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來吧,煮湯一個後生魯莽,免不得手沒輕沒重的。品”不等姜心煮湯動作,靜流便是搶先一步接過了碗盞和筷子,之後徑直的爬瞭如舊放在臥榻的凳子。“是這樣嗎?”
“哦,對的,靜師伯武功超羣,當是眼疾手快。是您的話,或許更好一些。”
“現在怎麼辦?”舞崗莫離問道。
“等。”
“哦。”
“六師妹,這架勢是作甚?等,等什麼?”
“小暖,這靠譜嗎?”
“等一會,自見分曉。”
時間,在沒有明確的計量工具的測定下,無聲無息的逝去。
靜流高高的站在一個尋常人絕對不會去站的地方,手裏端着有些另類的物件,說不出的怪異。不知是因了他所站的地方的顯眼,還是因爲他所做的事情當真的驚世駭俗,以致於牢牢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屋子裏沒有人說話,分明的站了那麼多的人,卻是矛盾的靜悄悄的,靜的你只能夠聽見連呼吸都刻意的壓低了的均勻。
彷彿,無形下了一道不成的規矩,誰若是發出了一絲半點的聲音,便是要被追究什麼責任一樣。
等待,等待着,這樣無聊的等待着。
像是沒頭沒腦,像是漫無目的。對於時間的定義,在急速的消磨的耐心,很快的模糊了其存在的界限。沒人記得過去了多久,沒人記得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只是覺得好久,好久,像過去了一年,十年,漫長的遙遙無期。
即便是連秦暖,也暗暗的虛攥起了拳頭。等的太久連她自己也不確定在等些什麼,只好這樣子藏住掌心滲出的汗珠。她有點緊張,她有些擔心,她漸漸的懷疑自己的猜測是不是正確的。
所幸,站在頭的靜流,或許是最希冀出現什麼的人。
他只是專心致志的盯着眼前,連眼皮子都不敢眨巴了一下。他不說話,倒是也沒有人敢說半個字兒。秦暖和他不熟,短短的見過兩面只覺得厭惡的緊,她知道他絕對不是那種可以好好的相處的人,甚至靠近他都是一種煎熬。
然而此時此刻,秦暖倒是慶幸站在頭的是靜流。
“看,大梁有東西。”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所有人都如同打了雞血似的翹首以盼。
來了,來了,果然來了什麼東西!
“噓。”
“輕一些,別嚇跑了它。”
“好像是隻蟲子。”
“又是紅又是墨的,好醜。”
“肯定不是好東西。”
“噓,叫你別說話聽不見那。”
“看,它停住了。”
“是哎,不動了。”
“它在幹什麼?”
“不知道,大梁擋着,看不清楚。”
等待,是一種折磨。
而苦苦等待的那一刻的到來的時候,更是牽動人心。
所以纔會有人近鄉情怯,所以纔會有人平天裏說話利羅到了要他演講的時候是結巴,所以纔會有舞者苦練十年了舞臺竟是會出現忘了舞步的低級錯誤。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提到了嗓子眼,幾乎下一刻要蹦達出來的樣子。
大梁,一道墨色的液體匯聚,閃爍着液體特有的粼粼的波光。爾後沿着大梁,順勢呈弧線下滑,凝聚成滴。
啪嗒,
一聲響亮,恰巧的摔在了枕頭之,潤透了原先的墨點,倒是分毫不差。
“是它。”秦暖喊了聲。
說時遲那時快,靜流手筷子飛速舞動,像挑了什麼跌進碗裏。
“成了。”他道了一句,爾後躍下凳子。
衆人匆忙的圍了前,半是好,半是緊張,半是疑惑。
只見得,原本清澈的酒水,儼然的已經成了刺眼的殷紅。好像,是有人丟裏一塊紅色的墨塊融了進去。而其,半懸浮着的一隻六足的古怪生物。肚皮翻白朝,似是一隻死了的青蛙。然而六足尖銳如鉤,又似是螃蟹。身的表皮類似人的肌膚,纏繞着錯綜複雜的深色紋路,讓人經不住的懷疑是不是來自異域的神祕教派的番僧。
“這是什麼?”
“好可怕的東西。”
“好生的噁心。”
“沒有見過唉,這是什麼?”
“他死了嗎?”
“一動不動的。”
“這面怎麼會有一隻這樣的東西哦。”
“太醜了,小姐毒便是因了它嗎?”
“快些丟了它,看着便是倒胃口。”
“不要,這可是天賜的神物。”秦暖出聲趕忙阻止。
“什麼?”
“原先只是猜測,不想倒是真的。這裏的氣候原本並不適宜它的生存,然而這屋子的特殊的佈局,倒是讓它的存在成了可能。”
“嗯?這究竟是……”
“放這毒蟲的人是一個天才,他計算的天衣無縫。他對五師姐的屋子裏的情況瞭如指掌,更是精通藥理。他處心積慮的佈置了這樣一個特定的環境,製造出一種看似絕對不可能的密室下毒事件。”
“什麼?你是說,這毒蟲是人爲的?”
“是誰,會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有這樣大的能耐?”
“六足血狼蛛,一種神的毒蟲。最喜在溫熱的地方生存,越是溫熱的地方它越是樂意去。它的特之處是,一般的蜘蛛皆是靠撕咬之類的釋放毒素。然而它,它的毒是從身皮膚的毛細血孔之溢出,隨着汗液流淌。我不知道它是怎麼的到了這大梁之,然而這隻火爐子的存在,使得方恰巧成了屋子裏面最爲炎熱的地方。每當溫度達到一定的程度的時候,六足血狼蛛便會從暗處出現於此處休憩。想是它的汗液順着大梁流下,恰巧的滴在了在其下方的五師姐的身。這毒特,輕柔若風輕易無法察覺,然而一旦沾染了肌膚,便是會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你毒。這一點,從枕頭的那個墨點便是可以確定。”
“真的唉,面真的有一個墨點。”
“剛剛是的,小的有看到有什麼東西從大梁滴下,恰好是在枕頭。”
“是這東西嗎?”
“別碰,有毒,一碰要毒。”
“呲……差一點,多虧六師妹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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