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強看了看在窩棚角上放着的文房四寶,發現上面都隱隱有金光流動。任強一一拿在手上,感覺有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心想,這本名法寶就是與別的不一樣。
前世從玄幻小說那裏已瞭解到,本命法寶與本體有莫大關聯,若本體不在,法寶也就煙消雲散,反之若法寶損毀,則本體法力也就全無,一切需要重新煉過。
而其他法寶若然損失,則只是精神修爲受損,不日即可恢復。
任強大呼先時粗心,竟把本身法寶隨便丟在窩棚裏。幸虧沒有妖獸闖入,要不然,必將造成此次穿越的終身遺憾。
放在窩棚裏不安全,用時也不隨便,帶在身上又是累贅,何不也像玄幻小說裏寫的那樣,把它們煉化到身體裏,與身體合爲一體,豈不更安全,更好。
畢竟是青年心性,說幹就幹。
任強按照煉化龍鱗的方式,一鼓作氣,把文房四寶全煉化到身體裏去了。
等到全煉化完了,他纔想起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應龍只教給了他如何煉化,卻沒有教給他如何祭出
因爲龍鱗的作用是增強法術,讓他在水中自由走動,呼吸暢通,如在陸地,等於讓任強增長一項特殊技能。煉化以後不用祭出,故應龍沒有教給他如何祭出。
可文房四寶是要拿出來應用的呀祭不出來,豈不等於無有
任強直罵自己糊塗
看來,在這洪荒之中,自己就是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孩子,一切一切,都得向人請教。否則,就得處處多動腦筋,事事小心,摸着石頭過河。
爲什麼這次就這麼粗心
事已至此,罵也無用,後悔也無用,唯一的辦法,就是日後舍臉再向別人請教了
任強一會兒欣喜,一會兒懊惱,打坐了一會兒,天色漸漸微明。
龍鱗是任強在洪荒中得到的第一個法寶,又煉化成功。任強急於想了解一下功效。
看看海邊沒有鳥獸走動,便悄悄下到海水裏。
果然如應龍所說,他在水中呼吸順暢,一點兒也感覺不到水的壓力。他又試着遊了遊,竟能像魚兒一樣自由自在。再試試縮水術,本來已經游出百來米,剛一念動口訣,一下便來到了岸邊。
任強高興地一下撲倒在沙灘上,滾了幾滾,張跟頭豎蜻蜓地折騰了半天。仍然餘興未足,又下到海里折騰起來。
在淺海里遊了一會兒,覺得掌握了,便上了岸。他不想去深海,免得讓認識的龍族人發現了,笑話自己顯擺。必竟是剛從人家那裏學來的。
回到窩棚後,泥點小人兒們也都起來了。爲了鍛鍊他們的生存能力,任強讓組長負責,帶領他們去山坡。囑咐他們說,餓了就採野果子,渴了就喝山泉水,注意安全,別磕着碰着。
泥點小人兒們吵吵嚷嚷,在組長的帶領下跑出去了。
第一天,平安無事地度過了。
到了晚上,任強每個窩棚裏發一顆夜明珠。囑咐道:“這是夜明珠,晚上用來照明。到了白天,要把它埋在窩棚裏的土裏。天天如此。”
泥點小人兒們不知就裏,以爲夜明珠就該如此。很聽話地照着去做。
接下來的日子幾乎天天如此:泥點小人兒們餓了就上山坡採野果子,渴了就喝山泉水;晚上拿出夜明珠照明,白天埋起來保存。
任強則除了在水裏演練技能,就是在駐地周圍轉悠,瞭解附近地理環境。以期找到女媧所造的那些大人們。就是不與他們住在一起,彼此互相來往,互相有個照應也好。
在這蠻荒之中,妖獸、野獸橫行。要遇見個兇猛獸類,自己一介文職人員,還真不知如何對付。
廣袤洪荒,同類就是親人。
可是,尋找了月餘,一個人影兒也沒見到。任強只好打消這個念頭。
