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偏偏手的力道卻是越發鬆開,又緊;緊了,又鬆開。她明明的是那個掌握了一切的人,她明明的擁有無雙的風,然而她的掌心還是滲出了汗水。
“動手呀,求求你,記着自己的身份,你是尚羅曉涵!”
“快,快點殺了他!”
“嗯?”
不好,某人要醒了,小梅眼尖的瞟見玡的眉頭動了一下。
“算你幸運,看在你今天救了我一次的份,暫時饒你型命。反正你是必須死的,不過是遲早的問題。”小梅喃喃了句,持着匕首的右手終於還是緩緩的垂下。
哼,秦暖,你真是沒用的緊。有無數的理由支撐着你,然而只是區區的一條便是令你臨陣脫逃。你於他,到到底還是放不下。
“呲……好疼。”當玡睜開眼眸的時候,小梅已經將一切恢復了原樣,她看去不過是一個平常的婢女模樣。正是跪在一旁,用不知道何處尋來的紗布一層又一層的替他包紮着右手。潔白是世最爲純粹而誠實的顏色,可以清晰的瞟見從內裏滲出了暈開的紅。
“本官怎麼了?”
小梅沒有說話,只是忙碌着手裏的動作。
“剛纔有人在這裏嗎?本官好像是聽到了一個熟人的聲音。”
“呲,你輕點。”
一陣突然的抽氣聲,醍醐灌頂似的嚇了小梅一跳。她這纔是發覺自己不經意的手裏多用力了碰到了玡手的傷口,只得馬放緩了速度。
淡定,淡定,保持冷靜,不要被他給亂了你的心神。
只是……他莫非是早已經醒來了?
只是,他會不會聽見了些什麼?
該死的,自己又是大意了,既然決定裝一個啞巴那應該裝到底的,尤其是在他的面前更是不許現了分毫的破綻。
“額,所以是隻有你是嗎?”玡自問自答,說到後來的時候眉頭漸漸的垂了下去。“對呀,本是隻有你的。”
“在瞎想些什麼呢,她可以在任何地方,唯獨不會出現在這裏。”
聽,玡提到了一個人,她?
她是誰?
莫非是指的……自己嗎?
哼,怎麼會呢,自己給他造成了多少的困擾,他殺自己還尚且來不及呢。他從一開始是別有居心的靠近自己,他爲的是江山、是權利、是丞相的位置,卻唯獨不會是自己。那樣的人是不會有心的,自然不會爲了他人而動容。
只是,他看去像極了海水式的憂傷,卻又似乎不像假的。
是自己看錯了他嗎?
是自己錯怪了他嗎?
不,不是,絕對不是!他一定不會是想的自己,這個口的“她”想是旁人吧。
嗯,應該是這樣,只能夠是這樣。
小梅暗暗的告訴自己。
“對了,方纔本官是怎麼了?”
“本官只記得肚子突然的痙攣疼的厲害,後來忽而的看到了一個人影在眼前一晃而過,之後……卻沒了印象。那感覺像是睡了一覺,小梅,你會點穴嗎?”
呲……
他果然是記住了些什麼,該死的,方纔該讓他活生生的疼死痛死,卻唯獨不該冒險的去救他。他有着犬一樣靈敏的嗅覺,有着最好的偵探還來來的銳利的分析,只要被他尋見了哪怕一絲絲的蛛絲馬跡,那麼他便能夠老鼠砣鐵橋,死命的往深了挖。
小梅急忙搖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似的。
被人知曉她會武功那還了得?怕是玡會第一時間的下令把自己給逮起來呢。
這事她沒有辦法解釋,她只能夠佯裝無知。
“呵呵,瞧瞧本官這記型,你不過是區區的一個婢女而已,哪裏會那粗人的功夫?”
“想來是方纔疼的緊,我這眼前倒是出現了幻覺了吧。”
“這樣吧,不用忙活了。”玡收回了右手,湊在眼前看着,活脫脫的一個糉子。“不過老實說,這包的還真是醜的緊,和你的字一樣。”
“……”嘿,某人還好心當驢肝肺了的說。
小梅愣在原地,面色有些僵。
“哈哈,別不高興啦,多虧了你在身旁照料,多謝。”
“還有本官受傷的事不許旁人知曉,任何人都不可以。”
小梅點點頭,站起了身子,時候不早,她該回去了。
“等等。”玡喚住了她,“坐下,陪本官說說話。”
“啊?”小梅有些意外,玡是怎麼了?
是因了剛纔的事對自己存着懷疑,所以他還希冀着對自己好生的拷問一番?
還是,他只是忽然的無聊了,想要找那麼個人說說心裏話?
小梅不知道,小梅不確定。
她看着近在眼前的玡只覺得兩者之前橫更着千山萬水,她完全的看不懂他,更是猜不透他的意思。只是他既然想說話,小梅還是坐了下來。或許是作爲一個奴才的順從,或許只是因爲這個說話的人,是玡!
“不許記,不許問,陪着本官說說話好。”
“不對,你本是個啞巴。那麼……你徑直的當一個聽衆吧。”
“好好的聽着,聽着便好。”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對着,各懷心思的一雙說是對話卻是隻有一方的聲音,一個是高高在的當朝丞相,一個是身份卑微的婢女小斯;明面是隻有執行關係的下級,暗裏卻是水火不容的血海深仇。
兩個本沒有任何的交集的彼此,卻是有那麼一天倒是靜下來來談談心的時候,氣氛無端端的透着怪異。
“呵呵。”玡僵硬的笑笑,算是一個開頭。“這樣找你來是有些冒昧,很多話本官從沒有跟任何人說道。然而不知道爲何,今天倒是想和你說道說道。很怪呢,你我也不相熟。”
“或許,僅僅的是因爲你是一個啞巴,你是這世最好的傾訴對象,你不會和任何旁人去說吧。”
“嗯,怎麼開頭好呢?”
“這麼說吧,本官認識一個……朋友,對,一個朋友,好朋友。”
“這個好朋友本是個桀驁不馴的型子,雖然有滿腹的才華卻是無意廟宇,天大地大,隨處漂泊。直到有那麼一天,他認識了一個小公主,知道嗎?從那一刻起,他突然的有一種安定下來的心思,他感覺他和她之間的緣分是輩子註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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