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繡定睛一看,這人似乎有些眼熟。
他是
黑老
安以繡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他的一雙手焦黑如碳,就連指甲都長了五釐米,他的臉上滿是紅色的大包,每一個都有花生米大小,有些包已經化膿,從中流出黃綠色的膿液,看着頗爲嚇人。
他嘴巴一張一合道:“救我救我”
沐淵白見他將手伸向安以繡,護犢子一般將安以繡攬到他身後,一巴掌打上黑老的腦袋,將他重新呼到水裏。
小魚聽到撲騰的落水聲,也轉過頭來看:“怎麼了是誰”
安以繡往水下又看了一眼道:“似乎是黑老。”
小魚在自己手臂上抓了抓,自言自語說了一聲:“怎麼這麼癢。”
然後纔回安以繡:“黑老他在水裏麼”
安以繡點頭。
剛剛那個人應該是黑老吧,她應該沒看錯。
小魚和小蝦一同向安以繡和沐淵白這邊張望。
不知道爲什麼,或許是沐淵白下手太重,湖面安靜的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小魚搖了搖頭,重新拿起船槳:“或許是你們眼花了,罷了罷了,我還是繼續划船吧”
小木船慢悠悠順着湖水划向他們要去的終點。
前方時不時響起一陣錚響,讓小魚激動的止不住道:“看來我們快到了。”
正在這時,小木船又劃不動,小魚停下動作,伸手在手臂上抓了抓,站起身朝四周看。
“嘩啦啦”
伴隨着這一聲響,一個黑影在湖水裏浮現,這次他出現在船頭,將小魚小蝦嚇了個正着。
小魚大叫了一聲:“啊”下意識鬆開船槳。
眼見着船槳沒有支撐就要掉到湖裏,沐淵白一把將船槳抓住,拿在手裏也能做個武器。
小魚和小蝦對視了一眼,這才顫抖着聲音道:“這你,你是黑老”
黑老點頭,聲音有幾分陰沉:“是救我”
安以繡看着那人,總覺得心裏有幾分不踏實:“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黑老張了張嘴,臉上的皰疹也跟着動起來:“水水”
小魚看到黑老這樣說,又聯想到他剛剛在湖泊裏舀了些水,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胳膊。
自從他剛剛舀了水,胳膊就異常癢。
小魚心中不安的撩起自己的衣袖,他的胳膊有些紅色的顆粒,倒並沒有黑老那般烏黑黑的嚇人。
小魚心神定了定,將沐淵白手中的船槳拿過去重新划船。
黑老卻用自己的身子堵在他們面前,嘴裏止不住的重複那幾個字:“救救我”
“怎麼救你”
安以繡身懷六甲,也或許是母愛氾濫,待人倒沒有那麼不近人情,也是因爲之前殺人如麻,如今爲了她腹中的孩子積些善德。
黑老張了張嘴道:“我要和你們一起去,錚,能救我”
小魚聽到黑老的
話,眼眸中閃過一絲狠厲,拿起船槳一把將黑老打翻在水中,趁機划着小木船離開。
小魚的力道很大,黑老沒有再來擋道。
對於小魚的做法,安以繡什麼也沒說,但由此可以看出小魚確實是個狠角色,不惜爲了錢財害人命,看來一會兒下了船,她還是拉着沐淵白與他們分道揚鑣的好,省得小魚給他們偷偷摸摸來一棒槌。
到了湖泊岸邊,小魚停船。
他們四人從船上下去,安以繡和小魚道:“我有些乏了,先在這兒歇息會兒,你們先去吧。”
小魚聽到安以繡的話,眼中不自覺閃過一絲欣喜,這下好了,徹沒人和他搶寶物了。
小魚點了點頭,拉着小蝦離開。
安以繡和沐淵白在這邊轉了轉,大致打量了一下湖泊這邊的環境。
湖泊這邊的墓穴看起來比之前的耳室要好得多,至少這邊的牆上還安了些夜明珠,照亮了地上的道路,可以看清這邊的墓道皆由黑曜石打造。
安以繡有些搞不清楚墓主的想法:既然是墓地,做什麼還要安夜明珠爲這些倒斗的土夫子行方便
小怪物聽到小魚小蝦走遠,從安以繡袖袋探出了個小腦袋:“爲何不和他們一起走他們走的方向是對的。”
安以繡眉頭一皺:“他們口中的寶物就是你要找的天靈地寶”
小怪物篤定的點頭:“是啊,不然我幹嘛讓你跟着他們上小船不過,你就算不跟着他們走,到時候也會和他們碰上,畢竟這個墓道都是相通的。”
相通便相通,到時候碰上再說碰上的話。
“小傢伙,那邊有彼岸花。”
沐淵白碰了碰安以繡的胳膊,有些激動。
歐家人的圖騰便是彼岸花,在此處見着彼岸花便是說明尋找安以繡的身世有望。
安以繡順着沐淵白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到她左前方是兩扇閉合的石門,石門上分別雕刻着兩朵巴掌大小,完全盛開的彼岸花。
彼岸花是凸起形狀,安以繡伸手按下,石門卻並沒有反應
安以繡不信邪的又試了一次,石門依舊紋絲不動。
安以繡微微皺眉,小聲嘀咕:“這是怎麼回事”
沐淵白試着將兩朵彼岸花同時按下,石門也沒有任何動靜。
小怪物在一旁說:“這是歐家先祖的墓室,這彼岸花明顯是歐家的圖騰,用你的血試試,說不定你的歐家血脈能讓石門打開。”
小怪物所言在理,安以繡拿匕首割開自己手指,待到鮮血流出來,復而又伸手按上彼岸花。
這一次,石門發出了一聲悶響。
石門上沒有一滴血漬,安以繡的血悉數被彼岸花機關吸食,那兩朵彼岸花逐漸變紅,血色的彼岸花妖豔無比。
石門逐漸打開,露出一道刺眼的白光,安以繡伸手擋了一下,隨後與沐淵白攜手進去。
剛進去時,裏面光線太亮,有牆角掛了十來個夜明珠,導致他們什麼也看不清楚。
好一會兒算是適應過來,才發現石門後的這間墓室牆壁一片雪白,伸手探上去,自指尖處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
這是冰室。冰室的最角落躺着一口血紅色的棺材,似乎在誘使他們將棺材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