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靈兒把自己弄得乾淨整潔後又睡了一覺這纔起來,才發現已經是傍晚了。
待她梳洗打扮後,宣平侯夫人正好派人來請她去大廳中聚聚。
大廳裏,笑語陣陣,氣氛融洽。
郝文宣的奶奶陳氏被朝陽郡主逗得笑得見牙不見眼。
郝家衆女上前,小輩行禮,丫鬟雙手奉上賀禮。
“奶奶,今兒是文宣哥哥凱旋而歸的好日子,咱們姐妹也沒什麼可拿得出手的,特意繡了一副萬字平安福的繡品,這禮稍微輕了些還望奶奶莫要怪罪了。”
陳氏一瞧,那萬字平安福,約有三尺高,上面選用的都是上品金絲線,流光溢彩,璀璨奪目,一看就非凡品。
不過是郝文宣離家這幾日,這幾個丫頭竟然如此用心繡出此等作品,可見一個個都是真心關心她的大孫子的。
陳氏眼中的笑意深了幾分,緊緊的抓着朝陽郡主的手,對自家衆位孫女的心意表示十分滿意。
被她緊緊抓住的朝陽郡主恰到好處地讓一旁的丫鬟把自己帶來的賀禮呈上來。 她等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帶來的賀禮上時,這纔開口說道,“朝陽繡工不佳,不敢拿鄙陋的手藝出來獻醜。因此特意準備了這一尊金佛,由大明寺主持特意加持過佛法後才送來的,我日日夜夜在此
金佛面前爲文宣哥祈禱,讓佛祖保佑他平安歸來,如今看來佛祖果然聽到了我的祈禱。”
陳氏信佛,一直認爲朝陽郡主與佛有緣,即使她平日裏打扮妖嬈但是掩蓋不了她與佛祖有緣的光芒。
是以,陳氏抓住朝陽郡主的手欣慰的拍了拍,頗爲遺憾道,“宣兒遇上你可真是他的福氣啊,只是這小子太不讓人省心了,要是你做了我郝家的”
郝文宣猛的打斷陳氏的話說道,“奶奶,您可別忘了我這次回來還帶了一位尊貴的客人。”
陳氏看着之前被迎進來差點坐在主位的龍靈兒,她塗着脂粉的臉,微微有些難堪。
要不是龍靈兒的身份特殊,說不定她早就沒給她好臉色看了,雖然她也知道自家孫子心中的想法,但是她一直選擇裝糊塗。
陳氏心裏自然不會埋怨郝文宣,卻把這一筆帳又記在了龍靈兒身上。 龍靈兒哪裏知道,她只不過和以往一樣來宣平侯府卻不想往日沒有任何關係的陳氏如今如此看不上她,雖然她知道陳氏喜歡朝陽郡主這個和她不對盤的女人,不過礙於身份對方也沒敢說什麼,但是僅
僅半年過去她卻覺得自己和這宣平侯府格格不入了。
龍靈兒一見那金佛,聯想到大明寺的威望以及那難以想象的堅守原則的主持,便知道朝陽郡主是花了血本了。
她默默的聽着衆人寒喧,面對衆人看向她時那質問的眼神,似乎在說大家都送賀禮了爲什麼唯獨她沒有一般。
龍靈兒佯裝看不懂大家的眼神,面對宣平侯夫人略顯抱歉的眼神,她微微勾了勾嘴角表示不介意。
畢竟這宣平侯夫人在外人面前一向很給陳氏面子,是以大家都知道宣平侯夫人對陳氏多麼孝順,她也沒必要去爲難這位疼愛她的長輩。
若不是自己這幾日被關在那黑漆漆的地窖導致心力憔悴,又驚又怕之下徹底把郝文宣當成支柱,又怎麼可能會直接跟着來宣平侯府呢。
她即便是知道郝文宣對她的感情,可身爲公主她一樣有自己的驕傲,雖然她對郝文宣不顧一切來救自己的行爲十分感動,但是僅僅因此就讓她馬上嫁給他是不可能的。
龍靈兒默默地看着衆人說話,郝家的女兒們紛紛和唯一的男丁郝文宣說話,讓他想要來和她說話都找不到機會。
“李明澤將軍到”丫鬟清脆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
龍靈兒眼中閃過狐疑。
李明澤昨天才把她們送回來,按理說他應該在處理後續事物纔對,怎麼會突然來宣平侯府,莫非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思忖間,便見李明澤穿着一身便服走進來,跟着他身旁一起走進來的是穿着一身嶄新的裙子,頭上珠釵林立的林思言。
真是巧,未曾想以這兒又碰上了,龍靈兒慢慢垂下了頭。
這個女人未免也太小心眼了些,她不過剛剛纔從匪徒手中被救出來她就迫不及待的來看她的好戲了
林思言的心思李明澤知道嗎如果知道他還會任由她亂來嗎龍靈兒不知道,只是覺得若是真的和她想的一樣,李明則未免寵幸妻子也太沒底線了。
龍靈兒陷入沉思,等她回過神來,李明澤和郝文宣已經不在大廳中,林思言則和宣平侯夫人聊的正開心,着實出乎她的意料。
林思言有沒有給她行禮她沒注意,不過她知道這不是自己任性的時候,經歷了一場劫難後,她對林思言的敵意也沒有那麼深了,只是覺得此時的自己過於狼狽,有種被對方看笑話的感覺。
林思言和在場幾位重要人物寒暄了一會兒後突然靠近她,讓她立刻警惕起來。
林思言對她的防備顯得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釋然了,她輕聲說道,“公主殿下,別緊張,臣婦並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龍靈兒聽了這話,臉上上的警惕變爲尷尬,“你想做什麼”
林思言微微一笑,“只是想跟公主打聽點事兒,還望公主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臣婦,臣婦感激不盡”
“你想要知道什麼”龍靈兒雖然不在對她充滿戒備,但是卻沒有因此對她放鬆警惕。
“一些關於那個山寨的事情。”
龍靈兒聽了這話,露出狐疑的神色,“你爲什麼要知道那個山寨的事情”
“如果我撒謊你肯定會知道,所以我和你說實話吧。”林思言柔聲說道,然後將李明澤帶回去那個女人的事情說得出來。 龍靈兒一臉喫驚,她是知道李明澤帶回去了一個女子,卻沒想到那個女子竟然是個癡傻之人,她頓時對那名女子充滿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