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大概猜出他想見她的原因是什麼,甚至清楚他之前通過她看到了誰,因爲之前在宴會上,他失態的讓她記憶猶新。
“陸三少,我不清楚你跟那位柳卿卿小姐是什麼關係,但想來也不難猜到你跟她很熟,你盯了我那麼久……”
“她是我妻子。”她話還未說完,陸祁就出聲阻斷她。
池念一頓,清眸望了他須臾,並不多問什麼,然後面無表情地說,“那現在我有讓你瞭解到,我跟你妻子一點都不相似麼?”
她分明說的平靜從容,可身上的鋒芒卻在無形的像針一樣的刺向他。
陸祁用很快的速度,辨別出她是一個怎樣的人。
這是一個不輕易露出利刃的女人,別看她表面一副斯文乖巧的溫靜模樣,倘若一旦別人讓她不舒服,她必然也會反撲,撓向別人內心裏最深最痛的地方。
她一點都不像她表面那樣柔弱,性格像極了一隻寵物貓,不惹她的時候,她溫順乖巧惹人疼惜,惹了她的時候,她的利爪絕對能抓出人一道血痕。
陸祁表情冷冷淡然着,“你們確實不止長得不像,性格也不太相似,她很溫柔,不會傷人。”
池念紅脣齒白的微笑,“那看來你妻子比我好很多。”
“但你身上有她那種書香味兒。”
尤其是她安靜下來,一顰一動的眉目之間,頗有幾分跟柳卿卿類似的賞心悅目的山水墨畫。
她的確跟柳卿卿長得一點都不像,但她跟柳卿卿一樣,明眸皓齒,氣質清冷溫涼,特別是眼睛,盈盈動人彷彿蘊含着水的清亮,如山間溪水。
不過她的狠,是柳卿卿所不擁有的,而柳卿卿身上的那股書香世家的感覺,她大概也只佔了四分。
他話音落下之後,池念沒接下去。
陸祁凝視她片刻,“說了這麼多,你倒是對我一點都不好奇,我就這麼沒有讓你想了解的慾望?”
那是因爲她覺得,過了這次,他們不會再有交集。
池念沒興趣瞭解一個將來不會有交集的人。
她說,“這些是你的個人私事,我尊重每一個人的隱私。”
潛意思是在說,他在她眼裏,跟其他一般什麼男人並無不同?
陸祁眸色深深,低醇到蠱惑人心的悅耳聲音,充滿了輕易撩撥得人心馳盪漾的魅力,忽然輕笑,“念念小姐,你讓我稍微有點兒喜歡你了。”
“……”
他的聲音是她聽過最好聽最迷人的,然而他說的話,沒有幾句是讓她感到舒適的。
“有點兒喜歡你”是哪一種喜歡?
不過不論是讚賞或者其他什麼,池念都沒覺得歡喜或自豪,她淡淡的笑,“陸三少,誇獎別人的話可以換個其他什麼詞,這種言辭太惹人遐想,三少夫人知道了會喫醋的。”
陸祁默了須臾,眼中有什麼暗流在涌動,“她不會喫醋。”
池念挑了下眉,“您妻子這麼大度?”
“因爲她已經不在了。”
不在的意思是……
“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