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走了走了,公子您說的對,跑了那麼久可是乏的緊呢。 .”
“哼,這還差不多。”
白水河邊,騎兵瀟瀟,數目聚集的越來越多。
“怎麼辦?”
“命令下來是要拿人。”
“可是他們。”
“唉,也是頭疼,居然的跑進了這裏。”
“他們是自尋死路,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們進的是什麼地方。”
“保險起見還是進去的爲好,畢竟他們身的東西……”
“你瘋了?他們走投無路你也跟着發瘋?你不知道這是哪裏嗎?”
“知道……可是將軍。”
“這事兒大了,吾等做不得主。去,稟告主子,請面定奪吧。”
“是,將軍。”
偏遠集鎮,路邊茶寥。
或許除卻了當地人沒人曉得名諱的小地方,正如同它看起來的一樣毫不起眼,除卻了一條馳道從間穿插而過,其餘的可是小半天的看不到一個人。
茶寥不大,是那種裏頭一個燒水爐子的小鋪子,門前擺了三張劣質的木頭方桌,也是隻有一桌子有人坐着。或許的是因了這桌椅當真的質量不怎麼樣,僅僅的是偶爾的動作,這桌椅便是嘎吱嘎吱的叫喚。
在那唯一的坐着人的桌子,是三個披着長袍子的人,彷彿是不肯讓人認出了本來的面目似的,碩大的長袍子連着布帛的帽子,一個個的都是套着頭的以至於看不到多少的面孔。只是從壓得很低的帽子邊際看到幾縷銀白,想來是了年紀的。
“都已經到了這裏了。”
咣,
當一人較勁似的將茶杯印在了桌案,“他們當真的是命大,逃得倒是腳底抹油。”
“被那人催着前來,當真的是憋屈的緊,一個後生小子,倒是騎到了吾等的頭。死了後輩那是他侄子自己倒黴,怎麼的倒是公報私仇,還理直氣壯的指揮起了我們幾個老夥計,嘿,他倒是以爲他是誰。”
“休得胡言。”
“老大,你怕他作甚?”
稀里嘩啦,
衣衫隨身而動,一人站起了身子。“時候差不多了,趕路吧。”
“小二,錢放桌。”
“好嘞,客官。”
“哼,老大是瞻前顧後。”
“少說幾句,他自然有他的打算。走了,辦正事要緊。”
“好吧,好吧,依着汝等。”
“客官慢走。”小二匆匆的從後堂跑了出來,三步並作兩步的,不知道是不放心少了茶錢,還是當真的想要給主顧留個好印象。“咦,人呢,剛纔還聽見聲音來的。”
“走的倒是快的。”小二左看看右看看,簡單的馳道一覽無餘餐藏不住東西,然而一眼看去倒是空蕩蕩的沒有什麼人。客人顯然的走的遠了。
回身,桌放着一錠銀子。
小二的眼睛一亮,趕忙的拾起掂了掂,霎時喜笑顏開。“一兩?嘿,人走的快,不過這錢倒是足的緊,一兩,足夠我賣一個月的茶了呢。”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大人物,出手這般的闊綽,只是這窮鄉僻壤的邊疆地段,可是許久的沒有什麼人物過來呢,也不知道他們幾位來這作甚,稀稀。”
“要是這般的天天來那麼一兩位,那我這不得發財了呀,嘻嘻。”小二終究的是容易滿足的,有的錢賺他是開心了,至於其他的嘛,他纔是懶得去管了。反覆的看了幾遍銀子之後,小心翼翼的塞進了懷裏,還唯恐被什麼人看見了似的四處張望確定幾眼,好像是唯恐被什麼人覬覦了。
“天真了天真了,這破地方半天的連商隊都不敢從這兒過,哪裏會有多少人來這的?”小二自嘲似的笑笑,手裏開始拾掇桌案。一隻杯子、兩隻杯子,三隻……
咦,怪,第三隻杯子倒是生了根似的不願意起身。“怎麼這麼牢的。”
小二有些疑惑卻是不甘心,濾起了袖子重新的去拿,捏住杯子,五指攥緊,發力!
“啥情況?”
“杯子怎麼的動不得了?”
“我的杯子,見了鬼了。”
“不信收拾不了你一個杯子。”小二憤憤的嘀咕着,換做雙手陣。
重新的捏住杯子,一手疊着另外一手,猛然的一個發力。
噗!!
“哎喲喂,疼死我了。”只聽得一聲輕微的窸窣,小二的腳下一個踉蹌,跌跌撞撞的向後一個大幅度的倒退爾後一屁股直直的摔坐在了地。右手觸電了似的不住的顫抖着,小小的面孔全是惶恐,彷彿是見了什麼可怕的事。
右手,緩緩的轉了個方向兒換做掌心向,手掌呈現雞爪狀的半曲着,掌心星星點點的滿是梅花點點。掌心哪裏的有什麼杯子,只有一掌的米粒狀的碎屑。“呲,疼,好疼,這是怎麼了?”
“對了,是那個杯子。”
“杯子。”小二怏怏的喊了一聲,像是想起了什麼。爾後緩緩的爬起身子來,視線一點的一點升高。原本的呼吸的高度此刻彷彿是泰山一般的崇高而高不可攀,向的道路每一步都透着崎嶇和艱難,好像是隨時的都會發生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桌腿。
橫檔。
漸漸的看見了桌子的面板。
揚,繼續的揚,很快的,視線至於和桌子平齊的高度。
細看,桌子兩隻杯子側向的摔着,咕嚕嚕的晃悠着像是通靈的在嘲笑自己。然而他的注意力顯然的不再這裏了,視線繼續的擡高一些,整個桌子的方終於的看的清楚。在桌子原本印着杯子的地方,一個小圓圈深邃而又明顯的印在那兒。是一個陶瓷的杯底子,杯子的方已經看不到了,只餘下那白淨的一個平平的杯底放在那兒,從這個角度看去,先前的倒是看不出來,現在可是無的清楚了:杯子的整個底子完全的鑲嵌在木頭裏面,甚至於這桌子的面板還要來的深邃一些。
天!這怎麼可能!
呲!
京都一角。
當幾乎大半個城池的人都在爲了驛站大火而驚心的時候,這座歷經了千百年滄桑的老城,沒有人注意到一個院子裏飛出去了十來只白鴿。
撲靈撲靈,
最後的一隻鴿子振翅,很快的消失在了屋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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