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整個人都僵硬了,愣在了原地不敢有絲毫的動彈。 .雙耳跟麋鹿似的高高的豎起。
沙沙,
聽,聲音越發的近了。
對於聲音的方向,不知道是過度的緊張還是當真的這裏透着詭異,少年竟是半點的都分辨不出來。他只能夠聽得見那聲音,真真切切的聽得見。並且能夠確定,那聲音正在迅速的不可阻擋的靠近。像是那潛藏在草裏面的毒蛇,暗暗的潛伏着。所有的動作都是那樣的隱祕而又不可捉摸,神出鬼沒的沒有半點的蹤影可尋,除卻了那挑釁或者是嘲笑的聲音,讓你壓根的都無法發現它的具體方位。
而唯一的可以肯定的是,一旦的當它決定了發動攻擊的瞬間,那麼這攻擊將是避無可避,那將是自己的致命的瞬間。
呲,要完蛋了。
“喂。”
“你跑什麼。”
人聲,說話聲,從頭頂驀然的砸了下來。
嘿,那聲音倒是隱隱的有幾分的熟悉,像是在哪裏聽到過似的。只是這個時候,少年卻是無心去思索了。
害怕、惶恐、忐忑、緊張,如同潮水般的從四面八方涌來,鋪天蓋地的彷彿是要把他給整個的吞了下去:果然的有人,除卻了自己以外這裏還有人。會說話的應該是人吧,只是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出現的人,他回會是什麼身份呢?會不會,是造成了這裏的兩具屍體的殺人兇手?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怕是惹了一個絕對的不容許招惹的可怕存在。
而現在,他發現我了。
他看到我了。
他果真的衝着我來的。
“喂,跟你說話呢,聾了嗎?”
“啊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是偶然的闖到這裏的。”
“不要,不要……不要,我是一個小小的砍柴的,我一點都不想來這裏,我一點不想打攪您老人家的好事。”
“不要,不要,求求您,饒了小的一命吧。”
“哎喲。”屁股一疼,從身後的傳來一股子的大力,少年被整個的向前給掀翻了去,摔的狼狽。
呀呀呀,不好,不好,對方動手了,對方終於是要對自己下狠手了。嗚嗚,完了,完蛋了,那和死人沾染了關係的存在,一定是可怕的不得了的存在。自己絕對的不是他的對手的,像是老鼠逃脫不出貓兒的利爪,青蛙避不開毒蛇的獠牙。
我會死的,會死的很慘很慘的,像是這身旁的兩具屍體一樣!
“你這臭小子,醒醒,看清楚老子是誰?”
“啊?”
疼,但是並不是疼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
柔柔的草皮如同毛毯似的將他下跌的身子半邊包裹了進去,絲絲縷縷的好像是針扎,當然這針卻是柔軟的,柔的僅僅的維持了一瞬間的堅硬便是化作了流水。更像是那刀子嘴豆腐心,少年還真的沒有覺察到多少的過分的痛。
頭頂,還是先前的那道聲音,響亮而又沉重的如雷貫頂。
什麼情況,這聲音是生了魔法的不成,爲何聽起來越是聽,越是覺得熟悉。少年幾乎的是可以確認,自己的感覺不是幻覺,自己當真的是在什麼地方聽到過這聲音的,並且絕對的不止一次爾爾。
“我是你老子,我是你爹!你在瞎胡說八道什麼呢?”
“啊?爹?”少年擡起頭,一臉的呆蒙。
眼前立着一個赤着小手臂的漢子,氣呼呼的面孔一臉的墨線,不是自己的父親還能夠是誰呢?
“爹,怎麼是你?怎麼會是你!”
“你這人臭小子,虧得你還好意思說呢。叫你去打水,久久的不見回來。這不是來尋你嘛,不想你一見了爹跟見了鬼似的,虧得爹一路喊你,你倒是充當耳旁風。”老年雙手撐着腰間,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你真的是怪的緊,你到底是瞎跑什麼。你爹我有那麼可怕嗎?至於你連水壺都不要了,徑直的是跑了。”
“爹,剛纔追我的是你?”
“不然你以爲是誰?是你口的鬼?哼,你這小子,當真的是越發的不懂事了。要不是看你是我的親生兒子的份,我非得一刀劈了你不可。”
老年手舞足蹈的,手裏晃悠着大水壺,少年經不住的懷疑,某人會不會一個生氣,直接把葫蘆給扣在自己的頭,“額,爹……對不住對不住,我以爲。”
“你以爲,你以爲是什麼?”
“你以爲是什麼?你以爲你爹是鬼?臭小子,在你的眼,原來你爹是鬼呀,你還真是爹的好兒子。”
“不是,爹。”
“不是?都聽到你親口的說了,你還不承認。”
“爹,你看。”少年稍稍的鬆了一口氣,提手指了指邊。
“啊……這是?天哪,死人了。”
“這裏怎麼的會有死人!”
“在小溪裏發現了些東西,追着味道趕過來的。不想絆了一跤……”
“天哪,你後面還有一個,兩個死人。不得了了這個,簡直是不得了了。”
“是啊,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呢,看他們,死的好慘。”
“看他的衣裳。”
“衣裳什麼好看的,人都死了。”
“不是,他的衣裳材質……樣子,看起來好像是一樣的。兩個人,他們兩個人的衣服一樣,不對,這是虎皮,這是官家的人呢。”
“衣服,他們的胸口真的繡着衙字。這個也是,爹,你的眼睛真是尖的緊。是衙門的人,是衙門的人不錯。”少年聽了之後來了精神,重新的審視起了兩個屍體。官家,對於這生活在城市的最底層的民衆來說,儼然的是可望不可即的超然存在。是那高高的懸掛在天空的太陽,擡頭可以看見,可是無論怎麼的伸長了手臂,還是夠不到。“還是襄城裏面的士兵,之前在街有一回送柴,我看見過。”
“沒錯,的確的是城裏的衙役。”
“只是這城裏的衙役,怎麼會是死在了城外的呢?”
“誰知道呢,只是這事可是不小,簡直是捅破了天了。起來,走了,這裏不能夠待。不管是什麼原有,只是連官家的人都死了,這裏可不是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能夠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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