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你想好了嗎?”陸伊林哽着聲音問。
羽朵朵滑滑喉,聲音沙啞得讓人心疼:“我……不知道。”
陸伊林幾乎要掉淚:“趁着現在還小,很好手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羽朵朵忽然抱住自己的頭,痛苦的哭了起來。
陸伊林趕緊抱住羽朵朵,眼淚忍不住往下流。
她從來沒有怨過厲恆,可是此時,看到羽朵朵如此痛苦的模樣,她對厲恆涌起恨意,“混蛋”兩個字從她的齒縫間擠了出來。
“我要找他算帳!”陸伊林沖動的站起來。
“不要!”羽朵朵拉住她,對她搖頭,“我不想讓他知道,不想。”
“可是不讓他知道,你該怎麼辦?”
羽朵朵無語。
“生下來嗎?”
羽朵朵眼裏閃過一抹驚慌。
她自己還是個孩子,她從來沒有想過在此時有個baby。
“既然不想生,就趁着還小,去做了吧。”陸伊林狠了狠心說,“這對你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做了……
這是她和厲恆的結晶,是她和他的孩子,是此生她和他最後的牽連。
他是一條生命,正在她身體裏孕育成長。
他是她的一部分。
他是她的孩子……她卻要殺死他嗎?
“朵朵,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羽朵朵閉上眼睛,只用請求的語氣說,“但是,不管我做何選擇,我都不想讓他知道。求你了,伊林。”
陸伊林:“……”
看着羽朵朵淚流滿面的痛苦,陸伊林的心臟像被利器挖着。
……
天陰陰的。
厲恆從地上爬了起來,昨天晚上,他竟然在地上睡了一夜?
呼吸之間,還殘留着一些酒味。
昨晚,他喝多了。
似乎,還夢到了羽朵朵,他抱着她,吻着她,他一遍遍的說愛她,他看到她流淚,看到她離去,那一幕幕,都好真實。
但,夢就是夢,醒來,陪伴他的,依舊是無盡的空虛和失落。
厲恆失笑了一下,走進了洗手間,卻看到一堆換下來的溼衣。
是女士的。
誰在洗手間裏換了衣服?
他一把將溼衣抓起來,手顫抖着。
那是羽朵朵的衣服。
她回來過?
昨晚抱着她的感覺,難道都不是夢?
厲恆表情一變。
他扔下衣服,衝出臥室。
“劉嫂,劉嫂!”他叫着跑下樓。
劉嫂從廚房裏出來:“厲先生,什麼事?”
“朵朵回來過,是不是?”厲恆急問。
“是的,厲先生,昨天晚上羽朵朵回來拿東西,當時,你不是在嗎?你還把她抱回了房間裏,我以爲你是知道的。”
厲恆:“……”
當真不是夢。
可是,她回來,不是回心轉意,不是回來他身邊,只是回來拿東西。
厲恆的興奮,像被澆了一盆冷水。
“她回來拿什麼?”他低沉沉的問。
“好像是護照。”
護照。
她拿護照做什麼,她要出國嗎?
她要離他越來越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