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正潛藏些什麼可怕的東西,要把你給吞了進去。品
又走了一會兒,視線豁然的開朗起來,明亮的光線竟使得暗處出來的眼眸有些不適應。耳畔,轟隆隆的聲音以往任何時候來的都要深刻,感覺像是戰鼓在你的耳畔敲打。
馬兒開始有些顛簸,忽忽下的宛若坐船。覆手爲攔,遮掩住了眸子。微微張開幾分,順着指間的縫隙,只見的一片水汽瀰漫。空氣裏溼溼的,像是剛剛的下過一場小雨的江南,朦朧。
眼睛,終於是適應了些。四下張望,這纔是發現右側懸着一條瀑布,飛流直下千尺。宛若從天而降的綢帶,言語無法形容的白,宛若肥皂泡沫一樣的夢幻。帶着無的力道,向望不到盡頭,儼然的要和頭頂的火焰交接在一起似的。於下,勢不可擋的霹靂,硬是在地面給鑿刻出了一道寬逾十數丈的鴻溝。是那種,只要微微的向下一看,便會讓心跳驟然的停止的可怖高度。
而此刻,她正在一座鐵鎖木板橋,坐在馬背顛簸。
天……這是什麼個情況,一向的最恐高的自己,倒是成了那最玩命的一位了嗎?
秦暖感覺腦子有些發懵,她的眼睛定定盯着正前方,雙手只是本能的攥着手裏的繮繩,攥的緊緊的,恨不得要把繩索給深深的嵌入掌心的肌膚裏去。
十多丈的鐵鎖橫橋,於她竟恍若是耗了一整個世紀的時間一樣漫長。恍惚,越是害怕的東西越是要跟自己較勁,似乎是總也走不到盡頭。她只覺得頭皮一陣一陣的發麻,時間的概念,只剩下了最討厭的等待,怎一個久字了得?
只是覺得,好久,好久,久的她已經快要在這顫慄窒息。以致於當馬兒終於踏了實地的時候,她還是渾渾噩噩的,簡直要忘記自己是在哪兒。
再過一條沿崖壁的小道,幾個扭轉之後,來到了一片先前地界稍稍高了一截的平地。是一個很大的山谷,外間看來要遠遠的大的多的山谷。用籬笆分隔而成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別緻小院,面攀附着好看的綠蘿,附幾朵不知名的小花。這裏的風格,似乎是格外的偏好竹子,房舍離地一丈有餘,通體的用竹子搭出一棟棟兩層的房舍。精緻、樸素,透着幾分不屬於世繁華的農家氣息,是那種絕對只屬於小衆的少數人的專屬。
腳下是小碎青石鋪的地面,好似那種被打碎了又拼接在一起的哥窯工藝,卻是和表面看去完全的不相符的平整,顯然也是耗了些心思的成果。極目望去,幾乎是一個模子裏面刻出來的小竹樓子,在橫七豎八的道路的分割下,看去儼然的有一種要模糊了你對於方位的定義。好像是圍棋盤的棋子,除卻了那天縱九橫的線條,便再也分不清楚彼此的相同。
好怪的地界,好特的設置,簡單樸素的透着一種讓人心安的味道。
不知道是腦子還在神遊天外一時拉不回來思緒,還是這相似的道路着實的會米或眼睛,秦暖已經記不清楚是怎麼走到了這裏。只是隱隱約約的知道,是走進了一個稍大了些的院子。七八間房舍,被幾條覆頂過廊連接起來,當是整潔的空地,擺着兩排武器架子,有長棍、刀、劍、槍、越、斧等等,繁多的品種竟讓人對於這武器的細分有一種班門弄斧的慚愧。
這是哪兒?
這番的打扮是?
還有這傢伙帶自己來的目的是?
“快點跟,村長來了。”
“看,那是誰呀?居然騎着琉月,稀,還是頭一次見到琉月不排斥外人靠近。那個傢伙,是誰?”
過廊,一股腦的衝出了四五個套着制服式青布長袍的漢子,爭先恐後的衝着這邊張望。似乎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看見什麼都得嘖嘖的感概一番。“怎麼會和村長在一起的,村長還親自的牽着馬兒。”
“天哪,我是沒有睡醒嗎?是不是眼花了,我沒有看錯吧?”
“那果真是村長,那果真的是琉月嗎?”
“村長的身邊,居然跟着個女子,那是誰?”
“她什麼的身份,分明連……都不曾有這個資格。”
叮噹叮噹,
悅耳的清脆,是足下蓮靴繫着的鈴鐺泛起的好聽的旋律。一條翠綠忽然的攔住了去路,大手橫向的一攔,儼然是不許人過的霸道。兩個包子頭用兩條綢帶扎着,在一羣打扮差不多的衆人裏顯得鶴立雞羣的另類。微粉紅潤的瓜子臉,孩子氣的鼓着高高的腮幫子,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那麼直直的瞪着你。彷彿倒是因了你的緣故,連累了她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小齊,她是誰?”
“路遇見的。”
“路遇見的敢帶進谷裏來,隨便的一個旁人,琉月會允許她騎着?從小到大,甚至是我琉月也不許太多的靠近。可是她以來……說,老實說,她和你是什麼關係?”
馬背的秦暖被她看的有些慎得慌,那樣的銳利的眼神,充滿了探尋和戒備,分明的像是在防賊一樣的防着自己。呵呵,這女子,自己倒是什麼地方惹到她了嗎?
“沒什麼關係。”
“胡說,沒什麼關係怎麼會……小齊,你要記着,我纔是你既定的夫人,從小指腹爲婚的。”
“我知道。”
“那你怎麼敢對她那麼好,她哪裏特殊了,要你竟然。”
吱呀,
正的門扉自內而外的開啓,讓出了一個青布長袍的佝僂,鶴髮童顏,甩一柄佛塵,倒是一派仙風。“村長回來啦?不去議事廳怎倒是先來了這裏,該是通知村長老們,與村長交接事務纔是。你不在的天子裏,長老們年邁,諸多事情可是愁的很。”
“有一事麻煩。”綢衣迎了前。
“村長有事,但請吩咐。”
“路遇到了刺客埋伏,得一人相助才僥倖脫險。”
“什麼?刺客,小齊你有沒有事,沒有傷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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