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暮清妍將盒子裏的東西都看了個遍,開口說出這裏面的東西都不是自己的之後,不等老二媳婦伸手去接這木盒,林氏搶先一步,就將那木盒抱到了懷中。
老二媳婦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邁步上前,就想將這木盒給搶回來,但她才一伸手,臉上就捱了一巴掌。
“好你個賤蹄子,這些年竟偷摸着藏了這麼多銀兩,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了,家裏供你喫,供你住,你藏錢是想幹什麼”
“娘,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這裏面裝的都是我的嫁妝,天下哪有讓媳婦將嫁妝拿出來給公婆花用的道理”
事關錢財,老二媳婦也顧不得其他的,一心只想將這盒子要回來。
眼看着這個家是沒得救了,她還想着分家單過呢,要是沒了這錢,這日子還怎麼過
“誰知道這錢是你的嫁妝,還是你讓老二私藏下的,你孃家是個什麼情況,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有錢也全給你大哥了,哪有錢給你陪嫁”
林氏這話的意思,就是要將這錢拿走了,老二媳婦氣的雙眼通紅,剛想出口反駁,就被李老頭給厲聲喝止住了。
“好了,丟人現眼的東西,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來計較這些”
李老頭在這家裏積威甚重,他這麼一吼,老二媳婦就是再不甘心,這會兒也只得吶吶住口。
“捕快大人,你看這都已經搜過了,我們家沒有方小花的東西,這都這麼晚了,你們是不是也該走了”
李老頭先是瞪了一眼幕清妍,隨後又飛快的轉變了臉色,卑躬屈膝的看向那男人。
就方纔那些捕快對待這男人的態度,李老頭哪裏能不明白,這人是這些捕快的頭。
男人瞟了一眼李老頭。
“你急什麼,這不是還有個盒子沒開嗎李書齊,這是你的吧拿鑰匙打開”
“大人,這不是我的東西,我也不知道它怎麼會出現在這兒我還想知道這是誰藏到我房中的呢”
李書齊左思右想,覺得這盒子的事兒一開始就要撇清關係,要不然後面只怕要說不清。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盒子是我的人搜出來的,你難不成是在暗指,這盒子是我們偷放進去,要栽贓給你”
李書齊被男人銳利的眼神盯的背後直冒冷汗,但他還是將脖子一耿,迎向了男人的視線。
“這村裏的人都知道,方小花和縣太爺的關係匪淺,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收了賄賂,幫着方小花來打壓我”
男人眼神一冷,“李書齊,縣太爺可是朝廷命官,你這般污衊,可知是犯了以下犯上的大罪”
李書齊咬了咬牙,“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你就是拿這以下犯上的罪名壓我,我也不會認的。”
李書齊這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倒是讓在場的不少村民信了他的話。
“這李書齊這麼硬氣,難不成真是冤枉的”
“他這話也有道理,方小花都能請了縣太爺來主婚了,那讓縣太爺再隨便找個罪名將李書齊收監,這也正常都說這當官的黑着呢,給了錢,沒什麼是使喚不動的”
“我要是方小花,這李書齊這麼三天兩頭的來找麻煩,我也得
想辦法收拾了他”
“”
這些話雖然說的很輕,別人或許聽不到,但以幕清妍的聽力,卻能聽的一清二楚。
她微微勾起嘴角,往前走了一步。
“大人,要判斷這盒子是不是李書齊的,其實很簡單,這盒子的鑰匙在誰手裏就是誰的,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
男人轉頭看向幕清妍。
幕清妍淡笑着看向搜查李書齊那屋的捕快。
“這位捕快大哥,方纔你們在李書齊房中可有找到這盒子的鑰匙”
那捕快聞言,搖了搖頭,“並未找到”
“鑰匙既不在屋中,那按照常理,必然帶在身上,李書齊,你可敢讓捕快當衆搜身”
李書齊將頭一擡,“這有什麼不敢的”
自己纔剛洗了澡換了衣服,身上有什麼,他再清楚不過。
男人看了一眼李書齊,衝着屬下一點頭,就有一個捕快走到李書齊面前,伸手在他身上各處按了按。
當那捕快的手按到李書齊頭上的時候,卻是在他的髮帶中捏到了一個堅硬的物件。
當着所有人的面,那捕快從李書齊的髮帶中,摸出了一把小鑰匙。
李書齊一看到這鑰匙,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這是怎麼回事這鑰匙怎麼會出現在他的髮帶裏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方纔在回家的路上,他覺得頭上被人敲了一下,回頭卻是沒看到什麼可疑的人,當時,他只當是有人不小心撞了一下他的頭,並未多想。
現在想來,應該就是那個時候着了道。
想到這,李書齊猛的一下轉頭看向幕清妍。
“方小花,你這個賤人,你存心害我”
幕清妍無辜的攤了攤雙手。
“李書齊,我怎麼害你了這鑰匙,可是當着大家夥兒的面找出來的,這麼多人盯着呢,難道還能栽贓給你這什麼話都是你說的,什麼理都在你這邊,你這未免也太霸道了”
圍觀的衆人一聽這話,全都一臉認同的點着頭。
“就是,剛纔在房裏搜出木盒,李書齊不承認,現在當衆搜出鑰匙了,居然還不承認,這人的臉皮怎麼那麼厚”
“可是,這鑰匙要真是李書齊的,他怎麼會同意讓人搜他的身呢”
“你傻啊,他把鑰匙藏在髮帶裏,誰能想到,一般人搜身只會搜身上,要不是這捕快仔細,李書齊不就逃過去了”
“那倒也是”
“”
李書齊聽着這一面倒的言論,臉黑的跟碳一樣。
但面對這些質疑,他卻是百口莫辯。
“來啊,把盒子打開”
男人下令,馬上就有捕快拿鑰匙去開那木盒,而這木盒果然應聲而開。圍觀羣衆見狀,不由的都啊了一聲,有好些好事的還一個勁兒的往前擠,想要看這盒子裏到底裝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