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的確不知道賣油翁的底細,不過只要卜算一次,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當務之急,先把那個凡人的琵琶鬼給解決掉纔是正經事。 .
“那個琵琶鬼纏我了,現在在暗處跟着我,你先陪我把戲演了,等她一走,我帶你去找徐老伯。”江熙揚壓低了聲音,湊在她耳朵邊說道。
念矜憋笑,“你的意思是,我們假扮情侶?”
“不然呢?你還有其他法子?”江熙揚無奈道。
“若是照你的說法,她對你執念頗深,如此來看,算看到你有愛人,也不一定放棄,她做你的妾室,心裏肯定是願意的,那麼你是否有正妻,對她來說沒有影響。再說,跟你假裝一對,我心裏膈應,要不你讓阿褐來?”念矜覺得他這個法子,着實不是什麼高招,也不知道琵琶鬼怎麼眼瞎看江熙揚這等風流浪子,有一個師妹做前車之鑑,念矜覺得此人只適合做個朋友,當愛人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你以爲跟你假扮夫妻我心裏舒服?昨天我纔跟她說了,不接受妖類,阿褐的身份一下子能看出來,當然要你這個人類假扮纔行。你也不想看到我師妹的事情重新演吧?”江熙揚一想起師妹的事,心有餘悸,感情是毒藥,沾染不得,哪怕他不接受,都會危害到別人,他不想自己受傷,也不想傷害到別人。
“行,不過我可假裝這一次,先幫你把她支開,接下來你得陪我去處理賣油翁的事情。”念矜覺得老站在這討論也不是辦法,反正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江熙揚眉開眼笑,伸手搭在了她的肩膀,姿態十分親暱,摟着她往坊內走去。
躲在暗處的青旋心裏泛出一股酸味,先前看到他們兩個交頭接耳十分親密的樣子,現在當着衆人的面都如此親熱,真是有傷風化。
她對了一下自己與那個女人,怎麼都覺得自己容貌更勝一籌。她身材豐滿,肌膚細膩,又通曉詩詞音律,那個女人長得跟竹竿似的,行爲舉止也十分粗魯,一點都不秀氣,她越想越覺得不甘心,遂耐着性子再次跟了去。
她除了妖類的身份,哪裏不那個女人優秀?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只要能跟着他,遲早能打破他對妖類的偏見,逐漸接受自己。
江熙揚帶着念矜和阿褐回了房,剛一進門啓動陣法,將青旋阻擋在房門外,進不來也看不見裏面的情況。
見到她遠遠的站在院子,江熙揚心十分煩悶,“果然假扮情侶這一招不合適,她好像完全沒反應。不過,我還有一個法子,需要你配合。”
念矜早料到這個結果,稍微用腦子想一想都知道不可能,這小子情商真是低得嚇人。
“你又有什麼新法子?”
“只要妖族有害人之心,我們度妖師下手便順理成章。你們女人之間,不都愛玩勾心鬥角,爭風喫醋那一套嗎?你做些事情激怒她,讓她對你下手,然後我再出來收拾她,你覺得如何?”江熙揚說道。
念矜臉微微抽搐,朝翻了個大白眼,“何必搞得這麼麻煩,你若是想對她下手,直接捉拿便是,還拿我當誘餌?反正我肯定是不去的。”
“別人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冒然下手,我心有愧疚,若是她先動了殺機,我自然沒理由放過她。”江熙揚解釋道。
“要點臉嗎?引誘別人犯罪你心裏安心了?江神棍,你再這麼不靠譜,我們之間的合作到此爲止,我這告辭。”念矜覺得這純粹是一場鬧劇,她再陪着江熙揚玩下去,她也要變成傻子。
話音剛落,念矜甩手便要走人,再次被他拉住,“有話好說,別動不動翻臉。”
江熙揚將她扶到案旁,殷切的倒了一碗熱茶,房間內的爐子沒有更換,早沒了熱度,涼颼颼的,跟外邊一樣冷。
眼光投射到窗外,將室內映襯得十分光亮。阿褐嫌屋內悶,打開窗子讓太陽投射進來,窗臺很快被曬得暖洋洋的。
念矜湊到窗邊,瞥見不遠處的角落那個若隱若現的身影,看來江熙揚這段時間都甩不掉了,她笑了一聲,緩緩道:“身段不錯,又彈得一手好琵琶,除了妖族的身份,哪裏和你不配?有人喜歡,收了吧,難不成你真要打一輩子光棍?”
“心性未定,安頓不下來,再說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江熙揚認真回道。
念矜仔細瞧了那個身影,前凸後翹看起來挺豐滿的,她記得江熙揚一直說喜歡這種類型,怎麼忽然審美又變了?忍不住問道:“你說說,你喜歡什麼類型?”
江熙揚愣了一下,不自覺將她審視一翻,隨後擡頭看外面湛藍的天空,“這種事情隨緣,總之我不喜歡她。”
“感情這種事,的確說不準。況且妖和度妖師之間本是對立的局面,還是儘早了斷的好。妖都是趨利避害的,依我之見,你若是真想擺脫她,讓她見識到度妖師的真正手段,自會嚇退。你別每次一碰到感情問題變慫,處理事情一定要果斷,感情最容不得拖泥帶水。”念矜緩緩說道。
“讓她見識到我真正的手段?”江熙揚爲難的撓頭,試探着問道:“將她狠狠揍一頓,打得奄奄一息?”
“你這還不如直接殺了她呢!勸退而已,沒必要這麼殘暴。我們不是還有賣油翁的事情要解決嗎?到時候要對付妖怪你直接,手段多殘忍都沒問題,那姑娘看到你是怎麼對妖類的,自然心灰意冷離開。一見鍾情這種事,看的都是臉,你們度沒真正相處過,談不多深的感情,兩相較,淺薄的喜歡和性命相,自然選後者。”念矜事情看得向來通透,一針見血指出問題,聽得江熙揚差沒拍手了。
“還是你高。”他豎起大拇指誇讚,忽然又覺得自己套了,“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免費幫你做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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