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對了,這聲音好熟悉。 (. ”後面是誰?
到底是什麼人,是敵還是友?
他來此的目的,是爲了什麼。
明明知道,只要一個轉身,便是能夠看的清楚。奈何,脖子的冰冷,如同葵花點穴手似的帶了魔力,讓他的身子不爭氣的提不起氣力。
“本想借鎮東軍的手取你性命,奈何他倒是心軟,把你當神仙似的供奉。談判,放人,怎麼倒是什麼好事都眷顧着你?”
“朕,你,你好像對朕有些意見,吾等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嘎嘣,
是********的心跳,忽然的漏了一拍。“不過一切都不重要了,錯了得償還,這是不變的規矩。”
喉嚨好像被什麼掐住,莫名的窒息的憋悶。
缺氧的不適,連累雙眸瞳孔,蘇爾的一突——是那種,極端的不好的預感。“你要做什麼?”
“哼,你覺得呢?”
“朕知道你是誰了,你是!”
咣,
二樓左拐第二扇門扉,被自外而內猛然的推開。連累門軸悠悠,帶動着兩扇心有餘悸的搖曳顫慄。
“將軍,大事不好。”是一個小兵,滿臉驚慌的立在門口。
房間裏原本圍着掛在牆壁的地圖評頭論足的一干將領,突然的都停下了手的動作。十幾雙的錯愕,如舞臺的鎂光燈似的統統的定格在了一處。是被打攪的猝不及防,是預料之外的意外,看待怪物似的異樣的視線,如一張蜘蛛似的,要將誤入的一切獵物給包了進去。
呲啦,
因了過快的起身,直起雙腿的動作,將原本坐着的凳子,以一種極端的霸道的方式,給向後推瓤。激起,如急剎車似的嘹亮,刺痛了耳膜的突兀。
恍若是凳子也通了靈,敏感的感覺到了什麼恐怖的降臨,而怯懦的匍匐着,絕望的哀號。
“放肆,沒看到正在議論軍務,擅闖的代價,至軍法於何處?”是一身勁裝的尚羅建業,戎馬生涯的磨礪,令行禁止的鐵律,是他不變的信條。任何敢於觸犯的人,都是他刀鋒所指的敵人。
“啊,小的……只是將軍,出事了。”小兵怯怯的瑟縮了下腦袋,低頭的小動作,不敢去看某人的眼睛。是對主子的敬畏,是弱者對強者的臣服,是對攬下了這趟差事的後悔。
“的確是出事了,可還有人記得這不聽命令的後果?”
“按軍規當處一百庭杖。”一人附和。
“聽到了,自己前去領受。”
“庭杖!”小兵身子一個哆嗦,險些要站不穩,“將軍,小的,有人闖進客棧,樓下死了不少人!”
“什麼?有人闖入,怎麼可能?”
“樓下嗎?”
“不好,不亦閣!”嘴裏冒出了句,尚羅建業駭然變色。急奔,下樓下衝去。
咚咚咚咚,
木質的樓板、階梯,響起雷雷戰鼓。
凌亂的步履不絕,一行人爭先恐後的下了樓。言語難以臨摹萬分之一的匆忙,震的整棟房舍抖擻,塵埃蕭蕭,恍若末日的降臨。
樓下,拐過直通二樓地面的巨大行屏風。
呲……
涼氣一片,衆人止步!
十來丈長的過道,寬過兩丈,這樣的一個範疇放在任何一個地方,似乎都算不得什麼。
然而,卻是硬生生的,讓一向見慣了血腥的將軍們,躊躇。
左右兩側,一字排開的兩條平行線的士兵。像是用收割機割倒的麥子,整齊的倒向了一個方向。一個疊着一個,同樣的動作,有點像是多米諾骨牌連片倒下的樣子。整齊的着裝,一個模子裏面刻畫出來的動作的定格,正如他們喉嚨口殷紅的一線。總以爲會動的,更是形象生動。卻殊不知,那不變的一瞬,過分的寂寥,纔是震撼人心的利劍。
如噩夢的號角,似隨行的影子,像沉重的陰霾,讓你怎麼也無法擺脫了去。
“全死了,沒有一個活口。”幾人壯着膽子前,仔細的勘察着。
“死的很,安詳。嗯,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而且,他們的配刀都沒有拔出來。”
“一招式封侯,快到了極致的速度,他們甚至來不及反應。”
“傷口狹窄,長度寬度幾乎一致,是一個人的手筆。”
“武器應該是劍,很快的劍。”
“是什麼人,我們這麼多人在樓,竟未曾聽到一分的喧囂。”
“高手,頂級的高手。”
“立刻去外面調兵來,有外人闖入,保護將軍。”
“快去,把客棧圍起來,任何人等不得進出。”
“對,人馬,需要人馬,小將這去。”
“你們兩個跟着,多調動人手來,將賢客棧封鎖。任何可疑的,先抓了再說。”
盡頭,半扇形的不亦閣匾額下,門扉半掩。
讓出一道狹小的縫隙,並不足以看清楚裏面的景象。只是,正如同讓偵探們欣喜若狂的線索,帶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讓人的視線忍不住的想要擠進去,看看究竟潛藏了些什麼。
“大哥。”
“將軍等等,小心有危險。”
“若要動本將,來人來的便是二樓。”尚羅建業沒有理會麾下的好心,提手一推。
門扉在綿長的“吱”聲,緩緩的開啓。從來都沒有想象過,看着一扇門開啓,也會是那樣的引人注目的一件事。十數雙眸子,甚至連眨動都不敢懈怠的凝望,唯恐錯過了些什麼。以致於對於時間的概念,模糊的好像已然過去了一個世紀的漫長。
裏面,藏着什麼?
門開了,會出現什麼?
那奪走了這麼多士兵性命的不速之客,會不會僅僅一門之隔?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吱呀,
門軸的轉動,終於是在耗盡了氣力的開啓結束。百多張潔白的臥榻陣列,不遠處,金甲背影如舊,坐在當的一張臥榻,一動不動。
好安靜,好安寧,似乎外間的所有的變故,都和他沒有干係。
“呼,幸好,你沒有走。大哥你知道嗎,若是你離開了,那麼本將或許當真的,會對你起了殺心呢。”不知道爲何,尚羅建業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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