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風聲,在耳畔呼嘯。品
眸子裏,
天空、大地,一會紅色一會天藍,釋放着萬丈金芒的旭日,有那麼一瞬倒是錯位的處於自己的下方。
空間、方位、時間、距離,所有的定義在這一刻都模糊了界限,雁城堂只是覺得懵懂,世界如同迎來了高高在的帝的重新的洗牌,要將所有的既有給顛覆,給攪亂,給重新的整理出一種全新的秩序來。“哼,我是……死了嗎?”
雁城堂突然的想笑,大聲的笑話自己:一系列的不可能實現的事情,或許只有死了以後,自己纔會是看見的吧。現在的自己算是魂魄嗎?
該是的吧,畢竟只有那樣的狀態,雖然雁城堂也並不知道所謂的魂魄是什麼,是否真正的如同人們口口相傳的那樣真實的存在。只是在這超自然的景緻滿眼,只要自己腦子沒有瘋癲的話,那便是唯一的說的通透的解釋呢。
“你若是死了,那在下如何跟你父親交差?”
“嗯?”等等,剛纔耳畔是否有人在跟自己說話?
呵呵,在這樣的虛空飄然的狀態下!
嘖嘖,雁城堂,你怕是當真的死了吧,所以倒是又生了幻覺了呢。
“醒醒吧,看看你在哪兒。”
腳下踩到了些什麼,雁城堂潛意識的想要站穩,奈何雙腿如同拆掉了骨架似的,半點的氣力都是提不起來。爾後踩了香蕉皮似的一滑,整個人踉蹌着跌坐在地。
“呲,好疼,我的屁股。”咦,慢着。
疼?
那從自己的身下傳來的感覺,是屬於自己的嗎?
痛覺,那是屬於人的本能呀,自己一個魂魄又怎麼會?
只是自己分明的已經……難道說?
心頭,一個大膽的念頭如同烈火似的搖曳,偏偏卻是連雁城堂自己都難以相信。緩緩的仰起皓首,旭日當空爲背透一個人形模樣。背光的角度使得他渾身如同影子似的深邃,卻是看不清楚面孔。像一團烏雲,好死不死的賴在那兒。從頭到腳的,全是讓人覺得不舒服的感覺。“難不成……我沒有死嗎?”
“你的翅膀當真的是硬了,獨自跑來。哼,想死是嗎?方纔若是慢了一分,怕是你真的便要成爲一個亡魂。”
頭頂,一串劈頭蓋臉的呵斥,透着疏離和冰涼,像醍醐灌頂。
雁城堂擦擦眼,重新的向看去,視線漸漸的恢復了正常的聚焦,面前是一個墨色長袍漢子,他好像是藏着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似的,像極了一隻見不得光的蝙蝠,只肯蟄伏在暗無天日的洞穴裏。從頭到腳的嚴嚴實實的裹在了墨色的長袍裏面,甚至連腦袋也用一個碩大的連襟帽子壓的低低的,若非是衣衫看去是一個人形的話,當真的懷疑他是否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
“影衛?是七星影衛,是父親身旁的人!方纔,是你救了我嗎?”雁城堂終於是回過神來,一臉的驚喜。
沒死,自己竟是沒死,真好。
“誰樂意救你?若非是你父親吩咐……罷了,快些回去吧。苓嵐可不是你以爲的那樣的簡單,要你的性命的他們隨時可以。”
“啊,哦。”雁城堂如同一個布偶似的聽憑着墨衣將自己拉起,視線卻是不自覺的向後望去,隨着自己一道前來的百多個兵甲如同一截被秋風掃過的樹枝,本是繁茂的葉兒少了將近三分之一。那孤零零的沒有人騎乘的馬兒,那殷紅的還在流蕩的液體,直是刺目。
天哪,剛纔究竟是發生了什麼,那麼一瞬間的功夫,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力量這般的可怖,居然令自己的麾下……
他有些後怕,他甚至不敢想下去。
“撤退,立刻。”
“退。”
“走,快點走。”
“走。”
“走了,快點走,這可怕的地方,要命。”
“怕怕。”
“剛纔,剛纔到底是什麼?”雁城堂問道。
“你以爲兩百丈的距離,他們便是傷不得你?哼,那只是你以爲的花月。”
“啊?”
“瞧,看看他們有什麼。”
雁城堂一路逃竄,一刻不停的逃竄,然而心頭的疑惑卻是徘徊着不肯散去。順着墨衣的視線凝望,距離自己等人放在顫站立的地方約摸五六十丈的一塊岩石露出一枚丈許長的一截木頭。巨石佈滿了裂紋,雖然還是看去沒有碎裂,其實誰都看得出內在已經崩潰。“那是……羽翎嗎?不對,羽翎哪裏有那麼長的?”
“是長槍,好像也不是,尾部分明還叉着羽毛,不似是舞動在手裏的兵器。”
“狼顧有一個很好的盟友,一年有餘了,公子卻是對他們一無所知嗎?”墨衣對於雁城堂好像很不待見,一字一句半點沒有把這位當成他的主子。“哼,你沒有認出,那是什麼?”
“巨弩,是基設九歌的巨弩,花月怎麼會有?”雁城堂倒也是好笑,一點的都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只是面孔豁然的一變,“怎麼會在他們手裏?”
“哼,你問在下在下問誰去?反正你要知道的是,花月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巨弩行程將近一里,可不是兩百丈的空檔地帶便可以無憂。不然你以爲,你父親爲何要命令麾下停在距離防線一里開外?”
“他們竟然有這樣的神兵!”雁城堂的眼裏只剩下了喫驚和後怕,那攝人的兵器完全的是要命的節奏。驟然的是無端的後怕,方纔若非是身旁這個冷冰冰的傢伙出現,自己怕是……“父親早知道了?爲何我……我卻是沒有注意到。”
“好好思索怎麼跟你父親請罪吧,走了,他還在等着你。”
“哦。”
瞭望臺,居高而臨下。
清楚的見得一羣人怏怏,狼狽的迅速潰散。
“可惡,竟是有人救了他。”
“天賜的機會,可惜。”
“看,他們要跑,雁城小兒要跑!”
“看到了沒有,在那兒,被一個墨衣帶着。”
“不怕,還在射程之內,他們跑不掉。”
“來人,繼續箭,他們敢來攻伐,那麼讓大司馬嚐嚐喪子之痛便是一分大禮。”
/40/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