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沐淵白回到王府,發現歐少天穿着一身墨綠色的新衣,身上披了一件戴着白色狐狸毛的斗篷,正拉着安以繡陪他打雪仗。
安以繡卻只穿了一件連襟白色繡花襖裙。
此時,歐少天正抓了一團雪扔到安以繡頭上。
他這小傢伙在這麼冷的天,穿的這麼少,陪這個妖物打雪仗,也不怕凍病了
沐淵白氣從中來,一把推開歐少天,彎腰將安以繡公主抱在胸前大步回房:“忘了上次染風寒的事了還想吃藥”
聽到吃藥,安以繡下意識搖頭:“不喫。”
沐淵白氣不打一處來:“不想喫,還穿這麼少”
雖然生氣,他卻還是止不住抱緊她,儘可能讓她暖和些。
走進屋子,裏面燃着火盆,只覺得一陣暖氣迎面撲來。
安以繡勾住沐淵白的脖子,在他脣上輕輕啵了一下以示安慰:“好啦,我知道了,以後不會這樣了。”
沐淵白直接將安以繡抱到牀上,讓家僕擡了個放了熱水的大木桶,脫下她的衣服將她抱到木桶那邊:“下去泡泡,暖個身子。”
一邊說着,他自己也一邊寬衣解帶跟着進去。
木桶的水本就足夠滿,等沐淵白也擠進來,桶裏的水瞬間漫出桶邊,流在地上。
沐淵白將安以繡攬到身邊,突然想到剛剛看到了歐少天的新衣服,忍不住帶了幾分醋意道:“那個歐少天怎麼換了身衣服”
安以繡還沒有察覺,和沐淵白一笑道:“他今天告訴我說想買一套衣服,我就帶他去集市逛了逛,但是也巧了,那個賣衣服的東家是個熟人,東家就把衣服送給他了,你覺得他那套衣服怎麼樣”
沐淵白撇了撇嘴,墨色瞳孔一轉不轉的盯着安以繡:“所以,娘子,爲夫的新衣服呢”
安以繡訕笑起來:“那個走的有點急”
想到這麼說不好聽,顯得自己太過心虛,安以繡索性打住話頭,轉了個說辭:“不對,因爲你今天沒和我在一起,我也不知道你的尺碼,要不,明天帶你去買一套”
沐淵白轉過頭,興致並沒有多高,聲音平淡道:“你記得給野男人買,不給爲夫買,罷了,或許在你心裏根本就沒有我”
安以繡這下有些急了,攬着沐淵白的脖子,貼在他身上:“沐淵白不是你想的那樣啦。”
“那是怎樣”
“歐少天是我哥哥。”安以繡也沒想和沐淵白隱瞞。
“哥哥”感情不是野男人
“是啊,你應該知道我是歐氏血脈吧,歐少天是我親哥哥。”
原來是這樣,罷了,這事暫且作罷,他還沒有和這小傢伙親哥哥喫醋的道理。
安以繡說完這話,把臉貼在沐淵白胸膛,聽着他的心跳聲,手指在他胸口畫着圈圈,像是貓兒的小爪子在不停抓撓。
軟香暖玉貼在懷裏,沐淵白喉頭微動,桃花眼快速掃過安以繡,繼續道:“你從沒叫過我夫君。”
安以繡尷尬的找了一下,憋了半天,終於道:“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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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沐淵白眼角微挑,得寸進尺:“你不情願。”
安以繡揉了揉沐淵白的臉:“夫君相公好了,彆氣了,明天帶你去買新衣。”
沐淵白目光深邃看着安以繡,眼角的那滴黑色淚痣給他增了幾分風情萬種:“只是買新衣那麼簡單麼”
安以繡挑起沐淵白的下巴,輕輕啄了一下:“夫君,我有的是錢,你想買什麼,我明天全給你買。”
就是這麼豪氣。
白霧繚繞,沐淵白眼眸漸漸被染上了一層情慾,他手腳也開始不老實的在安以繡身上亂動起來:“既然娘子錯了,那便以身賠罪吧”
“沐淵白你這個混球”
三天以後。
林德坐着轎子到了王府:“七王爺在府裏麼”
錢管家臉上堆起笑道:“林公公,王爺帶着王妃去了醉香樓,估摸着幾個時辰以後回來,要先去大廳等候麼”
林德擺了擺手:“罷了,咱家去醉香樓找七王爺吧,起轎。”
元旦期間,沐淵白一直和安以繡膩歪在一起,比如安以繡給沐淵白挑合適的衣服,沐淵白給安以繡買好看的簪子,夫唱婦隨。
兩個人逛累了就去醉香樓喫一頓,反正醉香樓是沐淵白開的,就算住在這兒也沒人敢趕他走。
“七王爺。”
林德滿臉笑意的站在沐淵白身邊。
沐淵白睨了他一眼,嗤笑了一聲:“你倒是消息靈通,找本王何事”
沐淵白性格不好,林德不敢得罪他,跟着笑了兩聲,看了安以繡一眼道:“王爺,不如咱家單獨和您說”
沐淵白轉眸盯着林德,直到林德冒了一身冷汗,他才慢悠悠說:“有何事本王的王妃不能聽”
林德急忙抽了自己嘴巴子兩下,他又不是不知道北平王喜歡這個王妃,幹什麼還說這些話惹北平王不快,真是嘴巴欠抽。
但他怎麼也沒下死力,左右不過是做個樣子,沐淵白和安以繡也不戳穿,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林德輕咳了兩聲才道:“王爺,皇上已經做好了決定,只要王爺願意每天出半碗血,持續三七二十一天,皇上就如王爺所願。”
每天出半碗血持續三七二十一天
這是要做什麼
安以繡把手裏的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目光定定看着林德:“你在說什麼”
林德不知道安以繡爲什麼突然暴起,猛然這麼一下,還真把他嚇了一大跳。
他不自覺抖了一下道:“王妃,這是王爺和皇上的事”
“王爺和皇上的事”安以繡一字一句道,“王爺是本宮夫君,你說這是不是本宮的事”
沐淵白拍了拍安以繡,小聲和她說:“娘子,氣大傷肝,這件事,爲夫回去和你解釋。”
安以繡沒有說話,顯然還在氣頭上。沐淵白轉頭和林德說:“回去告訴皇上本王知道了,三日後本王履行承諾,也希望皇上記住他所答應本王的。倘若西涼日後再有動亂,都與本王沒有任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