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鈞庭聳了聳肩,合上了資料冊,回眸纔看到剛剛嚷嚷着給他削蘋果的女孩已經趴在牀頭睡着了。
蘋果切成了好幾塊,放在便當盒裏,上面還很細心地插着牙籤。
大概是出於泄憤,插了很多根。
邵鈞庭緊繃着的線條微松,暗想,看樣子果真還是個小姑娘。
他牽了牽脣角,垂眸看她時,目光裏卻添了幾分柔和。
她應該是熬了一夜,徹底睡着了,但小臉擰巴地揪成了一團。
邵鈞庭伸手,輕撫了下她緊鎖的眉頭,被他指尖觸碰過的地方,馬上就舒展了開來,但小嘴又不滿地噘了起來。
到底是有多大的怨言。
大概是昨天對她真的太兇了
邵鈞庭有點無奈地笑笑,伸手又點了點她的紅脣,格外的柔軟與熟悉。
熟悉到他的身體迅速地起了些反應。
邵鈞庭眉頭不由一蹙。
他現在是三十歲,不是二十歲的毛頭小夥子,怎麼會這麼經不起誘惑
就是輕輕碰了一下而已。
總覺得有些不道德。
但想歸這麼想,指尖卻怎麼也捨不得離開她的臉了,輕柔地拂過她的脣,反反覆覆地。
明笙困得不行,睡夢中只覺得有什麼輕輕蹭過她的臉,無意識地,她喃喃說道:“邵鈞庭,別鬧,我困。”
邵鈞庭的手不由就是一頓。
看樣子,他常常做這種無聊的事
邵鈞庭抽了抽脣角,剛想收回手,就看到她眼角滑過一滴淚,就這麼恰好,掛在了長睫上。
那滴淚和照片裏的那滴淚,很像,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心裏再次蕩起一種異樣的感覺,邵鈞庭還沒有回過神來,脣已經吻上了她的長睫。
驟然的,意想不到的,突如其來的。
心房像是被重重地撞擊了一下。
邵鈞庭愕然地看着明笙。
溫熱的吻讓明笙醒了過來,她在迷糊中睜眼,迎面看到的就是他那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夾雜着某種意味不明的複雜情緒,像是有很多話要說。
他剛剛是偷偷吻了她
明笙的臉微微一紅,愣愣地看着他,問道:“你記起來了麼”
被她察覺,邵鈞庭刻意地拉遠距離,彆扭地蹙蹙眉,道:“沒有。”
他的俊臉線條緊繃,神色清冷,彷彿剛剛那件事完全不是他做的一般。
明笙噘了噘脣,道:“你沒記起來,就隨隨便便親我”
“你不是我明媒正娶領過證辦過婚禮的老婆麼”礙於面子,邵鈞庭出口反駁道,“親都不能親,你還說你不是演員”
又一副很有道理的樣子。
明笙一噎,二十歲的邵鈞庭,怎麼這麼惹人討厭啊。
邵鈞庭凜眉看着她,一副我就是做了你能拿我怎麼樣的無賴樣。
明笙咬咬脣,惡向膽邊生,雙手捧住邵鈞庭的臉,仰着小臉就吻住了他的脣,氣勢洶洶的。
他想要這個女人。
而驀地,明笙卻鬆開了他,微喘着氣,看着他說:“我不是演員。”
聲音裏帶着滿滿的委屈。
邵鈞庭腦海裏的某個畫面變得更清晰了一些。
下意識地,邵鈞庭就扣住她盈盈一握的腰,將她整個人就抱上了牀。
明笙微微一愕,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已經噙住她的雙脣,猶如疾風暴雨般地壓着她,攻城略地。
從邵鈞庭反客爲主的那一瞬間開始,那種試探性的吻就陡然變了味,邵鈞庭的力道加重了幾分,眼底流露的慾望也愈加地濃。
熱燙的掌心覆在她的柔軟上,邵鈞庭的手指繞過她的腰肢,輕輕拉開了她連衣裙背後的項鍊。
距離靠得太近,鼻息裏都是他那種滿是荷爾蒙的攻擊氣息。
“唔”
像是被下了蠱,那份久違的,殘存在記憶深處的香軟。
但是
垂眸看到她光潔的背上緊緊地扣着的黑色蕾絲,感受到懷裏小人微微的顫抖,理智又回來幾分,邵鈞庭呼吸一滯,剋制地將她連衣裙的拉鍊又拉了上去,鬆開了她的脣。
明笙擡頭錯愕地看着他。
邵鈞庭看着被他自己吻得又紅又腫表面上還覆上一層晶亮水色的脣,扭過臉,啞着嗓子道:“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演員了。但是我沒記起來前,做這些事對你不公平。”
很像邵鈞庭會說的話。
他這個人,看過去放浪不羈,骨子裏卻有一種君子之風。
明笙心裏微暖,但莫名地還摻雜了些許的失落。
他果真是什麼也記不得了,都不敢對她亂來了。
現在在他眼中,她就這麼沒有吸引了麼
邵鈞庭瞥了眼明笙,見她正愣愣地出神,臉上的紅暈還沒有褪去,脣上的水色讓她變得更加嬌豔。
拉鍊沒完全拉好, 散發着誘惑。
邵鈞庭不自覺地蹙眉,身上炙熱得難受,這個蠢女人,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個姿態有多麼誘人麼怎麼還在發呆。
他伸手想幫她把拉鍊徹底地拉好,卻又有些不敢碰,怕碰到那邊細膩的肌膚,會再度失控。
輕撇了一下脣,邵鈞庭抑着嗓子,道:“我不碰你,你很失落”
明笙回過神來,聽到他的話,臉一紅,猛地就推開他,急匆匆地就要跳下病牀。
邵鈞庭這個混蛋
明笙惱羞成怒,用力過猛,一不小心,自己整個人就滾下了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