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還不能走。”
“你是非要挑戰我的耐心嗎?”討債人的聲音冷了下來,像是肅殺的秋風滌盪林子,將一片的綠意給斬下了枝頭。
某人不開心了,某人不樂意了,某人不高興了。
討債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他一向的是說一不二的主兒,違抗他像是在老虎面前燒烤,純粹的是嫌棄自己皮癢了。
承志的身子暗暗的一哆嗦,他是一個最懂得怎麼的纔是對自己好的主兒,他是最會見機行事的人。理智清楚的告誡他:聽話,不要忤逆討債人,你還嫌棄自己的骨頭不夠松呢還是天真的以爲:這個傢伙不會打你?
“本公子好像是知道財寶在哪裏了。”嘩啦啦,
衣衫因爲身子的快速站立而碩碩生風。
承志並沒有順從的離開,他是在冒險,他是在反抗,他是在挑釁,這簡直是尋死了。不理會某人鋒利的幾乎要殺人的眼神,承志只是匆匆的幾步向着一側跑了過去。
屋子正,蹲下。
右手成爪狀印在地毯,彷彿是在思念些故人舊事似的,順着地毯的花紋輪廓緩緩的移動着。
“你知道了?你知道個屁呀。”
“都是已經找了半個時辰不止了,老子信你個邪哦。”
“走吧,別再墨跡了,我可不想在這裏惹了麻煩。四海錢莊,柳生家……可不是可以隨意的招惹的存在。”
“你怕了?”承志道了聲。
“混賬,你究竟是耍的心思?莫非……哦,我知道了,難不成你今天過來其實根本不是爲了來打劫還債的。僅僅的,是想要利用柳生家來幫你逃脫是嗎?該死的,如意算盤打的倒是響亮。”
“走,立刻走,我居然的信了你,真的是失策。
“走啦走啦,我可不想等的四海錢莊的追兵過來。你這傢伙,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你以爲我還會聽你的嗎?哼,七天的時間快到了,反正你還有一個承家莊,你還不起的債務,自然的有其他人來償還。”
“正常的大戶人家裏的確的是不乏用地毯的,可是這一面……”承志沒有理會某人的絮叨,他更像是完全的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面,只顧着自說自話。他的視線直直的盯着地毯,從頭看到了尾,從料子看到了花紋,從花紋看到了絲線,仔仔細細的彷彿是醫院裏面的埃克斯光線檢查身體似的不肯漏了一份一寸。“可是又不是成親,這裏也沒有任何的裝點是喜慶的樣子。鴛鴦戲水圖,哼,有問題!”
話音堪落,承志忽然的拽住了地毯的一角爾後猛然的朝着一邊掀起。
他的手沒有收力,力道使的極大。一時眼前有那麼一瞬竟是一暗,彷彿暴雨將至,烏雲遮天。地毯被整個的拎了起來,飛速的旋轉着裹成一個長條形,像是那堪堪的出爐的麻花。爾後隨着重力的作用滾動幾週一直到撞在了邊的賓客椅纔是堪堪的停下。
“果然。”承志的嘴角攀了一抹弧度,得意。
面前,撤去了地毯的地面空蕩蕩,沒有了任何的遮掩。
地毯下的面貌完完全全的顯現了出來,先前的有地毯遮掩着並不覺得有什麼。只是現在看去卻是第一眼的覺得不同了,地毯下的這一小片範疇與室內鋪墊的青石地面不同,用的乃是光潔而又厚重的大理石。不同的材料、不同的顏色,宛若衆星拱月一般的昭告了這裏的截然不同。
深邃的大理石相起邊的青石板地面來說,儼然的好像是來自遠古洪荒的蠻獸張開了血盆大口,幽幽的,冷不丁的好像是要把人給拽了進去。大理石的邊際清晰可見的一圈線狀的邊緣,明顯的是刻意的要和邊劃清邊際。而在當的位置,還有一個約莫巴掌大小的正方形小圈。
“居然是地毯,設計這裏的人當真的是挖空了心思,居然設計在了這裏。”
“可惜了這花紋,此地無銀三百兩。”
“額,這是?”討債人本是絮絮叨叨,然而看到這邊也是短暫的愣住了。
“找了那麼久,居然是在這裏。不得不佩服,他們其實早是設計好了的。這樣的一副模樣,即便外間的失守,有什麼外人進了這裏,除非是像本公子一樣聰明絕頂,否則,怕是一時間也發現不了。”
“厲害,是個高手,可惜還是被本公子給發現了。”承志彎腰下去,翻手曲折兩枚手指輕釦。
碰,碰,
聲音很悶,這大理石想來是很厚的,完全的聽不到任何的空鼓或者有夾層的樣子。如果不是因爲掀開了地毯的話,那麼即便是站在這正方,也是絕對的發現不了這裏和周遭有任何的不同的呢。
接下來,他的手攀附在了大理石的那個方形面。
這裏絕對的是藏着機關的,而已經到了這一步嘛,一切是順水推舟似的輕而易舉了。毫無疑問的,開啓這裏需要一個開關,而這開關,明眼人誰都看的出來,一定是在那個方形裏面。
承志試着壓了壓,紋絲不動,這裏很是堅固的呢。
“不是按壓式的話,那麼是。”手掌換了一個角度,用大拇指的指甲在方形的邊際一圈塞進去徘徊着。
咔擦,
聽,急促的一聲響動,方形驟然的一空,裏頭顯出一個小小的暗格子來。
而在暗格的裏面,正是緊緊的躺着一枚青銅的印戳狀物體,書四枚小篆體的浮雕大字:四海錢莊。
“哈哈,找到了。”
“終於是找到了,藏的真是夠深的,深的連本公子差一點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地方呢。”
“什麼?找到了?”
“早是說了,這裏是四海錢莊的藏錢的地方,你卻是不信。瞧瞧,本公子沒有騙你吧?”承志炫耀似的衝着身後笑着,與此同時右手重重的往下一按。
嘎子,嘎子,
聽,不知道什麼地方傳來了齒輪運轉的聲音,或許是因了整個人無的接近地面的緣故,承志彷彿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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