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匕首過。品
一條鮮紅的線兒靈動而又迅速的遊走,一個,兩個,兩個墨衣連哼都沒有來得及哼一聲,爾後整個人便是頹然的倒在了地。沒有抵抗,沒有支撐,像是被拆掉了基礎的樓房轟然倒塌。
一雙睜的大大的眼睛瞪着,像是難以置信,像是心有不甘,像是溺水了難以呼吸,不住的抖動而泛着流光的瞳子,即便是在這樣的陰暗的環境下還是如舊的清晰可見。是那第三個人,他注意到我的動作了。
噗呲,
匕首從心口的位置齊根埋了進去,爾後那人便是跟被點穴了似的凍結在那兒。
哼,又死了一個。
嘿嘿,注意到了自己的動作又是如何?
慢,慢,太慢了,全部都太慢了,慢的秦暖甚至可以用不同的角度去觀看他們的反應和表情之後,再思量着從什麼角度結束了他們的性命纔是最好。
信心,悄無聲息的迅速的膨脹。秦暖忽然的有那麼一種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的豪邁。彷彿這世所有的所謂的高手都是不值一提,好像自己擁有了通天的神通,彷彿自己足以將任何一個敢於站在自己的對立面的主兒給狠狠的拍到牆去,連扣都扣不下來。
“呀!”
啪嗒,啪嗒,
一側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如同擂擂小鼓似的扣動心絃,好像是近在咫尺。不,或許根本是近在咫尺。
是那四個人最後一個人,他儼然的是最爲陰險而又聰明的一個,他選擇了一個很好的時機和角度來攻擊。側面,視線來不及應付的角度,無暇顧及他的時候,真是一個聰明人,真是一個聰明的選擇。
“不自量力。”秦暖嘀咕了句,手腕轉動便是要抽出匕首應付。
“恩?”什麼情況,匕首怎麼拔不動?
該死,怕是刺到了骨骼頭被卡住了。掃興,角度掌握的尚且的不夠周全。
然而邊致命的殺機已經趕到,秦暖雖然的沒有去看,然而也能夠清楚的想象的到一定是有一把銳利正衝着自己的要害呼嘯而來。迅速、毒辣,像是一條致命的毒蛇,一旦發動了攻擊絕對不會給你反抗或者轉圜的餘地。
拔匕首不是難事,然而現在來不及了!
鏡頭放遠。
一前一後兩人的身形和動作顯得格外的清楚,像是那鎂光燈聚焦下的舞臺,秦暖的維持着匕首刺進一個陌生衣的胸膛的姿勢。而在她的左手邊,另外一人平舉着森寒直挺挺的紮了過去。差不多算是背對的角度,不足咫尺的距離,天,他馬是要的手了!
風起,秦暖的身形忽然的變的模糊。加身的絕世的嫁衣飄搖,一片一片的鱗羽彷彿是活了似的舞動起來。而在這盛世的舞蹈之,人形已經完完全全的看不見了。詭異的、不可思議的,隱隱的倒是恍惚九天之的鳳凰降臨了凡塵。
叮鈴鈴,
叮鈴鈴,
像是悅耳的鈴鐺,像是叮咚的泉水,像是精心的譜寫的樂章,從半空淅淅瀝瀝的灑下。像是鶯****長的季節下的一場毛毛細雨,帶來些許的溼潤然而並不至於要打傘的地步,更像是毫無重量的蒲公英順着面頰擦身而過。暖暖的、柔柔的,好舒服呢。
並沒有幾點星辰的天空,沒有幾盞燈籠撐着亮光的長廊,一切更像是被陰暗包圍了的困境。然而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光彩,當那鱗片狀的片片毛羽竟是每一片都晶瑩剔透的恍若要放出光亮來。
它好像是在炫耀、在宣告、在向着世的每一個人宣佈:它的與衆不同,它的光華萬丈,像是那高高在的帝大人,像是博物館裏天價的藝術品,霸道的、毫無商量的餘地的讓人只有瞻仰和仰望的卑微。
“那是?”
那個跑到了秦暖的一側的墨衣眼睛一陣迷離,口喃喃了句。
“什麼?”忽然,他的脖子一緊,突如其來的靠近總是讓每一個人都忐忑的沒辦法適應。
咔擦,
乾脆的骨裂聲,一顆圓滾滾的物體飛了半空,陰暗是最容易隱藏行蹤的地方,它的軌跡很快是消失的一點都看不見。撲通,好像是有什麼窸窣,爾後便是再也沒有任何的訊息傳來。
呼,
衣裙餘勢不減的飛旋着,秦暖穩穩的落在了地。足下如同七步生花,讓出了一具陰暗。秦暖還是一身的華裳,乾乾淨淨、皎潔如月,她彷彿是一縷不沾染絲毫的閒雜的絨毛,乾淨的好像是不屬於人間,這裏的一切似乎都是與她無關。然而當視線順着衣衫向觸及到了她的眼睛的時候,呲……
空氣沒來由的一冷,彷彿是被巨大的風機給凍的凝固了似的。天哪,這是一雙怎樣的眼睛,怎麼會有這樣的一雙眼睛,完完全全的和她的氣質不符合的眼睛。
怎麼說纔是好呢?
這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一個天一個地下,一個水裏一個火裏面。
如果說她看起來像是一個天使的話,那麼這個天使的手裏卻是拿着沾滿了無數的鮮血的死神鐮刀!
“她……她怎麼會。”
“這人……她是人嗎?”四五步子開外,墨衣唯獨的剩下了兩人。
此刻,他們似乎是被秦暖的氣勢所懾,彼此對視着不知進退。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是最爲清楚的一幕:秦暖方纔施展了一招很乾脆很利落的剪刀腳,左右開弓雙腳狠狠的夾住了那人的脖子,爾後隨着身子的扭動竟是硬生生的把那人的頭顱給拽了下來。更加的可怕的是,鮮血淋漓之間,瞧瞧秦暖的衣衫如舊的乾淨,乾淨的好像這一切都和她無關!
呼呼!
風,在耳畔呼嘯着、叫囂着。
下一刻,秦暖已經是到了他們兩人的正面。他們沒有選擇進攻,然而秦暖卻是並未曾選擇坐以待斃,更不會給他們機會。“死吧!”
說是遲那時快,秦暖右手突然的抓住了其一人手的刺兒,爾後施展力道使得鋒利的只是看一眼都覺得扎人的尖端調了個頭徑直的向着來時的方向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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