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能夠佯裝忠良的,倒是敢和公主殿下成親嗎?呵呵,小算盤倒是打的響亮,然而世可沒有這般”
“今天便是你的末日,這世能夠作本座的對手的人不多。然而本座早是說了,你絕對的算是一個,你和被本座之間遲早的都會是有那麼一次的對決。生和死,成或者敗,你和本座今天能夠活下去的唯有一個人。”
“爲了這一天本座已經等了許久了,本座覺得,你死在本座的手下的話,也是你的榮幸。”
“咳咳,你倒是以爲,你一定能夠贏的樣子。”
“爲什麼不呢?你的狀態瞞不過你自己,亦是瞞不過本座的眼睛。趁人之危似乎有違道義,然而那又怎麼樣呢?本座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君子,冷血判官存在的意義,本是指點人的生死。而你的死,必將是本座這輩子最值得驕傲的一件事。”
“玡,安息吧。”
天,聽見了嗎?
聽見他說什麼了嗎?
安息,那是什麼詞彙?
分明的是倖存者對於逝者的緬懷,這傢伙,難不成玡哥哥在他的眼已經是一具屍體嗎?
可惡,可恨!
“小心,他要來了。”秦暖的整個身子如同一面牆壁似的將某人死死的護在了身後。雖然,面對那個站在高處睥睨的主兒她在害怕,她一點都不隱瞞的承認:她其實是怕的要死。
本是一場註定了完全傾斜的天平的對決,如今手裏更是連最爲習慣的匕首都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赤手空拳,秦暖的心裏沒有底氣。她絲毫的沒有辦法確定,她一點都是不知道,若是戰鬥開始她該是如何的抵擋。
恍惚的,在秦暖的眼那站着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隨時可能迸發出毀天滅地的超然威能的活火山。大戰將至,風雨滿樓,秦暖可以很清楚的感覺的到那潛藏在某人體內強大的足以摧枯拉朽的超然力量,那般的強大強大至於不帶一絲絲的溫度,便能夠將屬於自己的生命的氣息、心跳、脈搏、呼吸甚至是這具軀體狠狠的碾摩成爲齏粉!
“咳咳,快走……你擋不住他,咳咳。”
“不,我不會離開,我死也不會離開!”
“暖兒,你……咳咳,你怎麼是任型。”
“我許諾,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不管。你和我,是夫妻,生死與共。”
“倒是執迷不悟的一雙,一唱一和的倒是真像是那麼回事。只是,哼哼,汝等是在本座的面前秀嗎?瞧瞧汝等的那副嘴臉,當真的是讓人討厭的緊。也罷,既然汝等非要自尋死路的話,那麼休怪本座心狠手辣,送汝等一道下了黃泉,倒是成全汝等作伴。”
“要來了!”秦暖收回了心思,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獲勝的戰鬥,然而該面對的遲早是要面對。
躲不開、避不掉。
狠狠的攥起的拳頭,指關節因了過分的用力而泛着不正常的白。修長的指尖深深的嵌進了掌心的皮肉當,疼,好疼,十指連心哪,怕是掌心都改破了口子了。可是這動作還是在微微的顫抖延續着,她沒有什麼依仗了,她如臨大敵了,她唯一的依靠便是自己了!
她的精神如同緊了的發條,暗暗的顫抖是緊繃到了極致馬要崩潰的惶恐的泄露。她豎起了耳朵,不放過關於某人的一舉一動;她睜大了雙眼,牢牢的拴在了站在高處那條渾身散發着陰暗氣息的身影。她一點的都不敢鬆懈,哪怕是眼睛因爲長時間過度的緊繃而有些充血有些麻木,她確實甚至一瞬瞬的眨巴眼皮都不敢。
她生怕自己的一個眨眼,或許僅僅的是一個小小的疏忽和小憩的功夫,那個殺人的惡魔會是突然的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她知道他的能耐,她知道他真的能夠如同鬼魅一般的做到,因爲他從來不是人,他是令或許認識他的每一個人都膽戰心驚的地獄使者:冷血判官!
“殿下,你犯了你這輩子所作的最大的一個錯誤!原本,你是本座最好的主子,本座當真的是過那樣的打算,當真的去一心一意的輔佐你的。可是……”
“哼,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處呢?可惜,可惜了!”
“既然你下了決心,那麼沒有必要留着你了!”書韓磊羽忽然的喊了一聲,“尚羅曉涵,感受死亡的氣息把!”
蹭!
在這說話的瞬間,秦暖恍惚是感覺到了一道銳利如同金屬似的利劍狠狠的衝着自己刺了過來。即便秦暖分明的知道某人戴着斗笠,從外面根本看不到他的面容。
可是,這一點都不影響秦暖感覺到那股子獨特的、突兀的、鋒利的氣息。
好冷,鑽心的冷,彷彿的帶着什麼不可言喻的魔法和洞穿力,深深的一直扎到了深處的靈魂。有那麼一瞬,身體的體溫完完全全的消失了!“完了!我攔不住他的!”
反抗的底氣毫無懸念的跌倒了谷底。
像是斷了線的風箏無力搏擊長空,像是迷航的船舶遇了驚濤駭浪,像是龐貝古城眼睜睜的迎來了火山熔岩的噴薄。
她本是以爲自己能夠做些什麼的,可是現在,噹噹真的去面對的時候她卻是忽然的發現自己的想法和行動是那麼的可笑而又天真。在絕對的強大的力量面前,自己的所有的努力和堅持都是徒勞的。她感覺自己彷彿化身飛蛾,感受到了燭火的灼熱和可怕,然而爲了那自以爲是一點的光明,還是執拗的不顧一切的衝去。
結果,轟隆,化作灰燼。
原來,自己和他之間的差距是那麼的天壤。只要一個想象的眼神,只要幾句涼薄的字句,自己所有的防備和堅守都會瞬間的摘掉逞強的外衣,顯出那最爲真實的一面來,原來……自己只是在自欺欺人;
原來,自己根本是什麼都做不了!
“書韓磊羽,等等。”
“恩?太傅大人有何指教?”
千鈞一髮之間,耳畔忽然的響起了一串喑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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