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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第414章 掖庭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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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出兩個是那種,被禁錮於牢,徹底的喪了自由的狼狽。“脾氣倒是不小,不過早說了不止一遍,朕這個稱謂不屬於你。金口玉言,你沒有資格。所以剛纔的要求,本將答應不了你。嘿嘿,但凡本將心想,或許要來叨擾咯。”

    “你……”

    起身,帶動着加身的勁裝一陣窸窣作響。“好生歇着吧,該去爲了苓嵐謀劃。”

    咣噹,

    合門扉,不亦閣的匾額如舊的醒目。似道士的符咒,塵封了身後的往事。

    尚羅建業看也沒有看,便是隨意的將手裏的物件丟給了下屬。“拿着這個,派信使到苓嵐送信給守軍。告訴他們,他們的主子在本將手,識相的立刻投降。”

    “諾,敢問這是何物?”

    “蛟牙,魚紋,守軍會認識的。”

    “啊?兩大營的兵符!”

    “速去速回,不要耽擱。”

    “這麼重要的物件,這麼給了他人?”那人看了幾眼,不捨。

    “鎮東鐵騎踏過的屍體,你還怕了他們不成?”

    “不是,只是。”

    “從他們覆滅的那一刻起,便不再是撼動兵馬的符令,僅僅不過是戰利品罷了。”

    “戰利品,這樣。”

    “去吧,不要讓本將等久。”

    “諾,小的明白了,這去辦。”

    檀香案几,古銅圓鏡。

    模糊着倒映出了一抹側坐梳妝的大紅,金步搖搖曳的聲音還是月兒如昔。

    咣噹,

    實木地板,一抹清脆,如同急剎車嘹亮似的刺耳。

    珠朔迸濺,晶瑩散漫,是脫了凝脂玉手而羅的琉璃梳子,摔的粉碎。

    “娘娘。”不遠處,一名婢女纏着眉宇,怯怯的望了地的淋漓一眼,唯唯諾諾,似要說些什麼。

    “果然,果然還是……消息,可是確實?”

    “嗯,城東守軍傳來的消息,據說是叛軍派了信使來的叫降。甚至,還帶了……”

    “魚紋,蛟牙,兩軍兵符?”

    “啊,娘娘你怎麼知道?”

    低頭,垂眉,這樣的泄氣的舉動並不合乎她一貫的性子。“他到底,是真的出事了。”

    “現在,該是怎麼辦?皇,得立刻救皇啊。”

    “左丞大人怎麼說?”

    “左丞大人並未做出明確答覆,只是下令取消將士全部的休假,全軍備戰。”

    “哦,他既已做出了決定,那麼由着去吧。”思緒,從來都是世最難以琢磨的存在,明向虞菲突然的不急了。

    “怎麼可以,娘娘,皇在叛軍手。這,您不能夠不管皇啊?”

    “臨行之前,皇下令將京都的全部事務交託左丞大人處置。遇見了問題,做主的是玡,他自然有自己的計較。”

    “但是。”

    “後宮不得干政,這是規矩。沒有其他的事的話,下去吧。”

    “諾,娘娘。”

    坐正,面朝妝臺。

    明黃的鑲邊古鏡,並算不得清晰的倒映,精緻的鵝蛋面孔,走神的視線。不在心的凝望,透着一個叫做呆滯的字眼。如同那被投入了一塊石頭的靜湖,泛起的陣陣漣漪。是看不穿的朦朧,惹的人有些迷離……

    記不清是多久前的一天,掖庭宮的實木地板,發出一陣咚咚的悅耳。

    掀開從天花板掛下來的垂幔,路出的一向不肯爲常人輕易見得的面孔,是她的焦急。

    “等等,還有最後一個要求。”許是因了身高差距的連累,仰望的角度看向已經步至門邊的紫色白髮,竟是高大的那樣的,遙不可及。

    “說。”單獨的一個字眼,簡單的簡直吝嗇。

    這,倒是符合玡一貫的性子。

    “他在乎我,是真的在乎我,所以,不要殺他。”

    “你什麼時候,也對人生了憐憫?”

    不屑的眼,冰冷的字,如同那出鞘的劍,鋒芒銳利的刺人。

    直惹的,鵝蛋面,光潔如玉的額頭擠出幾洛不屬於這個年紀該有的細紋。“玡,我的心,從來只對你柔軟。”

    弱柳扶風,殘梅染雪,可惜的是無人問津。

    良久的沉默,恍若不過是自己一人,自編自導自演的獨角戲。

    “兵符,給你可以。”貝齒較勁似的折磨着櫻脣,面對某人,明向虞菲不知道爲何,總是處於悲哀的下風。“我的條件,你知道。”

    “你會後悔。”

    “卻是合乎你的大計,不是嗎?”

    “其實,你本不用如斯。”

    “選擇了這條路,便是回不了頭。你回不去,我也不行。”

    “成交。”

    “兵符,是你的了。”

    哼哼,

    黃鸝的悅耳,藏不住的苦澀,笑,何曾也會驀然的傷了耳朵?

    明向虞菲佝僂了身子,大半的匍匐在桌案,肩頭肉眼可見的劇烈的抖動。“當初我答應進宮的條件,你本該允諾的。這一天到底是來了,來的,這般的突然。”

    “我說我不會後悔,只是玡,皇本是無辜。”

    “如今的他,到底……這是不幸被你言,我後悔了嗎?”

    “不,不會的,我怎麼可能爲了別人……”

    肩頭,幾點溫暖。

    是有些陌生的靠近,散着清淡卻絕對不止於忽略了去的薰衣草味,好聞。

    頭頂,灑下一串泉水般的叮咚。

    “或許,你只是見不得旁人爲你受苦。”

    明向虞菲的身子不自覺的一僵,沒有回頭,只是有些複雜的望着,古鏡裏自己的身側多出的一枚紫衣白髮。突兀,出衆,鶴立雞羣是他抹不掉的標籤。

    他像是來的晚的臘梅,錯位的時空,並不屑於去爭鬥豔的性子,偏偏卻是裹在惹眼的繁華之內。一種說不出的矛盾,卻又是無懈可擊的和諧的組合在了一起,讓人忍不住的滿眼被他吸引的徹底。“額,玡?是什麼風兒,竟把左丞大人給吹來了這裏?”

    “皇被抓了,叛軍以他爲籌碼。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通報消息,似乎不需要你親自前來。”

    “只是確保,你不會做什麼糊塗事。苓嵐之責,在於本官一肩。本官不想因了你的衝動,而壞了本官的計劃。”

    “原來,你不過是不放心我而已。”失羅,藏不住。

    “想必,你不會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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