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這可是你投懷送抱的
明笙知道周心茹是愛子心切,但見周心茹一直勸她替邵景恆求情,不免也有些心寒。
但她又看周心茹瘦得皮包骨肉,也知曉邵鈞翰在外一直有情人,還生了一個私生女邵露露,覺得周心茹也頗爲可憐,便低聲安慰了一句:“周姨,我和景恆鬧不愉快,解除婚約就是了,老爺子怎麼會因爲這個把自己的長房孫子逐出邵氏呢”
周心茹看着顧明笙,目露哀求:“明笙,你不知道老爺子的性子,他生平最恨的就是背信只怕他這回真的會將景恆趕出家門”
見明笙軟硬不喫,周心茹急得要死。她若非得了確切消息,怎會真的擱下臉來求一個小輩
“周姨,你多想了”
“明笙,你一點也不念和景恆的舊情嗎”周心茹一閃,堵住了房門,看樣子似乎要和明笙說一番長話了。
明笙不想和她糾纏,扭頭就走。周心茹想去扯她的袖子,沒扯到,只得追了上去。
明笙沒想到她這麼難纏,飛快地向前跑去,她來過邵家幾次,但畢竟不熟,亂闖亂撞地就進了邵家的花園。
剛穿過拱門,就闖進了一個懷抱。
明笙還沒來得及尖叫,那人已經將她推進了一旁假山的縫隙裏。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你怎麼也在這”明笙咬咬脣,無奈地問道。
她又撞見邵鈞庭了,他們這才幾秒沒見啊。他不是應該好好地自己家裏待着的麼,雖然邵家老宅裏有各房的別墅,但二房的邵鈞墨和邵鈞庭都是住在外頭的。
“我想起來,我有東西落在老宅了,就回來取了。”邵鈞庭低聲回道。
那個東西啊就是她,送她走完,他終究有些放心不下。
明笙的第一直覺是邵鈞庭又在胡說八道,不過這裏是他家,他愛來就來,她也管不着。能這樣撞見,算她自己倒黴。
“哦。”明笙應付了一聲,想溜出去。
周心茹和邵鈞庭比,她還是選周心茹吧。
邵鈞庭卻緊緊地攥住了她的手腕,逼近了一步,將她整個人壓在假山壁上。
“你”明笙想說話,卻覺得嘴脣處猛地一疼。
他用最原始的方式堵住了她的嘴。
明笙驚得撐大了眼眸,害怕地重重咬了咬他的舌尖。邵鈞庭疼得蹙了蹙眉,卻沒有發出聲音,鬆開她的脣,在她耳邊輕輕“噓”了一聲。
他的血腥氣流入她的喉中,明笙又羞又窘,瞪了邵鈞庭一眼,卻看他正側着臉,望假山外頭看去,神色專注的樣子。
順着他的目光,明笙也往外看了出去。
周心茹已經氣喘吁吁地趕了過來,正四處張望,不一會兒,邵景恆不知從哪裏,也跟了過來。
兩個人低聲說話的聲音響起,不大不小地恰好落進了明笙的耳裏。
“媽,都跟你說求她沒用了。爺爺的律師如果真的和您那麼說,還不如剛剛讓我直接抓了她”邵景恆的聲音裏很是怨毒。
抓了她做什麼剛剛邵景恆也在附近
“噓。小聲點。”周心茹掐了下邵景恆,道,“抓什麼抓,這裏可是老宅。要做什麼也是出去了再說。你爺爺也只是這麼一說,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吧。你要能和明笙複合自然是最好
,如果不行”
周心茹的聲音低了下去,明笙聽不見,但也猜得出來定然是什麼不好的計劃。
那個往日一直善待她的周心茹,天天喫齋唸佛的周心茹,居然是這樣的人
明笙頓時有些不寒而慄,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假山的罅隙很小,兩個人靠在一起,她一抖,被緊身毛衣包裹着的柔軟就蹭過他的身子。
軟綿綿,又帶着體溫。
邵鈞庭的眸子閃過一道銳芒,用嘴型無聲地說:“你勾引我”
不是。不能出聲,明笙急得搖了搖頭,張着嘴沒有聲音地說。
邵鈞庭卻像沒看到她的口型,故意往裏逼近了一些,她的後背緊緊地貼着假山,兩個人之間連剩下的一點空隙也被擠佔了。
靠得太近,他強壯而有力的心跳聲,她也聽得一清二楚,不自覺地也跟着跳動。
腹部下方的位置,似乎也有一個滾燙的東西微微跳動着,那是專屬於男性的攻擊意圖。
明笙的身子一下就燒了起來,伸手去掰他的手指,卻絲毫也掰不開。
她又不敢出聲,怕被外頭的人撞見,只得咬着脣怒視他。
邵鈞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攥着她的手鬆了開來,點了點她的脣,用極低的聲音說:“乖。”
乖個屁,明笙伸手捶了捶他的胸口。
邵鈞庭捂着胸口,一副很疼的樣子,往後踉蹌了兩步。
假山外周心茹和邵景恆還在低聲說着什麼,邵鈞庭再退一些,兩個人恐怕就要看到他了,他這麼無賴,出去恐怕也要把她給拉出來。若是這時候被人看到了,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嗎,明笙一緊張,忙拉住他的手,又把他扯了回來。
邵鈞庭整個人又跌在了她身上,距離比方纔又近了一些,她的臉緊緊貼在了他的胸前,頭頂就是他滾燙的氣息。
“這可是你投懷送抱的。”邵鈞庭貼着她的耳邊,有些無辜地說。
溼溼的、熱熱的氣息就噴在她的耳邊,讓她絲毫不敢動彈,只能這般被他摟着。
外頭的周心茹提高了一些嗓音,訓斥着邵景恆:“明笙你就不要肖想了,要也是徐徐圖之,她現在是你小叔的女人,你小叔的手腕你又不是沒見識過。”
“媽我不甘心”邵景恆的聲音遠了一些。
“你猜,如果你現在不是我的女人,他們要怎麼對付你 ”邵鈞庭深邃烏黑的眸子裏一道暗芒乍現,垂頭對明笙耳語道。
怎麼對付大概就是不擇手段,讓她重新成爲邵景恆的人唄。
明笙心裏一片茫然,發現自己的人生就如同今晚的狀況,前有狼後有虎,強敵環伺,進退不得。
她的人生像陷入了一場絕境,毫無退路。
無意識地,明笙悄然落下了眼淚,一點一點,沾溼了他的衣襟。
感受到了胸前的一片溼意,邵鈞庭擰了擰眉頭,低沉的聲音裏帶了些自己也沒察覺到的溫柔:“別哭了。”
小姑娘有點固執,還是哽咽的聲音,卻說着:“我沒哭。”
其實她真的不想哭的,眼淚是示弱的表現,只是她有些控制不住情緒。
襯衫被捏得皺巴巴的,她乾脆拿來抹了抹眼淚。
邵鈞庭撇撇脣,真是越來越不客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