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門口,笙玉翹首以盼。
在看到安以繡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她急忙趕了上去:“姑娘你終於回來了,一個人出去了這麼大半天的,下次不管是做什麼,我都要陪着你一起,不然真真是煎熬。”
安以繡笑了一下:“怎麼,你這丫頭還擔心我出事了真要遇到什麼事兒,你這小胳膊小細腿兒的,也頂不了什麼事。”
安以繡的調笑說的太直白,笙玉的嘴巴都要翹到天上去:“哼,原來姑娘是嫌棄我了話說姑娘,剛剛王爺回來沒看到你可把我訓了一頓,轉頭就跑出去找你了,你沒碰到他麼”
安以繡還真沒碰到沐淵白,聽到笙玉這麼說,急忙讓衛十二去找沐淵白。
笙玉把安以繡迎進房間,給安以繡倒了一杯熱水,好奇的和她打探:“姑娘,你今天看到什麼了”
安以繡捧着熱水吹了吹,待熱水變溫,抿了幾口才放下茶杯:“看到三十多具無頭屍呀。”
笙玉咋咋呼呼的驚了一聲:“三十多具這麼多啊”
“是啊,還好沒帶你去,大多人都吐了一地。”
笙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姑娘你吐了麼”
安以繡衝她神祕一笑:“你猜。”
“姑娘那些人是被誰殺的啊一口氣殺了三十多個人,不,說不定還不止,還有的人沒有被發現,這樣的人若是在北平豈不是很讓人覺得可怕”
笙玉說的不無道理。
這件事鬧的很大,估摸着明天一早整個北平人盡皆知,兇手手段殘忍,不抓出來難免會鬧的人心惶惶。
安以繡手指輕輕敲着桌子,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沐淵白被衛十二找回來,第一時間就去祥雲居。
“娘子”安以繡只覺得沐淵白的聲音多了幾分低沉。
笙玉也察覺到了不尋常,找了個藉口快速溜走。
安以繡坐在椅子上看着沐淵白將房門關嚴,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然後他驟然俯身,將她禁錮在他的胸膛和靠椅之間,他的鼻尖距離她的鼻尖只有一根手指的距離,呼吸若有似無的噴灑在她臉上:“聽衛十二說你一個人去仙女湖看無頭屍了”
安以繡訕笑幾下,伸手抵上沐淵白胸膛輕輕推了推,但這個人的胸膛彷彿是銅牆鐵壁,根本沒有挪動半分。
這樣的氣氛與沐淵白的氣勢讓安以繡不自覺弱了三分,聲音也軟的像是融化了的麥芽糖:“就是去看了一下熱鬧,他們把屍體拖走我就回來了。”
“就是去看了一下熱鬧”沐淵白聲音微微上調,好看的桃花眼眼角也跟着挑了起來:“你懷着身孕還敢一個人出去萬一磕着碰着怎麼辦誰來扶你居然還跑去看屍體,萬一屍體死相恐怖驚着怎麼辦聽說有三十多具無頭屍,兇
手定是殺人狂魔,萬一他當時就在湖邊觀看事態發展,興血來潮想殺人怎麼辦嗯”
安以繡眼珠轉了轉,和沐淵白解釋:“夫君我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就算殺人狂魔在旁邊,他能殺的過我麼”
“自信是好事,但不能盲目自大,你懷孕之後身子虛了不少,靈敏哪裏比的了平常,萬一殺人狂魔武功比我還強,你殺的過麼嗯”
安以繡聽到沐淵白這麼說,止不住嘴巴一癟控訴他:“你只在乎我肚裏的孩子,以前我沒懷孕的時候你可沒有這樣,自從我懷孕了你才這麼緊張我。”
越說,安以繡越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沐淵白根本就是因爲她懷孕了纔在乎她的,這個孩子還沒生出來呢,就被沐淵白這麼緊張,哼,那她在沐淵白眼裏算什麼。
安以繡突然無理取鬧,也把沐淵白整的一愣。
回過神他才明白原來這小傢伙是喫肚裏孩子的醋。
這小傢伙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笨了,難怪說一孕傻三年,果真如此。
安以繡只覺得自己情緒激動,臉漲的通紅,張嘴還要說什麼,就見沐淵白的俊臉瞬間在她眼前放大,自脣上傳來一陣暖意,酥酥麻麻讓她腦子一時間也轉不過彎。
等安以繡呼吸急促他才微微離開,雙手撐在扶手上,看着她的眼一字一句道:“安以繡,你聽着,我在乎孩子,因爲是你所生,有關於你的一切我都在乎,你聽明白了麼”
這是沐淵白第一次鄭重其事的叫安以繡的名字。
安以繡微微仰頭,看着面前這個板着臉一臉嚴肅說話的男人,彷彿有一隻初生的小鹿在胸腔亂撞,似乎有一絲說不出的悸動。
安以繡很沒骨氣的點了點頭:“明白了。”
沐淵白看到安以繡這麼乖巧的回答她,忍不住綻起一個讓人嘆爲人神共憤的笑,聲音低沉在安以繡耳邊繼續道:“小傢伙,你下次出門身邊務必帶着人。當然,若爲夫有空,定當貼身保護我家娘子。”
沐淵白這人,正經沒幾秒就恢復之前的油嘴滑舌。
怕安以繡一直靠在椅上坐着不舒服,沐淵白把她抱去了牀上,他也跟着不要臉的上了牀:“說起來,爲夫記得娘子並不是好奇心太大的人,怎麼想着要去看熱鬧”
安以繡腦袋頂着沐淵白的胸膛蹭了蹭,伸手摟住他的腰:“在家呆着太無聊,聽到外面有大新聞難免想去看看。”
其實她的理由只說了一半,她之所以想去仙女湖看無頭屍,也是因爲昨天晚上小怪物和她說湖裏有屍臭和蠱蟲,她覺得事情不那麼單純,索性便過去瞄一眼。沐淵白摸了摸安以繡的腦袋,滿足她的好奇心:“聽說卞知縣哭的暈厥了幾次,在大肆審問那天和咱們有瓜葛的船家與花魁,我明日要出去辦兩件事,第一去問無頭屍的進度,第二去知縣府一趟,這個知縣
的官職是時候給他罷免了。”
“我也想去。”安以繡跟着開口。
“你這小傢伙在家好好養胎,別到處亂跑。”奈何沐淵白抵擋不住安以繡的美人攻勢,最終還是答應明日帶她一同前去,算是滿足她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