有什麼波瀾起伏,但是聽在耳中,卻有一種能安撫人心的力量。
聽到安以繡這番話,笙玉點了點頭:“好,姑娘,你也快睡吧,不用安慰我了。”
笙玉一直到睡着之後,都緊緊的抓着安以繡的衣袖。
因爲時間尚早,安以繡並沒有多少的睏意,開始想着沐淵白,不知道沐淵白那邊現在怎麼樣本來她打算將北魏答應借兵十萬的消息,親口告訴他,誰知道來這麼一出,她馬上就要去南央,這樣一來,她根本就不可能和他見面,明日,得讓衛十二找個暗衛給沐淵白傳個信,把這個消息告訴他,相
信能解他燃眉之急的。
不過,雖然沐家軍的兵力沒有西涼多,但是他們有震天雷這個祕密武器,倘若北平真的堅持不下,那便放震天雷好了,相信沐淵白也能想到這一點。
北平。
沐淵白雙眼赤紅的坐在沐家軍軍營之中,下巴上冒出青色的鬍渣,與平日裏安以繡看到的玉面郎君大相徑庭。
下面坐着徐江和孔令等大將軍師也沒比沐淵白好多少,所有人的形象都有些邋遢,髮髻都有些散亂,看樣子,他們所有人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如今有什麼意見,你們儘管提。”沐淵白聲音有些沙啞,擡手揉了揉太陽穴。
徐江見沒人說話,率先開口:“西涼要和老子們同歸於盡,那老子們就和他們這羣狗孃養的拼了”
說完這話,他似乎極爲生氣,伸手在桌上用力拍了一巴掌,震得桌子發出一聲巨響。
沐淵白擡頭看了徐江一眼,徐江左眼蒙着黑布,那隻獨眼發出了兇殘的光芒,充滿了血氣。
孔令在一旁搖着摺扇:“不妥,不妥,徐將軍太過意氣用事,那可不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完全沒有任何的意義,咱們怎麼能陪着西涼的那些人一起死呢”
徐江聽到孔令如此說,也覺得自己剛剛是過於激進了點,垂下頭沒有說話。
沐淵白看向孔令,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孔先生以爲如何”
“在下認爲”
“報”
一個沐家軍的斥候快馬加鞭,一路高喊着“報”打斷了孔令接下來的話。
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由投向軍帳帳門口。
沐淵白知道,既然斥候來報,必定是前方發生了什麼事,眼眸微沉,輕吐一字:“進。”
斥候從高頭大馬上翻滾下來,跌跌撞撞的跑進大帳,身上還沾些大團的血跡,也不知道這血是他的,還是敵人的。
斥候看到沐淵白就歪歪的跪下,勉強用一隻手撐着地面,儘可能讓自己不倒下:“王爺西涼有一隊人馬撤走了。”
“人馬撤走了”老譚面色一喜,在大腿上拍了一巴掌道:“那是好事啊”看到沐淵白和孔令在聽到斥候的話後面色更沉,老譚趕緊噤聲,看向斥候道:“撤走了,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