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光輝的公子哥形象呀,這麼多人看着呢,這大庭廣衆的呢,這看起來不算高檔至少不差的場所。 .
瞧,瞧瞧邊這人正在以一種怎樣的眼神看着自己呢!
怪異的、疑惑的、懷疑的、不解的,透着幾分意料之外的難以置信。而在那之後,又清晰可辨的迅速的涼了下去。
像是一堆火燒的只剩下了了餘燼的渣滓,遙望着煙塵將自己緩緩的埋葬;
像是魚兒擱淺在了流沙,眼睜睜的看着燦爛的陽光將自己的肌膚一分一寸的撕扯的皮開肉綻;
像是翱翔九天的鳥摔進了沼澤地,即便奮力的在泥漿地裏面拍打着翅膀,卻是僅僅將自己的高貴的羽毛布滿了泥漿。
呲,這人絕望了,這人死心了,看他的眼神是怎麼樣的鄙夷和淡漠。這人一定是恨透了自己了,他一定是在心裏面狠狠的咒罵自己的。他一定是在說:什麼人呀,都跌價到了來檔衣服的境地,還以爲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呢,不想,呵呵。
承志的心跌倒了谷底,羞憤難當之際,他恨不得再地找一條縫立刻鑽進去。
“不然呢,你倒是掏出一些值錢的東西來。”
四目相對,承志撞了討債人的眼睛,天哪,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呢。並不是第一次的看到,印象似乎是和現在沒有什麼兩樣,然而當看到這眼睛的時候,承志的心還是突然的不爭氣的一顫。兇狠、殘酷、冰涼,腦海裏面所能夠想象的到的詞彙,統統的不足形容它所帶給人的震撼。
承志彷彿是一隻老鼠看見了貓兒,被貓兒給逼迫到了死衚衕裏面,倒是也沒有什麼急着對自己怎麼樣怎麼樣的。然而它確實也沒有放了自己的意思,只是忽而的面目猙獰的嚇唬自己一下,忽而有意無意的敲打自己幾下。那貓兒看來是起了玩心了,在他的眼,自己僅僅的是一個玩具。
一個高興的時候,或者說是暫時尚且有殘餘價值的時候,他不會動自己。可是一旦當他喪了鬧心,那麼隨時會將自己逼向了極端的。而且承志可以肯定,這不是猜測,這是一個必然的結果。
他恨討厭這樣的眼神,甚至是帶着幾分涼薄的冷笑、嘲諷。他憋屈,他生氣,“欺人太甚哇,那你讓本公子穿什麼嗎。”
“是當鋪應該是什麼都收的吧,只要能夠值得價錢。”討債人並沒有理會承志。
“話是這樣,賓客門,自是沒有趕出去的道理。可當衣服。”
“那行了,汝等且快點看看吧,看看他身有什麼值錢的物件。除卻了他的這條命,其餘的汝等要全部當了。”
“果真?”
“你看我是在跟你說笑的樣子嗎?快一點,我可是還有事呢。”
“哦,好。周師傅,來一下。”小斯點點頭,又複雜的看了看承志,之後開始招手呼喚着。
糟糕!
好一番的口舌,算是糟蹋了。
這傢伙根本的沒有聽自己的說話的意思,他一點的都不給自己做主的權利,但凡的是他決定了的,那麼沒有更改的餘地了。他是這樣,高高在的、自以爲是的,這個傢伙!
板釘釘,沒有的商量的餘地了。
“來啦。”
“周師傅,他們要當衣服,是這個人。”
“衣服?哦,倒是難得的遇這樣的人了,兩位的樣子也不像是缺錢的主兒,是遇了難處嗎?”
“少多嘴,做事。”討債人催促着。
“是,是。”
面前,又多了一個頭發略微灰白的制式衣衫老者。一面濾起袖子,一面驚異的看了看某人。
“混賬!”
“可惡!”
“可恨!”
承志清楚的感覺到了他的眼神,和旁人一樣。
承志感覺那不是在看人,分明的是在看一件貨品,甚至是一個笑話。
好吧,完了,這面子。
本公子的面子,渣渣都沒有了。
又是來了一個人,天知道後面還會有多少,天知道這事兒會不會傳揚出去。一定是會的把,人多了,定然的是有人多嘴多舌的,並且還是這樣的事兒。換做自己是看官,怕是也一定會覺得有趣的吧。
這事兒一定是會被傳的沸沸揚揚的,會滿城皆知的。
本公子,會成爲一份談資,一個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
“材質倒是真的不錯,雲錦繡花外披一件,定價五十兩。”這邊,周師傅卻不是光看看而已,他的手已經好死不死的在承志的衣衫翻看着。
“啥?五十,什麼玩笑,這件披子可是從閩南秀坊運過來的,單單是那路費都不下三百兩呢。”爭辯,承志不服氣。“還有這材質、這做工,買來的時候本公子可是耗了一千六百兩。”
“穿了是不值錢了,衣裳這東西是這樣,定人定做的,一旦換了個人,都不知道尺寸是否合適呢。客官您要知道,吾等也是擔待着風險的,萬一積壓賣不出去,那麼這單子生意本店便是虧了,那是要小的自己殿錢給補充店裏的。”
“當然,你要是覺得實在虧的話,那麼也可以選擇不當。”
“然而小的要告訴你的是,在這山城裏面這一家當鋪,絲綢布帛之類的典當師小的一人。沒有人會小的給的價錢更高了,不信你可以出去隨便找個地方試試。”
“你這不是擺明了的欺負外鄉人嘛。”
“呵呵,大爺,您這話說的有些沒道理了吧?當鋪開門營業,與人方便,怎麼到了您的口,倒是變成了坑蒙拐騙一樣。”
“有任何的區別嗎?你擺明了的給的價錢不實。”
“五十五十,當了。”討債人的聲音,還是那樣的涼薄而又果斷。
好吧,罷了罷了,爭辯又有多少的意義呢?
連當衣服這樣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這裏壓根的是容不得本公子做主的啦。至於其他的,無所謂的啦,事情還能夠糟糕到哪裏去呢?再辯解又有多大的用處呢?
瞧瞧這一個個的狗眼看人低的樣子,好像是自己巴不得求着他們的似的。“額,怎麼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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