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嗎蕭蕭小姐”
哪怕眼前之人身穿男裝,但那眉宇之間的熟悉感,以及前些日子白蕭蕭鬧出來的轟動,讓蕭炎哪難敢忘記,一眼便看出了眼前女人的真實身份。
畢竟白蕭蕭可是尊上放在心中,那份不敢碰觸,稚嫩卻又真摯的情感啊
白蕭蕭點了點頭:“是我,蕭炎大哥,好久不見了。”
上次一別,已經有須臾數年了。
再次見面,看到蕭炎還是以前那副模樣,只是略顯了幾分蒼老,但白蕭蕭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白蕭蕭了。
公佈了夜王妃的身份之後,關於白蕭蕭的畫像也隨之而出,蕭炎當然也見過了白蕭蕭現在的畫像,那個時候叫一個驚爲天人。
沒想到當日那個土肥圓,現在都已經蛻變成了這般美麗,瀟灑,大氣的神凰了。
也難怪那大名鼎鼎,冰冷睥睨的夜王殿下,會對白蕭蕭動心。
而今日,白蕭蕭突如其來到了血宮閣,無聲無息,還是在紅袖的帶領之下,以這樣子男裝的姿態出現在蕭炎的面前,着實讓蕭炎震驚無比。
哪怕內心再怎麼強大,一時間也是懵逼了,回不過神來。
白蕭蕭來血宮閣做什麼而且還是以這幅姿態
“蕭蕭小姐紅袖,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蕭炎覺得越想自己頭越疼了,不禁將目光投向了紅袖,出聲詢問。
紅袖聞言,面色一僵。
總不能說紅袖是爲了殺害白蕭蕭,故意藏了那封信,安置了人馬去埋伏白蕭蕭的吧
但是就在白蕭蕭的面前,紅袖也沒那個臉面去說謊。
“是這樣的我有事來找亦然,剛好在外面遇上了紅袖,便讓她將我帶到血宮閣來。” 白蕭蕭這個時候接過話兒來解釋道:“蕭炎大哥,事情得經過我大致清楚了,我相信你也很疑惑,爲什麼亦然會突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也必須問清楚一些事情,如果亦然在書房裏面的話,請讓我進
去吧。”
“蕭蕭小姐”
蕭炎眼珠子轉了轉,他知道,如果現在唯一有一個人能夠讓鳳亦然打開心結,變回以前那個鳳亦然,不再像現在這樣逼迫自己,讓自己變得冰冷,疏遠着所有人的話,也就只有白蕭蕭了。
而且如果是白蕭蕭的話,想必她進去,做什麼,鳳亦然也都不會生氣,會讓白蕭蕭知道一切的真相吧。
那是蕭炎跟紅袖做不到的事情,只有白蕭蕭纔可以
“我知道了,蕭蕭小姐,請您進去吧。”
蕭炎思及這,退開了一步,帶着懇求的目光看着白蕭蕭:“現在唯一能夠解脫尊上的,就只有您了,拜託您,一定要讓尊上解開心結啊”
那是一種卑微到了塵土般的請求和眼神,由此可見,在蕭炎的心中,對鳳亦然的忠誠到底有多大,多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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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蕭炎恨不得將自己的生命都獻給鳳亦然,只爲了報答當年的知遇之恩
“我也拜託你了,白蕭蕭。”
雖然很不甘心,但是紅袖心中想的也跟蕭炎一樣,如果現在有誰能夠接近尊上,解開尊上的心結,就只有白蕭蕭了,這也是爲什麼紅袖會帶着白蕭蕭來到這兒的原因。
“好。”
白蕭蕭重重點了點頭:“我向你們發誓,我會的”
說完之後,白蕭蕭走上前,推開了書房的門扉,緩步走入。
站在書房外的蕭炎跟紅袖,見着白蕭蕭走進了書房,蕭炎先是嘆了口氣兒,看向紅袖:“你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帶着蕭蕭小姐來見尊上的嗎我原本以爲你是不會這麼做的。”
“蕭炎大哥,雖然我愛尊上,但是看到尊上現在這幅模樣,我正因爲如此深愛着,所以我的心也是痛苦無比,恨不得能夠爲尊上分擔一點點,不要讓他那麼累,那麼痛苦了。” 紅袖聽到蕭炎這番話,不禁握緊了拳頭,閉上眼睛,帶着悲涼的話音如流光泄水月般流轉而出:“但是我做不到蕭炎大哥,我真的覺得自己好失敗,我陪在尊上身邊那麼多年,喜歡了他那麼久,自
以爲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尊上的女人,但是在尊上變成現在這幅模樣的時候,我卻幫不上一點忙,反而只有區區認識不久的白蕭蕭卻能夠走進尊上的心房,幫助尊上解脫,我我只能夠去求她了。”
這一刻,紅袖已經放下了作爲女人的自尊,只以一個暗戀者的身份,去懇求白蕭蕭,去讓鳳亦然發自內心地解脫。
就算鳳亦然所剩無幾的壽命,但也不要這樣不要對他們這麼冷漠,變回以前的那個鳳亦然就夠了,紅袖的願望,就只有這一個。
蕭炎十分難受地看着紅袖,最終還是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漣漪盡眸底所有的哀傷。
蕭蕭小姐,真的拜託你了,請讓尊上回到以前的模樣吧
白蕭蕭走進書房的時候,發現靜悄悄的。
按照常理,白蕭蕭到達書房跟蕭炎他們的談話,在書房之內的鳳亦然,一定能夠察覺到纔對。
然而
在白蕭蕭眼前,是鳳亦然熟睡的畫面。 他似乎是很累很累,就這樣子趴在書桌上睡着了,只是這一次,放在一旁的摺子疊的整整齊齊的,書桌上乾淨地要命,而鳳亦然的眉頭微微舒展着,俊美無雙的容貌勾勒出精緻的弧度,在燭光的照耀
下,彷彿是墜落凡間,稍息片刻的上神,三千墨發柔順地貼在後背,一身黑色的華服完美地貼在那身精緻的骨架上,褪去了平日裏與世人隔絕的冰冷,多了幾分人性化,容易讓人親近的感覺。
原來亦然睡着的時候也是跟普通人一樣。
那一刻,白蕭蕭不禁有些悲傷。
亦然其實也是人,哪怕他能力超羣,是血宮閣的毒尊,讓天下人聞風喪膽,但其實他心中最想做的,還是那個無雙谷的弟子,天音仙人的徒弟,鳳錦越的師兄。 那在鳳亦然心中,是一段快樂的,無法取代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