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使大人,對不起,都是因爲顧及”
“是吾等的不對,吾等拖累了大人。”
“不關汝等的事,朝廷的人從來都是這天底下最善於用陰謀詭計的人。何況既然是那個女人的指使的話,即便沒有汝等,她也一定會用其他的方式要要挾我。”
“可是大人。”
“到底,是因爲吾等而害的龍使大人喪了追尋秦小姐的線索。”
“汝等是我的族人,是善家的人,是作爲龍使哪怕捨棄了性命也要保護周全的人。”
“可是秦小姐……”
深呼吸,長長的一個深呼吸,像是跟自己較勁,又像是在做什麼重大的決定的凝重。
是呀,可是小姐!可是小姐!
無論自己是有多麼的不願意承認,不願意自己是多麼的想要避讓開這個話題。“不過是丟了線索,正如同一年一樣,一切回到了原點而已。哼,只是至少,那女人不敢動小姐的性命的,她當是無憂。”
“秦小姐現在是無礙嗎?”
“果真?”
“通知所有幸存的族人,收拾行囊吧。”
“大人,這是?”
“離谷蕭然是呆不下去了,既然是善家的人,那麼也不該呆在外間。準備下,待得人數齊全,在下帶汝等回蟠龍古城吧。”龍秦勿忘的話語有些有氣無力。
“回……回蟠龍古城?”
“回到那個,有很多的族人的地方嗎?”
“是。”
“可是大人,秦小姐還沒有找到。”
“您……捨得回去?”
捨得?
不,當然是不捨得的。
若是可以,龍秦勿忘寧願是將這片土地翻個底朝天!
他並不知道族裏傳承的保護秦暖的先詔是爲了什麼緣由,然而到了此刻,龍秦勿忘已經並不是單純的履行命令而已。他是當真的,想要用自己的全部的能力和手段去保護秦暖!
只是這一切……
有那麼的明顯嗎?
即便是這羣說起來是自己的族人,然而見面也不過沒有幾天的一羣,他們是能夠輕易的看穿了自己的心事?“小姐不見不是一天兩天,一年了,一無所獲。可是我不會放棄,從沒有說過放棄,我一定會找,哪怕海枯石爛,哪怕山河滄桑,我也一定要找到小姐。只是現在得先把汝等送回族裏,汝等跟着,我做不了任何事情。”
“大人。”
“去準備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大人。”
“快去籌備,快去籌備。”
“要回家咯。”
“終於。”
“要回故鄉了。”
“去,得趕緊通知我爹去。”
“走啦走啦,快點。”
長橋,懸崖,千丈瀑布,風兒蕭蕭捲起青衣裙缼,幾略青絲搖曳着更顯俊逸,飄然若仙,“小姐,你究竟在哪兒?我該是拿你怎麼辦?”
“啊切。”一個大大的噴嚏,喚醒了整具身體。
潛意識的動作,不想一下刻,“啊……我的手!”
秦暖忍不住的尖叫,是手腕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刺痛,一陣完全的無法忽略了去的劇痛。
定晴一看,驟然的如同醍醐灌頂的渾身一涼:是拘束,是束縛,是簡易的牢籠,是囚犯才該佩戴的物件,自己的雙手竟是套着沉重的金屬枷鎖。那濃郁的好像要把什麼都吞了下去的烏鴉皮一樣的墨,半點的沒有人情冷暖,倒是頗符合刑具本該有的性子,如遠處的冰山一樣的森冷,疏離的令任何人不敢說話。
天哪,這是怎麼回事?
自己,是被什麼人或者勢力給拘謹了嗎?
還有,這是哪兒?
呲啦,
一陣幾乎要把布帛撕裂的嘹亮,讓出了一片刺目的光。
彷彿是身處洞穴的蝙蝠,遇見了最爲討厭的太陽。
秦暖連忙潛意識的提起手背掩住了眼眸,有那麼一瞬,她幾乎感覺雙眼都要喪失了光明。指間的縫隙狹隘而又刺眼,任憑秦暖拼命的想要看清些什麼,然而倒映在了瞳子裏的唯有孤單的模糊和眩暈。
“閉嘴,你這個囚犯!”
呼啦,
那不適宜的光亮如同來時的詭異,只是稍稍的路了個臉兒便是又迅速的消逝了去。
昏暗,陰冷。
屬於秦暖的世界彷彿是覆了一層看不穿的迷霧,什麼前後左右,什麼東南西北,什麼人五人六,一切都變的模糊不清。那是過度的刺眼的光亮消失後,眼眸短暫的病態後遺症。
她感覺:整個人好像是玩原地轉圈十圈之後的頹然。
“額,囚犯?”那人剛纔是這麼的說的是嗎?
如果自己的耳朵沒有聽錯的話,囚犯,自己果然的是成了一枚籠鳥了嗎?
“怎麼回事?”
“大人。”
噓,聽,仔細聽,有什麼人在說話。
秦暖屏住呼吸,趕忙的豎起了雙耳。
“她怎麼了?”
“無礙,只是堪堪的醒了過來。”
很近的聲音,很冰涼的對話,更像是,等級森嚴的下級之間的口吻。
“小心的看着,主子吩咐過:這人重要的緊,絕對不允許任何的閃失。若是壞了主子的大事,你我……”
“小的明白,小的一定嚴加看管。”
“嗯。”
噠噠的腳步聲漸起,很亂,很噪雜,好像有很多人的樣子。然而當你仔細的聆聽的時候,卻又是能夠揣測的出,這噪雜裏恍惚又暗合着什麼規律。像那仰望裏的遠處的星辰,總是沿着它既定的不爲人知的軌道運轉;
像那咚咚的戰鼓驚天,亦是能夠清楚的分辨的出鼓舞人心的號角;
像滄海的一葉小舟隨波,然而誰也不知道它也在尋着燈塔指引的方向掙扎。
“大人,屬下?是朝廷的人?”
“朝廷,朝廷又怎麼會出現在離谷?那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向來的是無人問津。”
“只是既然出現的話,那麼……難不成,是她?”秦暖暗暗的疏離着思緒,“對了,也只能夠是她的。世的從來只有一個人知道我在離谷,也唯有一個人會用這般的大禮恭候我。畢竟,把我關在了離谷的人,又如何的會讓我輕易逃脫了五指山呢?”
嘎吱,嘎吱,
很逆耳的切切,近在咫尺,像是什麼物件過度的承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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