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的知道這手指的力量,可堪世最爲鋒利而這一點,死死的貼在了某人的後背,觸覺最爲敏感的指尖,他幾乎能夠清楚的感覺的到被衣衫包裹的肌膚的溫度。
然而視線延伸,灰色衣裳和手指之間卻是多了一層白。
是葛青山的劍,在千鈞一髮的時刻,在劍指幾乎要扎進了他的身體的一瞬,葛青山的反應倒是當真的靈敏的可怕。及時的提劍背在身後回防,一刻不快,一刻不慢,跟人考試只攀在六十分及格線似的,險之又險的格擋,然而這是這樣近乎飄的狀態,倒是還真被他給成功的擋住了的說。
或許有運氣的成分,或許他的實力的確是不容小覷,舞崗莫離不得不承認:自己一招失敗了。
暗暗的心驚:
這是後腦勺生了眼睛,可以將周身三百六十度的環境悉數的盡收眼底嗎?
是自己到底還是小覷了這個弟子,其實他的實力甚至是自己也覺得勉強?
分明的是穩當當倒飛必勝一招,卻是被他在最後一步給格擋了去。看着倒是像是倉促的應對,好像是自己佔了風一樣。然而舞崗莫離明白,沒有得逞的意義,和自己輸了沒有兩樣。
“不行,得立刻擊倒他,自己沒有多少的時間耽擱下去的。”舞崗莫離告訴自己。
他對於身體的控制簡直到了精密儀器一樣的絕對不出錯的程度,只是憑藉着那抵在了長劍的一點,便是驅動着百來斤的身軀隨心而動,恍若在平地一樣,一切全然的不會受到影響。側向腰身一扭,雙腿繃直合攏,忽然的化作鐵棍似的前伸,標準的掃堂腿重重的朝着在眼前腦袋擊了過去。
那麼近的距離,這樣的連貫的招式,一定要!
錚錚,
他感覺右手指尖傳來不安分的窸窣,舞崗莫離清楚這是某人或許也察覺到了危險,正想要提劍格擋。很快速的反應嘛,是再次的發現了自己的動作嗎?
只是,做錯了一次卻絕對不會施捨第二次仁慈。
舞崗莫離的右手之所以沒有離開那冷劍,除卻了是借力以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早預料到了這一步:萬一有情況的發生,那麼便是鎖定了他的劍。一個沒有劍的劍客,跟一輛沒有輪子的汽車一樣!
離谷第一高手絕對的不是浪得虛名,分明的雙足大幅度的動作勢力猛烈,好像要把整個人都給甩了出去。但是他還是能夠使得右手始終不離開那森白的劍刃。葛青山移向哪一邊,他的手便是跟向了那一邊。手使着力,死死的將劍壓在原位,是不許他動彈。
他的招式其實不算什麼華麗,然而關鍵在於他動作的時候,不僅僅是有攻擊的一招,而且還能夠因地制宜的對其加一點點的改變。使得局勢儘量的向着對自己有力的方向發展。
瞧,無法動彈的劍,他已經是等同斷了左膀右臂了。這是一個機會,一個擊倒他的絕佳的機會。
嘩啦,
鐵腿水平向的掠起了一道弧形勁風,如同收割麥子的鐮刀揮舞,輕易的滌盪乾淨了面前全部的礙眼。眼前驟然的空曠,只剩下了略帶涼意的空洞。甚至手的一點,也忽然的迷失了方向,懸浮着如同離家的蒲公英,不知道該去何處駐足纔是合適。
得手了嗎?
不對,不對,有一個嚴重的破綻:若是自己擊了目標的話,那麼雙腿總該有一下碰撞的窸窣。哪怕是鋒利的菜刀切斷了大白菜,那也得有略微的阻礙的力道不是?或許決然的無法相提並論的構成有效的抵抗,然而絕對不至於什麼都感覺不到。
這樣的情況只有一個可能,葛青山避開了自己的招式,自己又打空了!
他還活着,他絕對還活着。
在哪兒?
左邊,右邊,前方,後方?
不可能,水平方向是自己腿風最爲凌厲的平面,只要他在這個面,那麼無論自己施展怎樣的招式,他都絕對難逃一死。
莫非是頭頂?
不,沒有任何的速度可以逃的過離谷第一高手的眼睛,像是蚊子從來都無法避開天敵青蛙的視線一樣。只要他選擇的了向突破,那麼一定會從自己的視線掠過。而只要他那麼做了,但凡的有一絲一毫的影子,舞崗莫離能夠瞬間將他給捕捉了去。
這些方向都是不可能實現的,那麼,只剩下了一個方向。
下方!
是在下方,在自己的正下方。
對了,一定在下方。
無處着力的半空,天知道他是怎麼的調整了姿勢,呈現一個大字正面朝下。
一切豁然的清楚了:在距離自己不足一丈的地方,恰恰的處在正下方的青石板地面,一抹灰影直挺挺的趴着。果然是這樣,知道他不會那麼容易的應付!
想是方纔覺察到了危險的靠近,他便是果斷的選擇了彎腰,似乎還嫌棄有些不夠,乾脆徑直的趴在地面。
對於一個武林高手來說,這樣的動作的確有些卑微了。然而舞崗莫離的眼裏,只有有些模糊了彼此的界限的讚許:看起來很狼狽的招式,然而不得不承認,卻也是最爲聰慧的選擇。那樣的動作可以使得身子最接近地面,幾乎彼此緊緊的貼在了一起,恰好能夠最大限度的降低重心,好使得他最大程度的遠離自己的掃堂腿攻擊範疇。
嘿,這小子,倒真是不得不刮目相看呢。
“到此爲止了!”不過,這也是他的極限了。
貼着地面躲避是一個好選擇,只是同樣的卻也是最大的破綻。那樣的動作,可是沒有辦法施展劍招了呢。
雙腿不同程度的曲折,以極快的速度將身體調整成爲豎向。左腿的膝蓋一直貼到了腹部,同時右腿的曲折再度發力,呈現一個豎向的膝擊,如三角圓錐似的重重的砸了下去。手肘,膝蓋,拳頭,人身體最巨殺傷力的三個關節。而集了整個身體全部的重量的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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