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蹩腳的藉口,哪裏有奴才非要主子多喫一些的事?然而現在,沒辦法了,只能夠硬着頭皮咯。品
但願,但願他沒有發現纔是。
“哦,你是看着菜餚未曾的動的許多覺得浪費,故而讓本官多喫一些是嗎?”
嘿,這算不算心有靈犀一點通呢?
雖然用在這裏有些許的不合適,然而某人倒是順着自己的所想的去想了。
他沒有發現,他沒有在意自己的反常舉動,呼呼,真好。
小梅重重的點點頭,算是答應。
“呵呵,你這丫頭……倒是有些自作主張。不過本官真的飽了,並非是爲了讓你早些去休息而故意喫的少了些。瞧瞧,這般的隆重的一桌子,哪裏有人能夠悉數的喫的光的?”
“寬心,本官是真的飽了。你收拾收拾吧,本官喝了這茶你便可下去。”
事情饒了一大圈子又回到了原點,瞧,他要喝茶了。
喝那一盞自己精心的替他準備的茶。
小梅不動作了,她沒有法子去阻止他了,她更是沒有理由去阻止吧。
這毛峯茶是極好的茶,這一桌的菜餚亦是極好的菜餚,每一樣單獨的放在那兒都不會有任何的問題。然而只有小梅才知道這其的早已經舍下了懸機。
“呼呼,”玡湊在檀口邊輕輕的呷了一口,“咦,帶着略微的甜,你在茶裏面放了些什麼?”
小梅身子忽然一震,爾後便是釋然了。
他吃出來了,不過那又怎樣?
她加了一味甘草而已,清熱解毒的物件沒有什麼人會懷疑到她有什麼動機不純。然而正如同之前她爲他精心準備的每一道菜餚一樣,當他們混合在一起的時候會生出不同來了。
甘草加鯉魚二者相沖,這對身體尤其是臟器將會造成極大的影響。倒不是說會立即的要了人的型命,然而卻是足以令人心慌、胸悶許久,好像是感冒了一樣,他會感覺到頭暈腦脹、他會感覺到呼吸困難,他會因此而對自己的行爲和判斷生出影響。
這在平時自然的不會有些什麼,然而今天不同,各路將軍進京述職的大日子,暗風雲涌動的特殊時期。玡作爲一軍主帥有任何的細微的矛盾,哪怕是一瞬間的恍惚,那麼都將會造成極爲惡劣的後果。
“是你特意的準備的嗎?口感很好。”玡像是來了興致,不緊不慢的便要再喝。
小梅再度的拉住了他的手。
“啊哈,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
“嗯哼?接連兩次……莫不是這茶……有問題?”
他懷疑到了茶,他終於懷疑到了茶,他懷疑到了茶有問題了!
不好!
這精心的爲他籌備的一步,怎麼能夠還來不及實現要破產?
小梅整個人如遭雷擊似的緊繃,她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那攥着某人衣袖的手的力道的增加,像是在跟什麼較勁似的。她的心裏千萬只猛獸在咆哮、在怒空:秦暖你腦子被驢給踢了?你在做什麼?你不想他毒嗎?你到底是後悔了嗎?你竟在幫和你血海深仇的敵人,你是在把你自己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你可以打他,你可以罵他,你甚至可以殺了他,唯獨你……不可以救他!
呼啦,
她終於是怏怏的鬆了手,分不清是無力還是放棄。
沒辦法了,沒理由了,沒借口了。
“呵呵,瞧瞧本官說的,這茶怎麼會是有問題?悉數的通過了嘗食太監的嘴才進的紫極殿,是決然不會有問題的,何況是你,也不敢那樣做。別怕,是本官一時精神過敏嚇到你了。”
“想來,你只是想要告訴本官這茶的特殊吧。”
小梅木訥的點點頭,焦急、懊悔、複雜、忐忑夾雜那麼一絲絲的不捨在心頭滌盪着驚起千百丈高的驚濤駭浪,現在她完全不在狀態了。
不錯,帶着略微的甜,口感很好,好喝的緊。小梅,你有心了。”玡說着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他喝下去了,全部的喝下去了!
“結束了!”小梅的心底暗暗的道了一聲。
他再一次的了自己舍下的圈套,正如同進宮以來一十五天每一天自己所給他精心的準備的一樣。他完全的沒有起疑心,自己的計劃執行的很好,非常好。
正如同判官書韓磊羽說的那樣:殿下,你成功了。
然而呢?
小梅的心卻是烏雲密佈,厚重的陰霾堵的她的心口有些悶。一直的想要做的事情做到了,她並沒有意料之的高興或者輕鬆,甚至連一絲絲的計謀得逞的小得意都沒有。
她只覺得有些茫然,有些索然無味。
她知道他喝下了茶是了她的計策,像是獵物一步一步的走進了獵人視線佈置好的陷阱。她又在他的身留下了致命的一枚炸彈,而這一次或許將是一個句號。她知道今天即將發生些什麼,她知道她即將要做些什麼,她知道玡即將要面對的是怎樣的場面。
“收拾東西下去吧。”
“啊?”
“你也一定是乏了,去歇着吧。”
聽,玡下了逐客令。
他要自己離開,自己再也沒有理由留下去了。沒有任何的理由,沒有任何的轉圜,結束了,像是一場旅途的終結。當驀然的戛然而止的那一刻,你突然的發現它的結束是來的那樣的突然和無措。好像,好像你根本的沒有準備好一樣。往昔歷歷在目,雖然所有的鋪墊都是爲了今天的一幕,然而現在,小梅只是茫然,只是突然的發現自己矛盾的其實並不希望這一天來的這麼的快。
無聲的收拾碗盞,擦拭桌案,默默的走出門外,緩緩的合門扉。
一路無聲,好像是一個婢女應該做的那樣,好像是一個啞巴該有的模樣。
當門扉的縫隙吝嗇的一點一點的收窄的時候,回眸一眼,金碧輝煌籠罩下的一抹紫獨自的坐在桌案邊翻看着書卷。不知道是自己的眼眸的錯覺還是這宮殿過分的大的反差,看去竟是顯得有些孤單和蕭索,像是那沙漠裏頭枯死了千年卻是尤自的屹立不倒的胡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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