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可怖的看去甚至完全的沒了人的樣子。“呲……你再打,我可不客氣了。”
“額……你……你這人。”鞠爺喉嚨滾動,不自覺的吞下了一口唾沫。
視線暗暗的避開了這邊,像是有些不忍,像是有些害怕。“來人,都是做的什麼喫的,聽憑這傢伙在爺面前叫囂嗎?”
“是,鞠爺。”
“是,鞠爺。”左右衝出來兩名魁梧的漢子,一邊一個的架住了牟捕頭的雙臂。爾後合力的向下一壓,便是連累牟捕頭徑直的跪在了地。
“你們,你們幹什麼?”
“喂,放開,撒手。”
“喂,你們兩個。”
“別動,跟鞠爺作對看你活的膩味了。”
“是,這麼多年了,還沒有人敢對鞠爺這般呢。”
“鞠爺,這人,任憑您處置。”
啪嗒,啪嗒,
聽,是腳步聲,在這詭異的銅牆鐵壁之下,在分明有無數的眼睛看着卻是所有人都佯裝默然甚至是推波助瀾,任憑一切默默的發生的時候,這樣的腳步聲也登了鎂光燈聚焦下的舞臺似的,所有的細微的一舉一動都被放大了似的變的清晰而又響亮起來。
牟捕頭一直的盯着眼前,像是不甘心、像是怨毒,僅僅的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是鞠爺一步一步的靠近,面難得一絲驚懼在手下到位之後煙消雲散。
“嘿嘿,這樣的話語聽起來纔是順耳。”
瞧瞧,他那不可一世的模樣。
看看,他那得意的幾乎要飛了天的樣子。
聽聽,他的每一個字句都像是在炫耀、在挑釁。好像是在說:我是要欺負你,我是要打你,咋滴,咋滴,你能夠咋滴?“汝等這些個小地方的傢伙玡,是不開眼,有眼不識你鞠爺這尊泰山。”
“看什麼看?沒有見過鞠爺這麼大的氣場的主兒呀?哼,告訴你少用這種怨毒的眼神望着爺,爺是不會害怕的。爺見過的凶神惡煞的東西多了,區區的你?爺是根本不放在眼的。”
“把你把該死的眼睛挪開,不許看爺,知道了沒?”鞠爺提着棍子,一端抵在牟捕頭的面頰,他並不想某人看着自己。那樣的一個狼狽的好像是堪堪的從河道里飄出來的水下走屍似的可怖,從一片幽幽之露出一雙森涼的眸子來,鞠爺感覺自己是被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鬼魂給盯了似的,渾身毛茸茸的直是瘮得慌。“還看?你這小斯,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那麼休怪爺不客氣了。”鞠爺高高的舉起了手裏的棍子,眼見得便是要落在牟捕頭的頭頂。他此刻雙腿被大力壓迫之下固定在地等同坐牢,雙臂又被控制着,整個人儼然的是一尊沒有任何的防備的稻草人,除卻了偶爾的膽小的鳥兒飛過會被他嚇唬之外,其他的卻是什麼也做不了了。
而當下這一棍子如果打的結實,腦門可是人身最複雜也是最重要的同樣的也是最脆弱的地方,怕是……
“不許再看爺,你這傢伙。”霍!
棍子自而下的呼嘯,疾如風、迅如電、奔如雷,氣勢洶洶的像是那盤古開天時的驚天一斧,要狠狠的劈開那礙眼的混沌和虛無。而它勢不可擋,這一回的目標倒是換成了活生生的人頭。
三尺,兩尺,馬要撞了!
披散的青絲縫裏,一雙透着紅的眸子分不清是表層附着的液體,還是瞳子裏的血充血過多,整個世界都淡淡的蒙了一層殷紅的薄紗。遠遠的看去,好像是整個世界都跌進了大紅的染缸裏面似的,悄然的變幻了基調。
而一雙瞳子,較勁似的睜的大大的瞳子,也是瞬間的捕捉到了這一枚危險的靠近,瞬間的極致的收縮、收縮、再收縮,到了最後,竟是壓榨成了針尖麥芒一樣的渺小。
兩尺,一尺,咫尺之遙了,牟捕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時候起自己對於距離的定義倒是這般的靈敏了。唯一的可以的確定的是,這距離越發的靠近了,越來越靠近,近的到了後來他都恍惚的感覺,他的肌膚都已經可以察覺的到這棍子的森涼和可怕的力道了。他聽得見自己的心臟因此而驟停的節奏,他的呼吸因此而在喉嚨處戛然而止。
逃不掉了!
一定是會被打的!
死定了!
自己要被這樣的憋屈的給打死了嗎?
好像是這樣的呢,周遭環着無數的人,更像是錯位的來到了一座只有吸血鬼和蝙蝠蟄伏的、枝丫沒有一片葉兒而只有光禿禿的樹枝的森林裏面,所有的所有是那樣的陌生而又淡漠,所有的靠近是那樣的疏離而又冷淡,他們彷彿是在猙獰着、咆哮着、面目表情的僅僅充當事不關己的看客。
而這一場戲的主題,便是自己的終結。
完了!
呼,
風,自下而的如柱,硬生生的將頭頂的青絲給向着兩邊吹散開來。很涼,很涼,涼的彷彿是迎頭澆下的一盆子冷水,沒有察覺到痛,僅僅的是連累渾身下不自覺的打了個顫兒。冥冥之的像是有那麼一種超然的不可想象的力量,硬生生的把什麼從身體裏面給拽了出去。
“咿……我沒死?”牟捕頭一愣,緊縮的瞳孔稍稍的迴轉,焦距調整,只見得一根如墨的棍子正是懸停在了自己的額頭方,最近處的距離不過一兩寸。好近,好近,真的好近,近的無法想象的程度,近的牟捕頭幾乎都能夠臨摹的出那棍子擊殺在自己的額頭時,自己的骨骼和皮肉因此而變形的嚎叫,自己的血液因它而沸騰的吶喊。
然而,它卻是隻是那樣的停着,那樣靜靜的懸停着,像是天氣預報裏面昭告天下的即將來臨的一場暴風雨,明明天邊的陰霾已經集聚成團的如同一座山似的好像馬要跌了下來,可是偏偏它只是維持着這個姿勢,給人壓力、給人可怖、給人不安。偏偏唯一的不做的,是它沒有繼續。而誰又都是知道的是,那一切註定了的都會降臨的,
/40/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