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在近身戰,勝過自己的速度?
噗噗噗,
梅花三點,迎面而來。品
某人,卻不肯給他思索的明白的機會。
“該死!”屈膝,半身大幅度的後仰,幾乎要和地面構造永遠不相交的平行線。
同時右手用力拍了下地面,帶動着身子,以一個古怪的姿勢,不可思議的飛速彈射而出。
哐當,哐當,哐當,
大理石地面,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誰,今日爲什麼受傷的總是它?
電光火石之間,火花迸濺,便是多了三枚狹長而又深邃的小孔。
對手的攻擊,僥倖的躲過。書韓磊羽,卻是不知足。在彼此反向快速運動的時候,他的左手一個海底撈月,不偏不倚的捉住了恰恰飛至自己的視線的方的一隻腳踝。
趁你病,要你命!
借勢而起,腰身一扭,漂亮的側空翻,再一次的打破了普通人對於身體的柔韌性的極限的判定。站定,身子一沉,紮下馬步,肱二頭肌驟然鼓起,發力。
向着自己的方向,猛然一拉。
某人本在無處着力的半空,身子突然的受制,似是一隻帶線的風箏,任憑線的另一頭的主人掌控着自己的高低起落。
嗖,
眼前的浮光掠影,往常的任何時候,都要快的掉頭向前飛馳。
失去了對習以爲常的身軀的掌控,那種隨波逐流的感覺,從來都稱不好。葛青山焦急的回眸,試圖去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疏離的眼,第一次的露出了驚恐。
急劇的收縮的瞳孔,清晰的見到一副越來越近的殘忍的笑,以及,一隻砂鍋那麼大的拳頭,自後前,反方向的似是出膛的炮彈,轟向了自己不受控制的身軀。
似兩列逆向飛馳的火車,同樣的開足了馬力。四目相對,在同一條不可逃脫的鐵軌飛速的靠近。誓要,毫無保留的用自己的全部的氣力,去讓對方知道自己的放手一搏的威能。
是隻屬於漢子的硬碰硬,是不拼個你死我活便沒有終究的角逐,是絕不退讓的尊嚴的較量!
“該死。”葛青山打心眼裏的想要和他一較高下,只是,絕對不會有拿自己的小身板,去試人家的拳頭的想法。這不是角逐,這是找死!
持劍的大手向前,與水平面形成不大的一個斜角,五指張開。
嗡……
長劍嘶鳴,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分明的沒有任何的鉗制的長劍,竟是好似活了似的,完完全全的掙脫了重力的控制。在距離他朝下的手心約摸一寸的半空,平白的飛旋而起。
好像是接通了電源的電風扇,撐起一圈毫無破綻的銀光冷麪。
無名指曲折,向下輕輕一觸。
飛輪得令,斜向後半繞,直直的切向了那致命的鐵拳。
書韓磊羽蹙眉,慌忙的一個羅漢摔跤,將身子矮了下去。
兵器,到底是兵器,手心依舊還傳來陣陣刺痛的殷紅,時刻的提醒着他,這玩意兒,可不是好惹的存在。尤其,是在飛旋而起,速度明顯快了不止一倍的前提下。
碰,
半身着地,連累渾身一震。視線距離從來只是準備給鞋底的大理石地面,絕對不會超過兩寸。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這奢華的東宮主殿竟是缺人打掃。洋洋灑灑,自下而,數不清的碎屑顆粒,掙脫了厚重的大理石地面的壓迫,不知道從某個微不足道的縫隙,給掙脫而出。
好像,是將眼睛湊近沙漏。用無的近的距離,去看沙子從一端落到另外一端的感覺。洋洋灑灑,稀疏卻絕對不會單調,好像是整個世界,都朦朧了一層細沙,散亂着從不肯讓任何人掌控的舞步,任性。
啪嗒,
是足下和地面接觸的聲音,躺在地的眸子,清晰的倒映出一枚已經掙扎着起了半個身子青衣。
“想走,沒那麼容易!”
拽着某人的腳腕的右手,從來都不會有鬆懈的意思。
嘎嘣,
骨骼間的關節,因了過分的用力,而發出一陣清脆的哀號。
同時,腰身動作,雙腿揚。
一個鯉魚打挺,利落的起身,馬步沉穩。
卡擦,卡擦,
折磨人的耳朵的聲音,似乎已經成了這裏的標籤。天曉得,他用了多少的氣力,竟是將一雙鐵腳足背,直直的陷入了堅硬的大理石當。
以之爲心,狠心的蔓延而出,兩圈駭人的蜘蛛狀的裂紋。輕易,撐裂了附近的幾塊足足丈方的方形地磚,碎屑飛濺,泥壤過路。如評判家手下的筆,狠心的點化之間,非要不顧世俗的所謂交情束縛,揭露不成的規矩最見不得光的一面。
本是已然快要逃脫的葛青山,一個頭重腳輕,身子倒立着被人狼狽的拎起。視線飛旋,天地顛倒,整個世界好似是被惡作劇的孩子,給抱起往下倒的書包。
一個囫圇,自後前,如同是沙包一個似的,用力的砸向了面前的地面。“死吧!”
震天一洪,是類似賭徒見到馬要贏錢時的過分的驚喜,是腎腺素飄升到了極致的心驚肉跳,是高高在的死神揮舞着手裏的鐮刀,哼唱的哀歌。
有人說,武者都是嗅覺靈敏的存在。
越是危機的時刻,越是能夠所有的一切,敏感的、更快的嗅到死亡的氣息。
是血的味道,是在刀口嗜血的人的本能,葛青山如醍醐灌頂,卻是驟然的清醒。驚鴻一瞥的,映入一抹已然斑駁的不成樣子的斑駁浮光,提醒着他,絕對不會想要成爲和這些大理石一般的下場。
雙手成掌,不退反進,順着身子飛向的方向快馬加鞭,更快的拍了下去。同時,空着的左腳也沒有歇着,繃直,猛擊,直直的砸向了那個把自己當沙包的傢伙的腦門。
書韓磊羽皓首微側,伴着耳畔好似是火車飛馳而過的轟鳴,肩頭,卻是吃了一痛。連累,整個身子,渾然一陣微顫。
緊接着,腳下忽而風起,飛沙走石,好似是十二級龍捲風的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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