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有多大的怒氣值,纔會徒手把堅硬的手機給握得變了形。
祖語詩嚇得面無人色,哽咽着聲音,顫顫的喚了一聲:“四哥……”
“原來,我太寵你了,讓你不知天高地厚,是害了你!現在,我負責。”厲銘封打斷了祖語詩的話,語氣冷森而又低沉,“小姨,明天就把她送出國。不許給她一分錢,讓她懂得什麼叫長大!”
不給她一分錢!
鍾淑惠臉色慘白,喃道:“銘封,這怎麼可以。你知道語詩是早產兒,從小就體弱多病,所以大家才把她捧在手心裏,我一直捨不得把她送出國。
你現在讓她去國外自生自滅,她……她會活不了的。”
“是人就能活!”厲銘封冷聲道,“你捨不得送,我替你送。”
鍾淑惠:“……”
“不,我不要出國,媽媽~”祖語詩害怕起來,又看向鍾淑敏求救,“大姨,你快勸勸四哥哥,不要把我送出國,我會活不下去的……大姨。”
鍾淑敏表情微沉,雖心疼祖語詩,但她也瞭解兒子的性格,作爲厲氏堂的少主,說出去的話,猶若潑出去的水,哪還有收回的餘地。
就算祖語詩哭幹了眼淚,也改變不了厲銘封的決定。
沒有人敢爲祖語詩求情,厲銘封摟着楚諾諾在衆人敬畏的目光中離開了大廳。
身後,祖語詩在絕望的哭泣:“媽,救救我,大姨救救我……四哥哥,她那天真的,真的弄溼了真跡……”
陽光,傾灑在楚諾諾的身上,她迎着那份明媚,微微勾笑。
沒錯,真跡的確在那場車禍中損毀了。畫的空白處,經過特殊處理,可以用溫水顯示隱藏的畫面,但是其它地方卻是水墨畫,遇水則暈。
那天灑水車漏出來的水,正好把有畫的地方打溼了。畫,是真的毀掉了。
但,她就是魚鷹圖的原作者,想要重新畫一幅真跡出來,不過是時間問題。所以,那一天兩夜,她把自己關在書房裏,熬夜作畫。一是趕時間,二是爲了給旁人制造她心慌畏懼,躲起來的表象。
既然是有人故意整她,那麼她的一舉一動,自然也會被人監視。
如果她不裝得像一點,又怎麼能知曉真正算計她的人是誰?
m朝,她叫楚諾諾,字靜平,靜美平和之意。
那幅魚鷹圖的確是她送給當朝一王妃的賀禮,後來,那位王妃把那幅副贈予了她出嫁的貼身侍女。只是楚諾諾不知道,那侍女會當傳家寶一樣流傳下來。
當在畫展上看到自己的作品時,楚諾諾險些激動得哭了。她沒有想過,會有屬於自己的東西,出現在這個時代裏。心裏那份激動,甚是澎湃。
魚鷹圖簡單,但是喻意美好,她便舉薦給了江老太。
只是沒想到,心懷叵測的人居然在這件小事上也要大動文章,不惜製造一場看上去分外自然的車禍,來毀掉那幅畫,扣上她辦事不利的過錯。
一切,本是天衣無縫,可惜,天不遂人願,偏偏讓她是重生在這個時代的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