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黑,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發現。
她看見一羣騎兵,少說有三十個人,飛速往仁義村的方向趕去,身着銀盔甲,看樣子地位不低。她心裏十分怪,什麼時候殘影面子這麼大了,連這號人物都能請來抓捕她?
不過幸好現在她已經逃離了這個村子,施展靈力,一路往反方向疾行而去。
跑了大約有一個時辰,天邊已露出魚肚白,她實在累極了,眼見離仁義村已有一段距離,這才放了一個信號彈,彩色的彈頭飛天空,發出噗嗤一聲悶響,
三公里以外的森林裏,江熙揚正百無聊賴的看着天空發呆,忽然看到熟悉的信號彈,激動得整個人都彈跳起來,用力拍打一旁沉睡的阿許,“小道姑發信號來了,她已經逃出村子,我們趕快接應她。”
說罷,兩人飛速了馬車,一路往信號彈的方向疾行而去。
蹲守了整整三天,終於等到蘇念矜了,兩人心情格外激動,阿許再次揚鞭,加快了速度。
念矜不知道有幾股勢力看到了這個信號彈,躲到了灌木叢觀察情況。
她現在靈力剩餘不多,可用的符咒也沒有多少,只能賭一把,賭江熙揚離自己的位置最近。
不消一炷香的功夫,耳邊再度傳來噠噠的馬蹄聲,念矜十分警惕,沒有跳出去看,心裏十分疑惑,江熙揚反應這麼快?纔剛發出信號彈不久他來了?
一陣風颳過,念矜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當即屏住了呼吸,不對,來的這羣人明顯帶着殺氣,仔細聽,似乎還有兩撥人在前後跑動,這是什麼情況?
她還沒來得及細想,快馬飛馳過她眼前那條路的男人被一支箭射下了馬,頓時心十分喫驚,好巧不巧,竟然遇到了一場仇殺?
她心裏正哀嘆運道太衰,看到又一個男人被箭射,在地滾了一圈,沒了氣息。
緊接着又有三匹馬疾馳而過,一匹馬在前,另外兩匹馬在他身後掩護,後面幾乎已經形成了一道道箭雨,眨眼功夫將後面兩個男人紮成了刺蝟。
只見他們使出最後一點力氣,同時一掌推在了前方男人的背,那個男人被打飛出去,發出一聲悶哼,然後消失在樹叢之。
而那兩個男人此刻已掉下馬,成了兩具死屍。
念矜本來只打算看戲,千算萬算沒料到他們竟然將這個男人直接推到了她藏身的灌木叢,她還沒來得及跑,被後面那羣追兵圍了個結結實實。
身旁的男人悶哼了一聲,一張俊臉青一塊紫一塊,身也沾染了許多的鮮血,他跌跌撞撞從地爬起來,卻發現旁邊還藏了一個女人,兩人一對視,都驚呼起來,“是你!”
萬萬沒想到,剛分離的兩個人,不過才區區一個時辰,竟然又碰了!
兩人還來不及寒暄,周圍那羣騎兵已經近在眼前,念矜認出來,這正是她在河邊看到的那隊騎兵,心瞭然,“這羣人是爲了殺你而來?”
李儋點了點頭,不解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原來那個信號彈是你發的?”
“怎麼了,不行嗎?”念矜心哀嘆,滿肚子怨言,她不會今晚交代在這裏吧?
“我還以爲是接應我們的人發出來的,這才拼了命往這跑,結果害得我手下全死了!”他說着,滿臉悲愴之色。
念矜也有一種想哭的衝動,“要不要這麼巧,我發信號給我同伴看的。”
李儋眼裏又露出一分希望,“你同伴厲不厲害?有幾人?”
“不厲害,只有2人。”念矜如實回答。
李儋苦着一張臉,望向那羣越走越近的騎兵,雙手高高舉起,“我投降,饒我一命!”
喲呵,這小子居然先她一步投誠,不行,她得表明立場,免得被誤傷,同樣高高把手舉起,喊道:“各位大哥,小女子只是一個路過的,你們之間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千萬別客氣,這件事跟我無關,我先走一步。”
她剛往右踏出一步,脖子架了一把鋒利的劍,那羣騎兵全幅銀色盔甲,殺氣騰騰,只露出一雙陰沉的眼睛,冷冷瞧着間的兩人。
“那隻能怪你命不好了。”他們誅殺的可是當今皇子,消息一旦泄露出去,項人頭難保,何況這個女人出現得莫名其妙,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眼見那把劍要割破自己的喉嚨,念矜知道自己再裝弱,這條命再也沒了,一個靈巧的側身,快速躲避那致命的一擊,轉身抽出鉤月刀,加持了靈力,瞬間功夫反殺,生生砍斷了盔甲,將男人截成了兩半。
騎兵們完全沒有將這個瘦小的女人看在眼裏,本來都是無所謂的態度看熱鬧,本以爲會看到她人頭落地的慘狀,卻被料到竟是自己的同夥被攔腰砍成兩半,集體都怔住了,這等爆發力,算一個健壯的男人也做不到,這女人絕對是個高手。
他們同時生出警惕之心,冷冷盯着蘇念矜,今天晚這兩個人,誰也別想跑。
眼看其餘幾十個人朝自己圍攏過來,念矜額頭開始冒汗,第一下暴露了自己,他們現在連李儋都顧不得了,全數朝自己攻擊而來,忍不住大喊道:“你們要殺的是他,怎麼都來圍攻我呀?搞清楚主次關係行不行!”
“唉,好端端的,怎麼又扯我了?”李儋本打算完全裝作隱形人,結果蘇念矜主動提起他的名字,忍不住反駁道。
爲首的騎兵發出一聲嗤笑,“不着急,那小子是個廢物,等解決完了你,他也會很快陪着你去的。”
“不用,我不想陪着她。”李儋快速回答,捱了一記蘇念矜的白眼。
“叮!”幾十把劍同時拔出,月色下發出鋥亮的聲響,念矜被他們這陣勢嚇到,舉起手的刀,大喝一聲。
那羣人頓時止住腳步,以爲她要發大招,結果見到那個女人喊了一聲後,掉轉頭飛快往反方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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