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寧願你順着之前的思路，正如同你想象的那樣。品老臣所做的事情和你所憎惡的朝廷裏的官吏一樣，純粹的不過是爲了見不得人的利益。老臣一點都不想救玡，甚至如果方纔書韓磊羽真的殺了玡的話，老臣本也不會說些什麼的。”
“你……呵，師傅倒是一點都不瞞着。”好吧，他看來儼然的是對自己有些生氣了。
他是有些不待見自己了，不論自己說什麼、做什麼。
哼哼，這個老傢伙，是因爲之前自己兩次的任型嗎？
或者，僅僅的是因了自己逼迫他做了他不樂意做的事情，倒是犯了他的忌諱而不肯再原諒自己呢？
誰知道呢？
反正自己的這個師傅，對自己可是不再如同往昔那般的僅僅是一個仁慈的長輩而已了。
“不用記在心，如果是非要記着的話，你權且當方照搬老臣對於書韓磊羽的說辭吧。”
“僅僅的是因爲我的身份，僅僅……我尚且殘餘利用的價值。”
“對，這便是你我之間的關係，亦是此時此刻唯一的延續的關聯。”
“好吧。”秦暖點點頭，算是認可吧。
她沒有繼續去爭辯，她能夠感覺的到某人對於自己的距離。
她清楚的知道，這樣的天塹鴻溝一般的遙遠，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三言兩句是絕對的說動不了師傅的，何況，哼，自己爲何倒是要說動他呢？
原本的自己是已經決定了，僅僅的把他當做一張籌碼來利用，正如同他利用自己的身份一樣。
或許，把這定義成一場交易來的更加的準確一些，也更加的合適一些。
自己是沒有明天了，除卻了玡哥哥以外的任何的事情都不重要了，都無所謂了，甚至這個師傅……好吧，他再怎麼樣又能夠怎麼樣呢？他對自己好或者壞，他利用自己或者純粹的只是想要幫自己，好像也沒有多大的意義了。即便是他當真的被自己感動而親近自己，然後呢？
自己要如何？
自己要他如何？
自己能夠告訴他：師傅不好意思，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或許是噩耗吧。其實你困着我根本是自以爲是，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
其實，我馬要死了，和玡一樣？
這有意思嗎？
這有作用嗎？
自己會那麼做嗎？
不會！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沒有任何的需要思量或者權衡的餘地。
人丁潮涌似的迅速的散去，漸漸的河道辯護的開闊而又空曠起來。層層疊疊的屍體被一具具的拖走，漢白玉長廊漸漸的清潔起來，鋪墊在腳下的大紅地毯在陰暗泛着石榴石一般的深邃的光澤，很容易的將很多痕跡給隱匿了去。
到了後來，劇漸終了人漸散的乾淨，除卻了偶爾的隨着涼風竄進了鼻子的來不及散的乾淨的甜膩，環顧倒是沒有任何的關於方纔的點滴。好像是剛纔的血雨腥風，剛纔的人間地獄，剛纔的恍若末日，一切的一切不過是過眼的雲煙。待得逝去了，便是揮發的連一點點的蹤影都吝嗇的不肯留下。好像，所有的曾經甚至根本沒有存在過。
是夢嗎？
是錯覺嗎？
剛纔的事……
可是它又是那麼的真實，它又是那樣的淋漓而又深刻。
“殿下，你的匕首。”周若愚雙手捧着一抹尺許的森寒，一臉恭敬的打斷了秦暖的沉思。
“啊，哦。”接過，秦暖的的反應儼然的有些遲緩了。
一尺三寸三的小小匕首，如舊的精緻而又小巧。然而幽幽的光澤流轉之，卻是冷不丁的便是漾出了一抹刺目的冷出來，讓人才是猛然的驚醒，原來它除卻了是一件小小的藝術品之外，尚且還是殺人的兵器。
匕首光潔無暇，不沾染任何的纖毫。唯有順着彼此相互接觸的指尖傳來的帶了幾分的溼潤的涼。分不清是它原本的體溫，還是殘留了些什麼。這是屬於自己的匕首，是自己這些年來最爲信賴的左膀右臂了。記不清楚從什麼時候起，她漸漸的開始對這世的人喪了信心，一步一步的，一次又一次的，有那麼一段時間甚至是感覺整個世界都麼滿口的謊言，都在誠心的跟自己作對，好像整個世界都背棄了自己。
而那樣的一段，唯一的讓秦暖心安的，唯一的讓她毫無保留的能夠尋到那麼一絲絲的信賴的，便是掌心的匕首了。
是它，是它，熟悉的形狀、重量、溫度，似乎又有些許的不同。當有那麼一刻重新的迴歸到了手的時候，秦暖於它驀然的生了幾許複雜。
大拇指一波，
嘩啦啦，
小小的匕首在掌心隨心的打了幾個轉兒，爾後乖順的隱匿進了袖口之。如舊的得心應手，像是炫耀，卻又像是僅僅的爲了打發無聊。“師傅，多謝。”
“多年未見，倒是不知道你成了一枚武林高手。”
“呵，師傅這意思算是對剛纔的行刺失敗，有所遺憾？”
“殿下還是在懷疑老臣是嗎？”
“不是懷疑，僅僅……這事即便你不知情總是和你有關係的。”秦暖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某人，柳葉眉梢下難以想象的倒是藏了這樣的一雙眼睛，彷彿是飛翔在最高的雲彩的海東青。鷹眼之下，銳利而又毫無破綻的要把倒映在瞳子的一切都給看穿。
“老臣欠了你一個交代，殿下放心，老臣知道怎麼做。”周若愚只是對了一眼，像是心虛了似的便要掉頭走。
“等等。”
“怎麼，還有些什麼不夠嗎？或者說，對於這樣的處置方式殿下並沒有感到滿意？沒事，殿下如果當真的懷疑老臣的話，儘管動手處置便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然而請殿下記住的是，你可是目前在京都的能夠找得到的尚羅家唯一的子嗣了。你要記着你的身份，你是這花月的主人。”
“不是這些，僅僅……是尚且差了一件事沒有完成。”
“或者殿下有了其他的處置老臣的主意嗎？無礙，只要你答應了會好好的守護這花月，那麼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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