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襄城刺史爲了交差做給面看的手段,或許是花月朝廷爲了此事而做出的一個開脫和澄清,兩者都有可能。吾等的眼線在查,暫時沒有結果。”精瘦漢子的聲音還是如舊的冷淡,彷彿世所有的事兒都不足以提起他的興致,甚至是連回答都透着應付和慵懶。
“這可不是主子要的結果。”
“所以來找你商量。”
“怎麼說?”
“結果不能夠改變,否則這一切的努力將是徒勞。”
“可他們已經有了這結果。那被通緝的人。”
“他們是一個意外,不過已經差遣了人去處置,着不用你去操心。”精瘦漢子穩穩的答覆,“那僅僅的是對於餉銀被劫的交代,僅此而已。其實通緝不通緝人其實不過是一個說辭,關鍵的還看最後。”
“看來你已經有了計劃。”
“知道你有些關係,需要你勞動了。”
“但說無妨。”
“用你所有的能夠調動的關係,手段和方式無所謂,只是這最後的結果。主子說了,他不想變。”
“明白了,我這去走動。只是……運作這樣的事,需要一大筆錢。”
嘩啦啦,
精瘦漢子大手一揮,手心掛着滿滿的一大疊紅紅綠綠的紙張。“給,四海錢莊通兌。”
“看着數目不少,好生的大的手筆。”書生接過放在手裏,單單的疊在那兒一隻手竟是都要快拿不住。哎喲誒我去,好傢伙!
“一百萬兩,想是足夠。”
“一百萬兩!這麼多?哪裏來的?”書生難以置信的看着一旁的漢子,饒是看得出手心的數目不少,然而當真正的知曉了確切數目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的嚇了一跳。
“借花獻佛。”
“你把那羣劫匪給……”
“一,憑藉那羣烏合之衆做不了任何事,有些東西得能者居之;二,唯恐他們張揚被發現,總歸是要做一些處置的。餉銀已經走暗處轉手,這一百萬兩是清白的,不會有人查到。”
“這樣,可是……等等,那劫匪處只尋了一百萬兩嗎?若是出處是他們的話,那麼和訊息的數據對不。”
“那羣劫匪當真的是烏合之衆,本是不值得信賴。撤退的途一時匆忙而跌下了一個箱子,那是之所以現在爲何有人被通緝的緣由。”
“啊,該死,他們當真的是壞事!”
“的確是一個意外,不過卻也不影響大局。他們,有人去處置的。你只消辦好你該辦的事情便可,我和主人,都等着你的消息。”
“好的,在下佩服,閣下當真有通天手段。”
“去做事吧,可別亂了主子的正事。”
“好,我這去啓程。”
黃昏,天公生悶氣似的不做好,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鬥粒子大小的雨來。
本是了無人煙的荒野啥時濛濛的一片,更是顯得模糊而又森冷了些,像是那被遺棄了似的,看不見任何的暖人的光線。饒是打磨的平整的官道,也是很快的被拍打的泥濘。
一輛馬車孤零零的行駛在官道,怎麼看怎麼的狼狽。雨一直的下,半點的沒有要停歇的意思,即便是華貴的到了極致的車馬,在這大自然的威力面前也是被無情的狠狠的拍打着。遠遠的看去,儼然的不過是一個模糊的點子而已,並且隨着雨越來越大,那小個小點越發的模糊了。這一場雨彷彿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超然畫筆,像是對一切都不滿意似的,於是乎要把一切都給吞噬了去而推翻了重新來過。那一輛小馬車,在這浪潮不過滄海一粟,半點的沒有反抗的餘地,漸漸的模糊、模糊、越來越模糊,經不住的懷疑,會不會某一個時刻它便是乾脆整個的消弭了去。
“我去,該死的雨,該死的地方,小牙你帶的什麼破路呀。你看看,本公子渾身下都溼透了。”承志潛意識的提手護着額頭,然而頭頂的大雨着實的是大了些,簡直是那三百六十度的無差別攻擊嘛。
阻擋,一點的都沒有起到功效,頭髮和衣衫再也保持不住往昔的華貴和高雅,狼狽的跟那泄氣的皮球似的趴在身,黏糊糊難受的緊。然而偏偏那雨水倒是不收斂,自而下的在肌膚流淌而過,一點一點的帶走身的溫度。
好生的討厭的感覺,沒有這更加的讓人難以忍受了。
“公子,您且將吧,這老天要下雨,小的可管不住。”一旁的小牙也是一樣,渾身剛從水裏面撈出來似的沒有一處是好的。
“少逞嘴皮子,快些想法子纔是正經的。”
“能夠有什麼法子呀,這荒郊野外,沒有半分的人煙。”
“找個地方避雨呀,再尋一桌子的酒菜,身溼漉漉的難受的要死,還要一個火爐子好生的烤烤火。”
“哎喲我去,公子你還真是無論到了哪兒都忘不了過得好一些。只是若要追尋品質和奢華,那倒是還不如待在莊子裏面,好喫好喝的供着呢。”
“去,少說風涼話,和鬼天氣,給本公子搞出個風寒什麼的,本公子一定回去告訴母親,說你沒有保護好本公子。”
“天地茫茫,哪裏有法子?公子,你……”
“看,那邊有一個屋子,好像是有燈光。那裏有人,對,是那裏。”承志忽然的看見了什麼,爾後也不耽擱,駕着馬兒便是急匆匆的奔馳。
“什麼?哪裏哪裏?”
“公子,你要去哪兒?”
“避雨,速度跟。”
“呀,公子,不要着急,那邊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待得小的先去探探路。公子,公子您慢點。”小牙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而承志已經是騎着馬兒跑出了二三十丈的距離。茫茫的大雨極大的削弱了視線的能見度,不過是平常時間微不足道的距離,看去倒是已經彷彿是彼此之間隔了方圓幾裏似的,只能夠依稀的瞥見一個漸遠的模糊的背影。
“你當本公子糊塗呀,自己待在外面淋雨,倒是等着你。”
“公子。”尷尬!
瞧,某人似乎倒是以爲有人要害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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