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麾下,仔細的巡查府,仔細的徹查,不許放過一寸有人剛剛的來過,想是還沒有走遠。”
“諾,老爺。”小斯轉身便要往外走去。
“等等。”唐公公眼尖,走馬觀花的略微一掃卻是瞬間的發現了些什麼,於是乎匆匆的走近了小斯。“別動。”
是一抹白,在小斯的後背貼着一張紙,老天!
“啊,這是?”
“立刻封鎖府,差遣所有人前來護衛咋家。逐個屋舍的搜查,那人還在。”
“小的遵命。大人,面寫了些什麼?”
“不用你管,立刻去做。”
“哦,那個要不要通知苓嵐府尹派人前來支援?”
“不要。”唐公公的反應有些過分的大了,更是有些反常。
“啊,老爺?可現在看去府怕是來了強人。”
“咋家說了不用是不用,哪裏來的這般多的聒噪?照做吧。”
“額,諾,小的立刻去安排。”
待得小斯出門,唐公公纔是敢緩緩的攤開了手心,第二張紙條。
天哪,這太可怕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居然的會有一張紙條貼在了小斯的後面,偏偏他卻是渾然的沒有知道。紙條的字不多,還是先前的那個筆跡,該是和第一張紙條一樣出自一個人之手。
字數不多的簡練似乎是這看不見的人的風格,面僅僅寫了一句話,偏偏是這一句話卻是讓唐公公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一隻杯子一條命,你爲什麼不救我,署名小蘭。
呲,
是白天的事情,是那被杖斃的掖庭婢女。
這究竟是鬼魂的執拗還是什麼人故弄玄虛?唐公公分不清、辯不明,他只是覺得頭皮一陣又是一陣的發麻。這樣的話語若是被人看到那還了得?別人一定會是懷疑,自己跟小蘭的死有些關係的。
幸好,自己搶先的截下了這一張紙條,不然那小斯出去轉一圈的話,唐公公完全的無法想象會發生什麼。然而攥在手裏的紙條絲毫的不能夠讓他覺得心安,他根本不確定,外面是否還有什麼人的身貼着第三張紙條,或許更多。
他感覺自己被一條毒蛇給盯了,它隨時的都會跳出來對着自己咬致命的一口。然而可笑的是,自己現在都還無法確定那究竟是人還是鬼。
“小蘭……對不起,咋家不知道會是這般的結果。不是咋家不想救你,只是……”唐公公後知後覺的喊了聲,爾後匆匆的向着內堂踱去。“對了,那件東西!”
也不知道是在哪裏按了下,靠在牆邊的那隻擺放着各式古董的櫃子從間一分爲二的讓出一道縫隙,爾後分成兩半各自的滑行進了牆邊之丈許。面前,是一面刷的潔白的牆面,看去空無一物。
唐公公站雙手貓兒似的在牆一陣亂撓,近乎瘋狂的動作簡直是粗魯。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牆面不可思議的開始褶皺,爾後更是過分的從齊胸的位置破開了一個臉盆那麼大的方形口子。不對,那不是牆面,準確的說那牆面不是真正的牆面,僅僅是看去和普通的白漆牆面一致而已。除非親自的去觸碰,否則無論怎麼的看都看不出任何的不妥。好生的精密的暗室,好生的高明的手段。
“盒子還在。”唐公公鬆了一口氣,眼前的凹陷裏面一個不大的錦繡盒子正是安安靜靜的躺着。
拇指微動,撥開了橫向的搭捎,盒子的開啓竟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這是材質和製作工藝都經過了特殊的處理和思不差的苛刻打磨之後,纔會有的嚴絲合縫。
開啓,很快便是到了盡頭。
是玄澀的內子,一枚不足寸許長短的白玉小瓶,晶瑩剔透的恍若要化作流光逝去。“呵呵,還好還在呢,是爲了你這小東西,咋家竟是害了一個人的性命。唉,突然的有些懷疑,當初冒險去將你據爲己有是否值得呢。”
“罷了,你且安心的在此躺着吧,最近有些不太平,希望別出什麼事情纔是。”
唐公公順手的帶了匣子,手掌有些不捨的在錦繡匣子摩搓,像是父母在撫摸自己的孩子。“到底是宮裏的物件,單單的是這匣子,無論手感還是質地便是乘的緊呢。”
“咦,好像有東西。”當手指劃到了匣子的背面的時候,全身最爲敏感的指尖觸及到了些什麼。
這裏只有這個匣子,這是爲了這匣子而特地準備的藏身之處,除了自己不會有任何人知道的,這外界的機關更是早是設定好了的。即便外人發現,只要他是動了那麼一定無法恢復原狀。所以按照自己的印象,這裏頭除卻了這匣子不會有其他的任何東西。然而現在,指尖的觸感告訴他卻似乎不是這樣。兩枚手指用力一壓一扯,他竟是拽出了一張紙條來。
還是那個字跡,第三張紙條,出現在了這不可能觸及的密室之。天哪,怎麼可能!
稀里嘩啦,
唐公公潛意識的想要逃,不想腳下卻是一個踉蹌爾後硬生生的跌坐在地。手的紙張恍惚化身了一條致命的毒蛇,他甚至是來不及去看面寫了些什麼,便是被他給猛然的丟了去。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唐公公摔在地久久的不能夠動彈,他好像喪了感覺似的半點的察覺不到疼痛。只是感覺脖子是被掐住了似的,連早已經習以爲常的呼吸都變的勉強,他喘不氣了。
思緒,更像是一隻從十層高樓掉下來的西瓜,在堅硬的水泥地摔成了一團怎麼也拼湊不回去的漿糊。他慌了,他怕了,他的腦子完完全全的喪了思考和運作的能力。然而矛盾的是,一雙眸子卻如同着了魔似的直直的被拴在一個方向。約摸四五丈外,一張單薄的紙張在半空如鵝毛似的飄搖一會兒之後摔在了地。
那僅僅的是一張薄紙而已,只是一張沒有生命沒有呼吸的生命而已。然而現在在唐公公的眼,卻是無異於世最危險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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