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志咬了咬牙關,單手條件反射的半提着那受傷的右腳,一撅一拐的繼續的向前挪動。一步一步,動作透着平時根本難以想象的醜陋和彆扭,然而此時此刻卻是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看前面,三院的門口越來越近。
五丈,四丈,三丈,
承志在迅速的接近着那門扉,然而他隱隱的卻是覺得,這一段路途好像是天跟他開玩笑似的故意的放大了去。一步一步,明明已經在竭盡全力的走着,不知道是因了着急或者是痛苦額頭甚至是滲出了汗珠,螞蟻似的在額頭來來回回的爬行,可是討厭的緊了的呢。
偏偏那終點卻是尤自的還有一段距離,這段路彷彿的受到了詛咒而活了過來,無論自己走了多少步,即便出口肉眼清晰可見,甚至是總覺得近在眼前,然而當真的走起來的時候卻是極度的消耗時間,總覺得遙遙無期,讓人錯覺:是不是要走一個世紀才能夠到達?
“小子,你逃不掉的。”
“呲。”聽,是豹子,聲音沉穩而又冰涼。
他並沒有追來,他好像是一點的都在意自己跑,他好像是一個運籌帷幄的將軍,早是算計好了所有的局面和路數,好像是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在在他的掌握裏頭。
該死的,倒是滲人的慌。
前頭,距離出口更加的近了,連翻的拼命的努力並沒有白費。
三丈,兩丈,一丈,絲線開始變的稀疏了,這個狹小的洞口也不那麼的遮光了,好兆頭,再走個幾步是要逃出去了呢。加油,加油,快點加油。
再進一步,再進一步這事兒是成了。
對了,等等,差點的忘記了一件事。
承志一面跑,一面匆匆的轉了個身,速度並沒有減慢多少,反正他的腳受了傷,再加速也塊不到哪裏去。正着走和倒着走並沒有多少的兩樣。他的手卻並非無動於衷,雙手手臂陡然的快速甩動,手掌縮到了袖子裏面,爾後手掌在袖子裏頭變幻,將一雙袖子的出口給攥了住。
“不能夠讓他看了這路。”承志說着手臂開始揮舞,左右的胡亂出拳,一下一下的重重的打在邊絲線頭。絲線纖細而又難以察覺,貿然的去碰很容易的將自己給困在裏頭。所以承志用了袖子,用袖子將整個手給圈成了一塊兒,這樣子的出擊可以最大程度的放大攻擊的點,不那麼的容易的跌進那絲線和絲線之的縫隙而作繭自縛。畢竟這些絲線能夠接住層層疊疊的綠葉,本身的縫隙還是較小的,至少相起來的話,手掌的大小該是算的不容易喫進去的大了。
叮叮噹噹,叮叮噹噹,
聽,久違了的鈴聲,從院子的四面八方響起。其聲嘈雜而又紛亂,儼然的是跟瘋了似的,非要天下人盡皆知不可。
面前巍峨的綠葉構築的城牆開始震顫,開始抖動,葉兒一片又是一片的迅速的自而下的跌落。很快的,那城牆開始出現了一條條的縫隙,尤其的是方更是明顯的緊,隨着那猛烈的震動綠意如同流水似的從往下的流淌,很快的是出現了大面積的空曠地帶,正如同自己初來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差點都是沒有發現這些絲線一樣。
“哎喲。”腳下被什麼絆了一下,重心一個不穩,承志整個人直直的摔在了地。屁股有些發麻,沒有任何的緩衝的摔下來,這堅固的青石板可不懂得人情世故。
發麻,麻木裏頭夾雜幾許的疼痛,承志感覺屁股都跟不是自己的了似的。
“還不夠。”承志爬起了身子,身的疼痛一陣一陣的讓他幾乎要暈厥過去,然而他卻是沒有太多的心思在這頭。大手一招海底撈月前,狠狠的拽住了絲線爾後瘋了似的劇烈的搖晃着。
反正的這裏的絲線一根連着一根,觸動任何一根的都是將會牽動全部的絲線,這大都是給了承志極大的便利。承志瘋了似的搖晃着絲線,任憑力道一股一股的如同潮水似的衝進這絲線大陣之。在這劇烈的晃動之下,漫眼的葉兒紛紛的被抖落而下,綠意青蔥的城牆出現了一道又是一道的裂縫,很快的便是成片的轟然倒塌。
眼前肅耳的清明,在地面之落了厚厚的一層。城牆消失了,院子裏乍一看去什麼都沒有,餘下了先前初來時候差點忽略了去的絲線。若非是在絲線大陣當吊掛在那兒的一人,不明白這裏的倒是要把這裏當成一片空曠了的。當看着自己出來時候的過道消失的時候,承志纔是鬆了一口氣。
正面,絲線相隔,十來個漢子提着刀子卻是反而瑟縮在一角,在他們的當一人定定的站在那兒,手裏拖曳着一條粗壯的鎖鏈,看去樣貌透着幾分的邋遢,那樣的邋遢卻是絲毫的沒有影響這主兒的強大的氣勢,他好似是一把古樸的重刀大氣磅礴。他好像是來自遠古的青銅器,沒有多少的精緻的修飾,然而只要看一眼,你是會被一種獨特的氣勢所社懾服。此時此刻,這人正是用一種兇橫而又惡毒的眼神看着這邊,像是豺狼盯了綿羊。
呲,這不是豹還能夠是誰呢?
同樣的可怖的面目,同樣的兇狠的眼神,然而隱隱的卻是透着幾分的略微不同。冥冥之的,他的氣勢有些變了,可是具體的是哪裏變化了卻是又一時的說不來。僅僅的是恍惚:這人看去可是先前更加的冰冷和懾人了。
經不住的有些懷疑,如果不是這些絲線隔絕的話,怕是這人會徑直的衝前來咬自己一口呢。
所幸,有一點是好的。
眼前的綠意不見了,絲線大陣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因此整個的看去再也沒有先前的那麼的明顯。至少,不至於像又一盞燈塔似的指引航向那樣將逃生的路途給顯現的毫無保留。逃出這絲線大陣只有一條路徑,如果不是仔細的觀察的話,如果不是極度的熟悉這裏的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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