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讓你覺
玡,是那樣的一個人,一個只消讓你靜靜的看着,便感覺全天下都不的滿足。
唯一的不解,便是平天裏他是最厭惡此間的清冷的,難得,倒是能夠在此呆的長久。
噠噠噠,
宮人特有的小碎步子在實木的地板奏出好聽的旋律,“大人。”
“可找到了?”
“這個……侍衛們搜遍了禁宮,娘娘平天裏常去的地方也都找的悉數,然而卻沒有發現娘娘和小皇的影子。好像……”
“如何?”
“人間蒸發了一樣。”
“放肆,豈敢胡言亂語?”
宮人身子一顫,直直的跪在了地。“哎喲,大人恕罪,只是找遍了各處,問過了能夠問的所有人,卻是無果。此事,透着懸異,他們消失的太過的詭異了,一點的蹤跡都沒留下。奴才這纔是斗膽……”
“沒用的東西,諾大的皇宮,這麼多的人手卻看不住一個婦人和一個嬰孩,汝等倒是當真的盡忠職守。”
“大人恕罪……”
“大人息怒。”
堪堪的敞開的門扉,暗影旗幡似的閃爍,有什麼人來了。
“李公公,有事?”側目,是********李佳。
他是幾朝的元老級人物,亦是一個傳式的人物。任憑花月朝堂變遷,皇帝都換了幾岔了,然而他這個********的位置,始終不動如山。太子以爲他是自己的幫手,三皇子並不覺得他繼續原來的位置有任何的不妥,宣宗皇帝是一個疑心的人,然而三十多年的相處讓他認定了若天下有那麼一個人絕對不會背叛自己,或許唯有李佳。可笑,他們都以爲李佳是自己人,是絕對不會背叛自己的人。偏偏,他卻又是一個最大的間諜,卻無人知曉。
他是培養的最好的奸細,從沒有人尋得到他的破綻。不是因爲他沒有破綻,只是因爲他從一開始便是決定了的,要僞裝一輩子。“三件事:第一,約摸五個時辰之前,御膳房受到掖庭宮的命令,呈遞了精細的米露十斤,以及一些易於吞嚥的流食。”
“十斤?未免多了些。”
“按照平天裏的計量,掖庭宮一天只需半斤,且分五次呈遞。”
“是給小皇準備的,他們要出遠門,至少足夠二十天的行程!皇果然是和太后娘娘一道,只是他們要去哪兒?”玡豁然的擡起了皓首,似乎想到了什麼。
“第二:老奴有些僭越的命人清點了掖庭的財物,發現缺了一些金銀。”
“路是需要盤纏的,這更印證了這一點。太后的出走,是有預謀的,早有所準備。”
“第三,城東巡邏的士兵前來執勤的時候曾經見過娘娘帶着一干麾下去了一片民居,具體去哪裏不知,只是待得時間不短。爾後,一行人便匆匆的離開,看方向,是向着苓嵐西面去了。”
“城東?那邊是……不會的,她又不在京都,分明是在城外。只是她既是興師動衆的去了,除此卻也沒有其他的可能。她會是去找她的嗎?不對,似乎不像。”玡忽而搖頭,忽而點頭。像是確定些什麼,卻又否定了些什麼。“去找城東巡邏的士兵來,本官需要詳細問問。”
“已經差遣人傳喚來,現在正在殿外候。”
“傳。”
“還不進來?”
“小的城東巡防二等侍衛參見左丞大人,參見諸位大人。”一個小斯低頭匆匆進來,跪在地。
“你說你看見了太后娘娘?”
“是。”
“混賬東西,既是見着了,爲何不阻攔?”
“娘娘身旁有不少人手,並且小的……太后娘娘地位高崇,小的不敢。”
“你這傢伙,倒是懂得推脫。”
“大人,那畢竟是娘娘,花月之大,可當真的沒人敢阻。”
“她倒真是架子大的很。”玡憤憤的道了句,“你說她去了城東,她去幹什麼?”
“只是一瞬便沒了蹤影,只是見到一羣人往民居前去。”
“具體哪一棟,你可認識?”
“攝於天威,小的沒敢跟,只敢遠遠的候着。”
“後來呢?”
“一行人匆匆去了城西,似乎很急的樣子。”
“西面……鶴江,不好,他們要出城!”
“走,立刻去城西。”
城西,碼頭。
木欄爲憑,挑出平臺方形不下五十丈,儼然的是在水面之重新的構造了一片陸地。然而人頭攢動,無數的兵甲摩肩接踵,竟是顯得有些侷促了。
所有的人都只是靜靜的站着,望着平靜的泛不起一絲的波瀾的江面,無形寂寥瀰漫。肅穆,蒼涼,安靜,彷彿是那攝於死神的氣息而滌盪了全部的喧囂的墓地,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麼一羣人離去,倒是神不知鬼不覺嗎?汝等拿着軍餉倒真是賣力的很。”
“回稟大人……這。”
“說。”
“原本這是屬於鶴江大營的守衛範疇,只是一年前,聽從大人您的號令,兵馬調動去了城東一線防守。這邊一時便成了空虛,平天裏並無兵甲巡邏,這纔是……”
玡轉身擒起了他胸前的衣衫,一把拉向自己,彼此視線對撞,瞬間瀰漫起一股子的硝煙味道。“你的意思,倒是本官的錯咯?”
“不……不敢,是小的錯,小的錯的一塌糊塗。小的有罪,懇請大人責罰。”
“哼,不能夠辦一件好事讓本官稱心。”暗自的咬牙切齒,玡突然的手癢似的想要做些什麼,然而到底是鬆開了那人。“到底是晚了一步,李公公。”
“老奴在。”
“這河通往何處?”
“鶴江環苓嵐西北兩側,一端直達騰河,另外一短與雁北羣山交匯,可以直通基社九歌之地。關鍵是沿途隨處可倚,一旦停船岸。”
“那麼照着你的意思,便是說他們哪裏都可以去,哪裏都有可能去,再也尋不到他們了不成?”
“及時派人沿江尋找,或許能夠找到些端倪。”
“然而眼下苓嵐之外盟軍虎視眈眈,吾等卻是出不去咯。”
“找,不論如何一定要找到他們。她走了也罷了,只是帶走了小皇,一旦爲外人所知,軍心渙散,這最後的一道防線亦將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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