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該成爲離谷回故鄉的最傑出的代表,然而你放棄了所有,現在這所有的一切跟你都沒有”
“跟他說這般的多的作甚?純粹的是浪費唾沫。”
“削他,滅了他。”
“對,村子裏容不下這等的渣滓。簡直是給我一族的面抹墨。”
“龍使大人,這人已經不是吾等村子裏的人了,要如何的處置全憑主子的一句話。”
“都聽你的。”
“吾等都是聽你的。”
“把他和這幫外人一起,悉數的抓起來,嚴厲的處罰。”
“啊哈,哦。”
“嗯?”不知道是否是心理作祟,鍾顏斐律齊這下當真的是草木皆兵了。
只是看到某人點着頭前一步,他便是渾身的肌肉都蹦了起來。戒備,以十二萬分的集力戒備着:這人是要動手了嗎?這個叫做龍使的人,僅僅是一個照面便是要代表月亮消滅自己!“你要?”
“要如何?哼,自然是要讓你知道自己是錯在了哪兒。龍使大人是要,取走了你這已經變質的靈魂!”
“汝等是要我的性命嗎?”
“沒錯。”
“汝等……可惡,卻是幫着一個外人。”
“請糾正你自己的口吻,所謂的外人,其實是你。”
“是,是。”
“你這叛徒,纔是真正的外人。”
“背棄了村子的人,不配屬於村子。”
“你再也不是吾等的村長了。”
“出了你這般的人物,當真的是村子的痛。”
“該死的,汝等,汝等倒是聯合起來……好大的膽子。幫着他,汝等以爲,汝等想要我的性命便能夠取的去嗎?”東一處、西一處的逆耳滔滔,局面像是脫繮的野馬一樣完全的不受控制,只是隨着性子的離自己越來越遠。
鍾顏斐律齊感覺眼睛有些泛暈,好像整個世界都要顛覆了去。
“對付你,在下一個足夠。”
“額,你?”好生的狂妄卻是絕對不容小覷的口吻,像是一把出鞘的長劍,將冰涼的鋒芒直直的貼在了脖頸之。是那個叫做龍使的人,是那個第一次見面便是讓自己無端的覺得忌憚的主兒。
“對,是在下。”
“你要爲他們出頭?”
“對付自己的族人是絕對不容許的忌諱,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只是看得出,你所犯下的罪不小。那麼,對待反叛了族人的傢伙,看來是得拿下你再說。”
天,他說什麼?
他說自己是反叛了的族人,那是定罪量刑。
他說要拿下了自己,會是殺還是囚禁的責罰?
不,不要,我都不要,怎麼可以這般的對待自己。自己分明,馬是要得到一切了。精心的謀劃,多年的綢繆,耐心的連自己都要覺得厭倦的等待,倒是要爲了一個突然到來的龍使而蕩然無存嗎?
不,我不接受。“你倒是自以爲是,想要拿我可得看你有無這份能耐。所謂的龍使是嗎?其實倒是蠻好,你究竟有幾斤幾兩可以擔待這一份榮耀。”
“冥頑不靈。”
鍾顏斐律齊看的清楚,某人只是搖搖頭。
那一副頭疼的樣子,那一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高傲,恍若什麼都入不得他的眼眸。
“你!”他還真是自以爲是,他倒是以爲他是能夠穩穩的贏了自己一樣。
可惡,可恨,可憎。“你知道你有多麼的討厭嗎?妄圖毀掉屬於我的一切?好,來吧,我要扭斷你那孤高的脖子!”
“渺小的生靈,無知的愚妄,如你所願。”
啪嗒,啪嗒,
是步履的聲音,天,爲何倒是帶了魔力似的驚心。一下一下,儼然的跟擂鼓似的重重的,重的讓你只覺得連耳膜都要被刺痛了去。
喧囂在這一刻消弭的無影無蹤,所有人都默默的屏住了呼吸,彷彿在虔誠的迎接着這攝人的步履。好像天地下,好像整個世界,唯獨的被那一枚不緊不慢的步履所霸佔的徹底。這裏是它的舞臺,而所有的人都是它的觀衆。不管你樂意或者不樂意,不管你順心或者不順心,不管你被動還是自願,視線都得被它所釋放出的無形的鎖鏈所牽引。
它非要你,一動不動的看着它!
“來了!”鍾顏斐律齊的心跳驟然的頓了一下,脫口而出的字眼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以爲自己是不懼怕任何人的,他以爲自己是如同自己的口吻的那樣的堅強的,然而匆忙的擺開了一招獅子搏兔的起手式的身體,卻是瞬間出賣了他的怯懦。
面對這個陌生的人,面對這個叫做龍使的傢伙,他的心裏,沒有底。
他會用什麼招式?
身爲龍使他有怎樣的力量?
自己,當真的會是他的對手嗎?
咕嚕,
喉嚨滾動,暗暗的嚥下了一口唾沫。鍾顏斐律齊的眸子當真的是着魔了,被牢牢的禁錮在了正緩緩的走動的主兒身。十丈,九丈,八丈,他在靠近!
六丈,五丈,他沒有半分的停下的意思,非常的近了。
他看去並沒有動手,安安靜靜,像是僅僅閒庭散步。然而鍾顏斐律齊知道,在這樣的距離下,在這樣的高手對決下,某人隨時會出手,隨時會迸發出火山洪流一樣的不可抵抗的力量。
他像在身旁斯斯的低鳴着的毒蛇,暫時的安靜從不是等於放棄,而是在尋找一個機會,一個破綻,而當他確定了的時候,當他選擇了出手的時候,那麼便是註定了的將是會致命!“來了,來吧……我……我不會怕你。任何的敢要阻礙了我的前程的人,都得死!”
五丈不到,四丈了!
對抗還沒有來得及開始,卻是恍惚又是早已經如火如荼。
四目相對之間,劇烈的衝撞無聲的迸發着耀眼的火花。整個世界好像只剩下了彼此,其餘的一切都暗淡了去。決戰即將開始,你逃不掉,你避不開。唯一的宿命和選擇,不是自己被殺死,便是要把對方給打的趴下!
來了,要來了,隨時會來的!
或許是自己這輩子所遇到過的最爲強大的對手,或許是自己所做出的最不明智的決定,或許是自己此生最不應該面對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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