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不單行,迎面,與肩頭平齊的水平方向,一條鐵臂,橫橫的砸了過來。品人嚐嚐錯誤的以爲,身體最爲厲害的武器,便是拳頭。然而只有真正的高手纔會懂得,如何才能夠利用身體的每一個關節,給敵人以最爲致命的打擊。
全身下,力量最大的部位,其實是柔若無骨的腰。
很難想象是不是?
然而,仔細回味便是能夠發現。經常看的見拳擊賽,一人把另外一個一個過肩摔輕鬆的丟出去,卻是很難見到,直接將人正面舉起來的。
那是因爲,過肩摔是腰部發力。提舉,卻是手臂使勁。
兩者,已然是天壤之別。
書韓磊羽不敢怠慢,右手自下而曲折成直角。
崩……
相觸,好像是兩輛相對行駛的汽車,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連累,排山倒海般的大力,如同層疊不盡的浪花一樣,重重的朝着自己拍了過去。
急忙左手迅速迎,成爪,重重的抓向了他那條駭人的臂膀。
哐當,
指尖一陣麻木,不知道你有沒有試過,用手狠狠的抓向金屬之類的硬物的經歷。
不尋常的聲響,瞬間扭曲了他的眉宇——這,絕對不會是抓在皮肉的感覺,更像是,擊打在金屬之類的物件的顫慄。
沒有耽擱,爪子向外微滑,驟然攥緊,一拉,一扯。身子順勢,向後大幅度的平仰。
呲啦,
鐵臂貼着頭皮呼嘯而過,如同千萬枚針線折磨似的,扎的他一陣陣的生疼。像,對着自己的手兒重重的落下的殺豬刀。碰的一聲重重的嵌入刀斬板。
或許,並沒有切到你的手,然而,光感受那種與致命擦肩而過的突兀,心,便是差一點的忘記了跳動。
然而,事情卻遠遠沒有這麼快結束。
堪堪的擡起的腿兒,腳腕突然一緊。接着便是霸道的拽着自己的腿兒,向與自己的身體反方向的拉動。
不好!
這傢伙,絕對是個練家子。
他太懂得,利用人身體的各個部位,來攻擊對手。
大腿被拉,連貫着的身子,自然是逃脫不得,直直的向前又撲了去。
那條好不容易落空的臂膀,似乎是在爲之前的出師不利感到憤怒,曲折,將全部的力量集到肘部,一個肘擊便是原路奉還。目標,便是書韓磊羽因了大腿牽引而被拉過來的面孔。
書韓磊羽毫不懷疑,如果這一下落得結實,自己絕對會連照鏡子都認不清自己。
趕忙雙手並用,螃蟹似的構成一雙拳頭,一一下,兩面開弓夾住了這枚肘子。
啪嗒,
即便是早有準備,雙臂還是經不住的一陣發顫。這究竟是個什麼來歷,力氣大的跟頭牛似的。所幸,倒是堪堪令它在自己的小臉之外一尺有餘處止步。
呼,好險!
斗笠見此,卻是不甘。空着的左手一記墨虎掏心,便是對着他的心口抓了過來。
“哼,你當本官不會還手是嗎?”雙腿驟然繃直,斜向張開,捲起一陣殘影。好像是突然的打開的電風扇葉片,三片之數,眨眼之間便是模糊了視線。
“額,這是!”
碰,碰,碰,
一連三腳,似是刻意的要較勁似的,都踢在了某人的胸膛同一個位置。引得某人身形劇震,終於是鬆懈開了大手的禁錮。轉到了極致的飛旋,亦是如同洪流泄閘一樣,不可阻擋的將攔路的鐵爪和肘擊,給狠狠的撞飛。
斗笠人身形一陣晃悠,踉踉蹌蹌的倒退幾步,條件反射的捂着胸口。即便斗笠的遮掩讓人看不到他的面孔,還是能夠清晰的想象的出,薄紗之後的面孔,是怎樣的一副兇狠。“額,找死!”
書韓磊羽一個到空翻,利落的降在地。下巴微揚,似在炫耀。“你的力量很大,只是卻不靈活。連手臂都包裹着軟甲,的確是出乎意外。不過所幸,你的胸口沒有,嘿嘿,本官的力道或許不及你,只是,感覺如何?”
“咳咳……狂妄自大。”
“瞧,你也不過如此。”左手一揚,任憑一塊因了長時間的揉捏而變得褶皺的布片,飄飄然的落地。
姍姍不急的步履,在半空蕩漾着悠揚的舞步,好似慢節奏的華爾登,從來不值得擠出多少的氣力。
條件反射的四下查看,視線定格在了右臂前肘衣衫的一個破洞。銀色的絲線,勾勒而出的銀甲,在破碎的墨袍之,顯得格外的刺目。“額,什麼時候?”
“遊戲時間結束,現在輪到本官了。”一陣狂奔,躍起,踢腿,如同出膛的炮膛,一往無前。
斗笠也是不慢,雙手堆疊,掌心向外,撐起一個護衛的姿勢。玄鐵真絲的手套,或許是天下最爲古怪的武器。爲攻,它可以是最鋒利的刃口。爲守,它亦是足以在瞬間,構築一道不可逾越的玄鐵壁壘。
啪,
兩兩接觸,並沒有任何的炫目的光彩。
“嗯!”深沉的一個鼻音,近乎咬牙切齒的,好像是憤怒的公牛。
斗笠人雙臂一顫,肉眼可見的,竟是直直的退卻了三四步。他只說自己氣力大,只是這傢伙的氣力,又小的到哪裏去呢?
那一隻大腳,卻不給他喘氣的機會,忽而的借勢一攀,絲毫不嫌棄會過分的踩在了他的手背,再度提腿,向前,划起一道修長的半月弧形,好像是足球運動員把某人的腦門,當成了可以隨意的踹、任性的踢的足球。
“欺人太甚!”斗笠呵斥一聲,彎下身子,暫避鋒芒。同時一個利落的掃堂腿,以觸地的左腳爲圓心,右腿環繞一週。飛旋着,將整個身子倒立而起。自下而,後發卻是絕對不慢,毫不畏懼的擊向方那枚氣勢洶洶。
這,並不是最爲惹眼的地方。
分不清是因爲速度快到了極致,和空氣發生了劇烈的摩擦而起火;還是原本,他是在施展一門絢麗的絕學。右腿繃直,腳尖前伸到了極致,這樣的角度和動作,似乎並沒有多大的難度。
/40/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