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鑲嵌着一雙,長睫下垂,隱去了幾乎全部的光澤如玉的貝齒,狠心的,撕咬着柔軟的櫻脣一抹。參差的印記,錯落的佈局,讓人忍不住的有些心疼——到底,是怎麼樣的愁緒,纔會如斯的鐵石心腸的,粉碎了她幾乎全部的笑顏?
有人說,看人第一眼,最先注意的,便是他的眼睛。因爲,心靈的窗戶,總是在潛意識裏面,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去注意。
或許,正因瞭如此,所以纔會,那麼快的便是發現,那嵌着本該是明眸的眼眶。此時此刻,卻是如同蒸熟了的饅頭似的,高高的鼓起。好像,是被蜜蜂的毒刺,給倒黴的刺,連累,是突兀的臃腫,攝人的發紅。
天,那是怎麼樣的深刻的顏色?
好像,甚至是肌膚,給給剝離了去,直要,最深刻、最淋漓的,露出肌膚悉心呵護之下,最爲脆弱的血肉。
朦朧的視線,似是大冬天的去浴室泡澡,給繚繞的熱氣,蒙的霧氣。順着眼角的延伸,精緻的面部輪廓,不難看出,一片淚滯乾涸,留下的痕跡。
作爲女子,本該是,最爲在意自己的容顏的人。奈何,到底是怎麼樣子的變故,倒是,可以任憑,如斯的狼藉,竟不安分的,得寸進尺?
雖然,一旁的桌案,放着一盆水。
“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前幾步,取了塊毛巾,小心的在盆子裏面潤的透徹,擰乾。
湊到近前,一手托起她的下巴,另外一手,仔細的用毛巾,替她擦拭去面的痕跡。“看看你,都成了小花貓了,也不知道洗洗。”
於男女授受不親的古法,這已是有些僭越的動作。
只是,那抹雪紗,竟是一動不動。任憑,一個本該拒之於千里之外的男子,有些過分的親暱。好像是,一個被抽走了靈魂的布娃娃,無動於衷的,可以,一切,都隨了主人。
撤去毛巾,放置一旁。
面,本屬於她該有的整潔,襯的她白皙如雪的肌膚,越發的剔透好看。只是,擦的乾淨,乾涸的淚痕,一時,卻是難以抹不平,紅腫的眼眶。
至於雙眼無神的憔悴,更是,無故的刺痛了他的心。“聽下人說,已經兩天半沒有喫過東西。你也老大不小,奈何,還是這般的孩子氣,不懂得照顧自己的身子嗎?”
“曉涵,這倒是說句話呢?這樣子不喫不喝,不聞不問,不着一言,你……這孩子,總是讓人擔心。”
曉涵?
對,你沒有猜錯,她,正是花月唯一的公主,尚羅宣儀的女兒,尚羅曉涵。
“曉涵,看你憔悴的。你……”
噠噠噠,
一串窸窣的腳步聲,打破了他有些尷尬的,自言自語。
“主子,這是吩咐廚房,剛煮的一點小米粥,還有幾碟小菜。”是先前的那名侍女,砰砰砰砰的一番擺弄,佔據了小半張桌子。
“哦,放那邊,你先下去吧。”
“諾。”
怏怏的走到桌邊,盛了小半碗。
有些朦朧的湯水,如煙似霧的,托起一枚又一枚的光潔米粒。或是下沉於底,或是懸浮,或是乾脆,頗有淘氣的,探出了個小小的腦袋。散着嫋嫋的熱氣,沁入心脾的,是醇厚的五穀雜糧,最爲純粹的香味。
說不多少的濃郁,更不涉及所謂的稀罕,只是,讓人覺得,好像是太陽公公慵懶的,灑在自己身的熱量。懶洋洋的,忽然的有些犯困的想要眯眼的感覺,舒服。
白瓷湯什,體貼的攪動幾周,舀起一勺,還特意的湊在檀色脣瓣邊,吹的溫熱,纔敢,獻寶似的遞到她的脣邊。“曉涵,該是餓壞了吧?來,喝點粥,還熱乎的呢。”
緊抿的櫻脣,卻是根本,沒有給他面子。
“呵呵,不喜歡是嗎?那要不,先喫點小菜?瞧,這些菜餚,全都是按照你的胃口,特意的準備的呢。”提筷,夾起幾枚清脆,送到嘴邊。
“還是沒有興致是嗎?沒事,那你說,想要喫什麼,這吩咐廚房去做。”
“曉涵,無論如何,你總是不能夠餓着。瞧你憔悴的,都快趕面黃肌瘦了,這麼着下去,可是不太好看哦。”
“府新近來了些西域的瓜果,有些稀罕的,甚至是你都沒有聽說過。要不,吩咐人取幾枚來嚐嚐?”
分不清楚,是她的無動於衷,讓他怏怏;還是懸着的手臂,已然有些乏了,終究,不甘心的放下了碗筷。“沒事,這些都不喜歡的話,要不要弄些點心過來?有宮裏特地的青來的御廚,手藝,可是天下一絕呢。”
“桂花糕怎麼樣?劉御廚的做的,那糯軟香甜,入口即化,記得你小時候,最是愛喫。要不要,叫他做幾道來?”
“桂花糕,也不想喫是嗎?不要緊,不要緊,呵呵,許是曉涵,到底長大了呢。不像小時候那般,只貪圖桂花糕的甜。這樣,這個也不想喫的話,要不,弄點雞湯好不好?雖然說長久的不喫東西,突然的喫些油膩,唯恐虛不受補。只是,讓廚房小心處理的話,也不會有問題。府有北邊送來的彩尾蘆花,用它煲湯,最是開胃。”
“單單雞湯,到底是喫不飽的。還得再加些喫食纔行,聽說魚兒滋補,最適合身子弱的人食用。府有騰河的鮭魚,盟湖的錦鯉,曉涵,這些傢伙,可是平日裏,有錢也難得尋的到的稀罕哦。對了,還有倉的三紋小鯽,雖然個頭小了一些。但是,配了香菇、豆腐,用砂鍋細細的燉幾個時辰。一直到,連骨頭,都給酥軟的化了去。入口,嘖嘖,柔若無骨,入口即化。嗯……當真是一想起,是垂涎呀。”
“還得有米飯,用取自周地的珍珠米,渾圓飽滿,香味醇厚,於你,卻是略微的嫌硬了一些,不好。橈峯下的粳米,粒粒挺拔,彈性十足,卻又從不生硬,是煮飯的佳品,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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