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6章所有的真相
鮮血
一大片一大片,綿延着,從林雪薇重重碰撞到地的後腦,斷裂的骨和肌膚下緩緩流出,那樣的紅,似乎染紅了整個世界
白東明轉過身看到這樣的場景時,整個臉色陰森如同地獄。
他一步步走上前,冷冷的看着已經毫無氣息,血流成河的女人。
她蒼白脆弱的如同花瓣一般的臉頰上,再也沒有一絲悲歡,生命已經徹底停止。
白東明眼裏佈滿着冷森的血絲,嘴角的笑更加的冷:“就這麼想逃離我就這麼想死”
這個女人,竟然是這麼的厭惡他。
白東明怒極反笑,笑的越來越驚悚。
他轉身,看向同樣死亡的宋青衍:“你就這麼想陪着宋青衍一起是嗎我告訴你,陰曹地府你都別想,林雪薇”
他立刻命令:“把宋青衍的屍體給我扔到京都海里喂鯊魚我就要他死無全屍”
一個個保鏢就像個機器人,面無表情,毫無波瀾,立刻回答:“是”
宋青衍就這麼被拖走,而白東明,變態又扭曲的俯身,手輕輕的碰着林雪薇的臉頰,嗓音溫柔的可怖:“雪薇,我說過了,陰曹地府你都逃不過我,我會好好把你葬在一處地方,你在那等我,等我死後我們葬在一起,我那麼愛你,相信我,生生死死你都無法逃離我”
白東明一字字的說着,最後變成了瘋狂又得意的大笑。
宋家的傭人和家丁都戰戰兢兢的被控制着,一個個滿是驚恐。
白東明站直身,掃過一眼那些人,眼裏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反而是一種嗜血的陰森。
“殺”
他直接轉身離去,身後在瞬間響起大片大片的哀嚎
那樣絕望的尖叫聲透過屏幕直直的貫進病房,讓這個暗夜無光的夜裏更加陰冷的可怕。
白芷整個人都一動不動,在幽藍的屏幕光線下,臉色空盲的如同木偶。
幾秒後,她呆呆的盯着已經黑下去的屏幕,還是一動不動。
衣衫襤褸的男人看着明顯受到了巨大打擊的大小姐,哪怕在不忍難受,但是好在,他心上真的已經鬆了一口氣。
他的任務完成了。
就算現在因爲被追殺而死,他也可以問心無愧的去見宋先生。
“大小姐這個錄像是我偷拍的,當時我回到宋家時意外發現被全部劫持,我知道我上去也是送死,所以當時留下了全部的過程,我知道,日後一定有用。”
“大小姐宋先生和夫人真的很愛您,他們兩個人只有您這麼一個孩子,就算您走丟後,兩個人都沒有再要孩子,而是執意找您,找到之後,宋先生卻發現已經身處險境,所以在白東明圍攻宋家之前,敏銳把您先想辦法送走。”
“但我後來打聽消息才知道,白東明還是找到了你,我很擔心你會身陷不測,但是沒想到白東明竟然把你收成了養女,大小姐,據我猜測,他一定是對您有什麼目的,所以纔會如此”
一句句話,不斷的灌進白芷的耳中。
她整個身軀還是僵凝着,一動不動,哪怕屏幕暗了,可是腦海裏卻還是剛纔那樣殘忍的場景。
那麼悲慘的男人是她父親,而那個決絕的美麗的女人,是
她的母親。
造成這一切,是一直她信任如斯的白東明。
白芷驀的捂住心口,那一陣陣狠狠鑽進的疼痛帶着摧枯拉朽的力量,彷彿要將她整個人都捅的鮮血淋漓。
她眼前一片血霧似的朦朧,覺得世界都像是染上了遍地鮮血。
“大小姐”那人察覺到明顯打擊的太明顯,擔憂立刻上前查看。
白芷劇烈的喘息着,疼痛狠狠蔓延,眼裏的霧氣凝聚成了大顆的眼淚,狠狠的砸下來。
爲什麼是這樣
爲什麼會這樣
她的父母,那是她的父母,爲什麼白東明要這樣對待他們
白芷一字字失了所有魂魄一般喃喃的問着。
那人聽見了,解釋道:“那是三個合夥人裏,白東明早就有異心,他想獨吞集團所有財產,更重要的是,他覬覦宋夫人從那時起,我就能看出,他居心叵測想得到夫人”
這樣簡單的句子卻足以說明當年是多麼的血腥殘忍。
白芷臉色死白,周身都開始劇烈顫抖,難以控制四肢發冷。
一種徹頭徹尾的仇恨和憎惡狠狠的襲進心臟,白東明。
那個如同惡鬼似的男人
她眼前模糊着,從被那樣非人對待的父母,緩慢又似乎看到了另一個清雋如畫的男人。
蕭陌寒。
從始至終,她一直在說是他居心叵測的想要陷害白東明。
從始至終,她都未曾相信過他。
而今天,當她真真切切的看到親人被殺,那種滲進了骨髓的仇恨和痛苦,讓她幾乎窒息的痛楚。
而陌寒,他當年所經歷比她更殘忍。
他如何活了這麼多年,而在暗沉冰冷的歲月裏,他剛剛遇到她,傾心相對時,又被她和白東明那樣同時的傷害
絕望,窒息,痛苦。
白芷閉起眼,一大串一大串的眼淚,順着她蒼白如雪的臉龐不斷的流下。
空氣裏滿是壓抑的幽冷和凜冽。
那人看着明顯陷進絕望裏的大小姐,此刻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終究沒有開口,而是恭敬的行禮,退了出去。
病房裏徹底安靜了,白芷一個人的身影搖搖欲墜,單薄又絕望。
距離不遠另一個房間裏,厲夜霆和厲夜辰神色無比凝肅的看着屏幕。
厲夜霆眸底似暈染不開的墨,深不見底的幽暗。
他想過事實會更殘酷,但是不知道,竟然殘酷如此。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陌寒和白芷,是遭遇着同樣境遇的兩個人。
但是,陌寒比白芷承受的更多,更殘酷。
厲夜霆拳無意識的收緊,低啞道:“找人如影隨形保護的剛剛的那個男人,不能出任何閃失。”
厲夜辰薄脣緊抿着,點頭。
厲夜霆覺得心口壓抑着有些難受,陌寒生還的可能性極低,幾乎於無。
而白芷。
他看着屏幕,低啞着,一字字開口:“白芷,你也該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