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親眼看到結果,做了太多太多的事,我無法此停下。品”
“即便是回去,娘娘也可以知道結果。”
“萬一出了差錯,我在外尚且可以想辦法補救。而一旦被玡看見了我,他絕對不會容許我做任何對不起公主的事。”
“娘娘,吾等的人手……已經做不了任何事了。”
“啓程吧,戰事怕是將起。”明向虞菲站起了身子,徑直的走向了一個方向。
“唉,娘娘。”
“你知道娘娘的性子,照做便是。”
“跟。”
“也只能這樣了。”
“出發。”
卯時,第一縷陽光刺破了賴着不肯走的帷幕,爾後天空冉冉的升起了一輪紅日,攜一身的光彩,斥退了礙眼許久的暮色。
熊熊,
不熄的火把瘋了似的舞動着,似不死的魂魄對這世的控訴。
徐徐,
是申旗迎風而動,本該窸窣的細微在無數次的重疊之後迸發出振聾發聵的聲響。
高處,登高而望遠,目視可見十多裏的墨色延綿。
等等。
剛剛說的什麼來着,墨色?十數裏?
在這青天白日之下,在這冉冉而升的旭日之下,那無的光輝如何容許這般的異樣的存在?
擦擦眼,再看,如舊的墨色如同陰雨天的烏雲一樣厚重的壓着,如同開了閘而一瀉千里的洪流,一種恢宏到了極致的力量,只是隨意的一眼便是無端的壓抑。即便是那樣的刺目的光亮,卻是如舊無法將這墨色給斥退了去。它好像是頑石一塊,生來的唯一的作用便是爲了讓人難受,甚至於,它是要和頭頂的老天較勁!
旭日,還在冉冉的升起。
墨色籠罩裏或許還不是太明顯,然而當金色的光芒灑滿了早已經被開墾的只剩下了的黃土的時候,那一片墨便是越發的清晰了起來。彷彿是白紙的油彩,突兀而又明顯。燃了長久的火把看去漸漸的單薄,唯有那濃郁的煙還在炫耀似的張揚着,升騰着,嫋嫋的如同魔鬼張牙舞爪,給這一片看不到盡頭的墨色添了幾分的神祕。
不時的,墨色裏竄起幾枚燒紅的炭火似的明亮,過分的亮度直讓人看一眼眼眸便是覺得泛暈而條件反射的模糊。偏偏滲人的是,明明是那樣的亮堂到了極致的光輝,當觸及了的時候,竟是矛盾的覺得從後背脊椎最末梢的竄了一股子的涼氣,爾後身子便是渾然一凜,好冷。
人爲開墾的城東防線高出了地面一大截,然而嫌棄那高度尚且有些不夠的永遠是站在高處的人,因爲他們有野心,因爲他們纔會想要更高。防線高出地面七八丈,每隔了一段距離便是豎一座十丈高的瞭望臺,可設崗放哨,可燃烽火通訊。一時,與地面的距離陡增高到了十七八丈的巍峨程度,視線也因此而算的是這一片裏最佳的處所。
它們彷彿是厭倦了這無邊的壓抑,所以想要如雨後竹筍似的掙脫這片桎梏。
其的一個臺子,頂部方形,設圍欄一丈有餘。四角各站了一名雙手提着三角令旗的士兵,紅、藍、墨、紫四色,像在栓釋着什麼不爲人知的祕密。在這臺子的央,又設置起了一個丈許見方的小臺,紫衣駐足,雙手背在身後,視線更甚旁人。
之女子還要來的清秀的面孔,生在了男兒身似乎是一種錯位的恩賜。凝一雙淡紫色的眸子,他恍若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脫塵,藏着數不盡的不爲人知的隱祕。“一衆將官可是到位?”
“自司左百牛校尉始至驃騎大將軍王將軍,總計一百三十九人,實到一百三十九人,全數到位。”
“各營是否到達預定位置?”
“回稟大人,軍士、各衙臨時編織的差役,以及禁衛軍屬皆已按部位。”
“弓箭手是否到位?”
“已到位。”
“羽翎有多少?”
“傾全城各府之力,共計逾越十萬枚羽翎。”
“十萬……下方這超過二十萬的兵甲,卻是如舊的略顯拘謹。”此刻的玡恍若完全的換了一個人似的,他便是那叱詫風雲的將領。五百年前,那位令領國聞風喪膽的不敗戰神雁南親王風雅間,依稀回魂。
舉手投足之間,透着說不出的老練和對全局的絕對的掌控力。“巨石和圓木是否到位?”
“能夠運送來的材料皆已到位,只是……只夠抵禦頂多三波的衝鋒。”
“三波……哦,僅僅能夠籌集到這些材料嗎?”
“武將們的官邸以及軍調撥的物資倒是好說,甚至於御花園的假山石頭,能夠用的也搬運了過來。然而這苓嵐城裏的富商巨賈尤其是人大臣們,卻是鮮有……”
“哼,這羣庸碌,平時礙事些也是罷了,在這等關鍵時刻,淨是曉得拖後腿。待得空閒下來,定要好生的整治不可。”
“是,大人。”
“對了,邊際線之後的山林,機關佈置的如何了?”
“還在緊急的籌備。”
“京都四城門如何?”
“按照大人的吩咐,已經閉合,並在各城門處留下了三百軍士嚴守。”
“大人,吾等人手本捉襟見肘,爲何還要分出些來做那些窸窣?”
“難不成連大人也是認爲,這一戰……”
玡做了很多的籌備,用盡了心思,耍透了陰謀,然而無論做的再多,無法更改的是眼前那墨壓壓的兵甲,連綿不絕、遮天蔽日。敵人太多的強大了,強大到了一種站在那兒不動隨你砍殺也能夠將你活生生的累死的程度。“哼,這一戰。若是盟軍當真的權力猛攻,汝等以爲這單薄的防線當真的不會被撕開口子嗎?”
面對這樣的敵人,玡看不到希望。
“這。”
“那畢竟是超過二十萬的大軍,甚至還夾雜昔年的花月最強兵甲,鎮東鐵騎。”
“瞧這氣勢。”
“他們是來的真的。”
“大人英明神武,曾經鎮東王爺來攻伐,不也是久攻不下?”
“這一次,或許。”
或是恭維,或是信賴,倒是順耳的緊。只是玡卻似是半點的沒有聽的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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