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 (. ”面前一人正是凶神惡煞的衝殺過來,不想腿被爐鼎一撞,只聽一聲哀號,爾後整個的便是矮了下去。
高低立判,那人甚至都不需要鍾顏斐律齊正眼看一眼。
左勾拳,拍後腦勺,提腿隨意的一踹,面前驟然的空曠。區區的幾人,是決然的攔不住鍾顏斐律齊的,轉瞬,他便是轉身用後背護住了秦暖。
“沒事吧。”
“啊……還好。”秦暖怏怏的回了句,有些心不在焉。“可是他們。”
環顧,前後左右到處都是森冷的墨影。一個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圍圈,正像口袋一樣迅速的收緊。而且人手正越來越多,墨壓壓的彷彿一個被打翻的螞蟻窩,鋪天蓋地的洶涌蔓延,讓人經不住的懷疑會不會下一刻便是像被蠶食的土地一樣,悉數的給吞了下去。
鍾顏斐律齊自問可以輕鬆的勝過這裏的任何一人,甚至是強行的掙脫這束縛逃出去也未嘗沒有可能。然而被點穴的秦暖像是一棵大樹,古語樹挪死。他不得不照顧秦暖的安全,這像是無形拴着他的一根繩索,令他束手束腳。
他不得不用最不理智的方式,直面這多的讓他眼花繚亂的一片。“可惡,越來越多了,得立刻辦法逃離纔是。”
“他們當真也是破釜沉舟了,即便是近乎瘋狂的派那麼多的人手,進了守衛森嚴的藍雨盛會主會場。是爲了聖物而來的,怕是拿不到便不會罷休。”
“的確是喪心病狂,不過亦是自尋死路。外面都是長老會的人呢,等着,師兄想辦法出去求援,五師伯一聲令下,長老會全員便可教這些人有來無回。”
“不行,絕對不行。”秦暖阻止了他,斬釘截鐵的阻止。
最爲的強大的依仗,彷彿在她的眼倒是成了最碰不得的忌諱。
“嗯?爲何。”
“若說一個兩個,甚至是十來個人闖進來,外間沒有發現還算正常。然而你看這裏的人,先前更加的多了,起碼不下兩百人。這麼多的人手進來,尤其是墨衣打扮,走在哪裏都是扎眼的存在。然而,號稱守衛森嚴的長老會麾下到了現在,卻還是一點都沒有動靜。這說明,只剩下了一個可能。”
“你是懷疑五長老已經……不可能,五長老平時雖然圓滑的跟牆頭草一樣,然而大是大非一定是分辨的清楚的。何況長老會是這村子裏最強的人手,誰都可以背棄了村子,唯獨他們。”
“連掌權長老都可以是背棄了這村子,何況是長老會的下屬呢?別忘記了,他們原本是聽命於靜長老。”
“這……”
“!一起,一定要把聖物奪下。”一人喊了聲,突然領頭衝殺來。
“來了!”秦暖尖叫。
從四面八方一齊的涌來的墨衣,儼然的不似剛纔那樣一羣一羣的波浪式攻擊了。幾乎要重疊在一起的人影,不時的閃爍着森冷的好像可以斬斷一切的白光,偶爾的晃進了眼眸便是隻覺得冰涼,不帶一分的溫度的冰涼。
雙拳難敵四手,羣攻之下,螞蟻足可咬死龐然大物的大象。
當數量陡然的到了一個你難以想象的地步的時候,量變會發生質變。哪怕是用人壓人,滿滿當當的人手也足以將一個武林高手死死的困住。眼花繚亂的攻擊,即便都是最不起眼的重疊,然而當他們之間的距離被壓榨的幾乎要貼在一起的時候,那麼任何華麗炫目的招式便是悉數的成了擺設。
而當一個武林高手毫無施展的機會的時候,他便是褪去了華麗的光環,現出血肉之軀的本身來。百多個對一個,唾沫可以淹死他,拳頭可以砸碎他,步履可以把他踏爲灰燼!
五丈,三丈。
視線所能夠看見的範疇正在迅速的被吞噬,他只見得滿眼的墨,彷彿是開了閘的洪流一樣,以一種勢不可擋的超然的姿態向你涌來。
很近了,非常非常近了,他清楚的看見一幅幅猙獰的面孔如撲向獵物的豺狼,幾乎能夠感覺的到森白的刀劍嵌入肌膚的寒冷。他任何人都要清楚,一旦他們到了面前,那麼這場倔強的據守也到了終結的那一刻。
他們已經把自己逼到了鬼門關口,他們已經把自己逼到了萬丈懸崖,他們已經把自己的性命架在了劊子手的砍刀之下。是時候了,或許是此生所遇到過的最爲危急的時候。
不能夠再讓他們靠近一分,不惜一切代價!
若自己做不到,自己和秦暖,都將是棧板的魚肉,貼了必死的標籤。
“起開!”鍾顏斐律齊怒目圓瞪,一陣小跑助力,將近處的三枚青銅爐鼎給踢飛。三抹沉重驟然動作,宛若疾馳的火車一樣猛然的飛向了人羣。
他根本沒有去看什麼方向,也沒有任何的目標的瞄準,純粹的隨意的出擊。這聽起來並不符合他的風範,然而在這種時刻,他只能夠有多少做多少了。
攻擊,攻擊,再攻擊,是腦海裏面所剩下的唯一的事情。
至於其他他不在乎,他只能夠不知疲倦的出手。至於方向,無無所謂啦,也不需要方向,反正哪裏都是人,哪一個方向都是凶神惡煞的妄圖要了自己的性命的可怖,是一個字,打,砸一個是一個。
爐鼎摔進人羣,便是撞翻十數人。然而那缺口卻是馬被後續人手補充,人實在是太多了。哪怕是鍾顏斐律齊每一下攻擊都能夠揚起驚濤駭浪,然而浪花對於大海來說根本是不痛不癢,反抗如螳臂當車顯得是那麼的無力。
兩丈,最前排的人手距離他們的位置又近了一步。
“可惡。”單手按住一枚爐鼎,借力半個身子揚起,雙腿猛然的邁起了步子。碰,碰,碰,每一聲都是踏的響亮,踩的結實。然而所踏的不是地面,卻是墨衣的胸膛。一腳一個,接連不斷的前進整整環繞三百六十度整數。
他好像是時鐘的指針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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