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又回來了。
宮亦繼續假裝昏迷不醒。
有人在牀沿邊上坐下。
宮亦嗅覺很強,他聞到了那淡淡的香水味,是昨天晚上那位叫做四叔的男人。
宮亦在心裏吐槽,一個大男人噴什麼香水,悶騷,要不就是有了喜歡的對象。
像他爸爸,每當媽媽有了喜歡的新香水,爸爸就會往他身上噴點媽媽喜歡的那種香水。
“小鬼,我知道你醒了,別裝了。”
君逸伸手捏了捏宮亦的臉。
“瘦得皮包骨頭了,一點也不好捏,還是寶寶的臉好捏。”
君逸嫌棄地道。
初晨接話:“厲東陽聽到你這樣說,能跟你急。”
誰敢當着厲東陽的面捏厲寶寶的臉,就是在向厲東陽挑戰。
宮亦睜開了眼。
看到夜君昊和初晨夫妻倆,通過剛纔的對話,他能猜到這對夫妻倆的身份。
身爲宮氏家族的少主,哪怕他才十歲,父親早早就把各省市的人物事蹟告訴他,父親那裏還有一本厚厚的筆記,記錄着各省市的那些大佬們的名字,性情,以及他們背後的家族公司。
還會配上相片,方便辯認。
宮亦看過那本筆記,不過,他記得的不多。
能記住君家,那是因爲父親不止一次地在他面前羨慕君家的家風,讚歎君家這樣的豪門是世間少有的。
沒有明爭暗鬥,兄弟叔侄親如一家人,不像他們宮家,爲了爭權奪利,能僱道上的人對他們趕盡殺絕。
他現在被君四叔所救,不知道小姑姑怎麼樣了??
“謝謝。”
宮亦開口,吐出兩個字來。
“小朋友,要不要喝點水?”
初晨倒來了一杯溫開水,“暫時只能喝點水,醫生說,你需要到傍晚才能喫點清粥。”
宮亦不說話,不過初晨喂他喝水,他喝了。
喝了水,滋潤過喉嚨,宮亦說話就清晰多了。
“我的東西呢?”
他直勾勾地看着君逸,那眼神有着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深沉,冰冷。
初晨看得心疼不已,不知道這個小傢伙到底經歷了什麼,小小年紀,已是一副飽經風桑的樣子。
“在這呢,我又不要你的,醫生搶救你的時候,把你戴着的圖騰摘下來了,交給我保管。”
君逸掏出了龍圖騰以及那枚印章。
宮亦就想搶回來,但他躺在牀上,一身痛,動彈不得,着急不已。
“我幫你把圖騰戴上吧。”
君逸知道他的意思,也明白這兩樣東西對這個小傢伙來說非常重要。
他幫宮亦戴上了龍圖騰,那枚印章,他看了看後,說道:“印章我先幫你保管吧,你現在好好養傷,其他的暫時不要想,當然,你要是願意把你的事情告訴叔叔阿姨,我們是很樂意當個聽衆的。”
宮亦抿緊脣瓣,不吭聲。
初晨溫柔地問着:“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裏?你記得你家大人的聯繫電話嗎?把他們的電話告訴我們,我們幫你通知你的家人來看你,等你傷好了,也能接你回家。”
宮亦依舊緊抿着脣,蒼白的臉上有着痛苦,亦有着森冷。
他的家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