這裏環境確實不錯,依山傍海,氣候也適宜。而且玄鳥們,泥點小人們,說的都是棘津州口音。說不定這裏就是前世棘津州的遠古時代。
地理風貌雖然不同,到前世的二十一世紀,不知幾萬年甚或幾十萬年,還不定經過幾次海陸變遷呢人的壽命就是幾十年,到那時,說不定自己和這些泥點小人們早已化爲泥土了。
任強這麼一想,便堅定在這裏永久住下去。
一日,二組組長強仁氣喘吁吁地跑了來,對任強說:
“亞父,滕春和彭陽革氣吵架哩,你快看看器去辦吧。”
“因爲麼兒因爲什
麼”任強問。在和泥點小人兒們對話,任強也用棘津州話。棘津州歷史久遠,棘津州話源遠流長,他不想讓自己的穿越行爲影響棘津州方言。
“嘿道啊誰知道啊,反正兩個人越革越吵越邪越厲害。嘿誰勸也不聽。”
“走。”任強急忙跟着強仁跑過去。
離着老遠,就能聽到一片吵嚷。待任強走到跟前,小人們一個個低下腦袋,誰也不說話了。
“爲麼兒革氣爲什麼吵架”任強詢問。
“你說他是麼兒行子什麼東西,”滕春見問,氣呼呼地指着彭陽說:“半哄航偷呲銀家東西半夜裏偷喫人家東西。還給跟有理呀似的”
“俺沃了我餓了,”彭陽紅着臉,有些羞赧地說:“也尋思給他說來着也想給他說來着。他睡的槓老死蘭,他睡得很踏實,纔沒假給他說纔沒有給他說。沒想到他心眼縱目小沒想到他心眼這麼小”
“俺勇益嗎我容易嗎,夜來可上樹把格拉拜都磨破蘭昨天上樹把膝蓋都磨破了。夜亮蓋腦門上也劃了一道口子,就是預備着哄航呲哩就是預備着夜裏喫哩。”滕春委屈地說。
“夜來可你揍麼兒器拉昨天你做什麼去了”任強問彭陽。
“俺呲飽後俺喫飽後,在樹下看米羊蘭在樹下看螞蟻了。過後又o了一會兒積了爬爬過了一會兒又摸了一會兒知了鬼,把這四給忘了把這事給忘了。”彭陽小聲回道。
“敢情,看米羊螞蟻可沒摘果子累得慌。”王常小聲嘟囔了一句。看來,大夥都傾向滕春。
“你們黑老四不四都沃你們夜裏是不是都餓任強問大夥。
“嗯,睡覺前不呲點兒麼兒睡覺前不喫點什麼東西,就讀zou音睡不着。要不就讀zou音沃醒老餓醒了。”崔存普搶着說。
“俺也四俺也是。”
“俺也四俺也是。”
泥點小人們七嘴八舌,都嚷嚷起來。大家異口同聲,都說“餓”
“既然這樣,大家白哈白天多摘些果子,預備哄航夜裏喫。集體行動,不要分你呀我的不要分你的我的。誰沃老誰喫誰餓了誰喫。”任強囑咐小人們,“好吧,大家都去摘果子器去吧,滕春、彭陽留下。”
小人們三一夥,五一羣,都往山坡走去。
經過任強做思想工作,彭陽向滕春承認自己不對,滕春原諒了彭陽,二人又和好如初。
通過這件事,任強又有了心思。
泥點小人們正是長身體的年齡,又都活蹦亂跳的,活動量大,消耗多,僅靠野果子已經不能滿足他們發育需要了。
沒有糧食,就算有可以食用的草籽,沒有鍋竈也無法做熟。看來,只有打殺野獸比較現實。
前世小時候學歷史課,說遠古的人類以打獵爲生。這確實是不得已而爲之。
可是,任強前世生活在冀南大平原,根本沒有打獵經驗,也不具備這方面技能。
他想到了剛剛學會的縮水術:何不給小人們抓魚充飢呢魚是高蛋白,營養高於陸地動物。是前世人們最推崇的肉食。
任強下到淺海里,幾個來回,捉了十多條一斤多重的肥鱗魚。用薄石片颳去魚鱗、開膛洗淨,把魚肉割成一片片擺放在一張張乾淨的荷葉上。
正發愁怎麼把魚肉弄熟,在一旁看稀罕的強仁禁不住飢餓,拿起一片生魚肉放進嘴裏嚼起來,邊嚼邊嚷道:“好喫,好喫,真好喫”
他這一示範不要緊,泥點小人兒們都伸出小手來捏魚肉。三下五去二,一眨眼工夫,十幾條魚的魚肉被喫個精光。
望着泥點小人兒們調皮的喫相,任強心中一陣感慨:這樣的情景決不能維持長久
第二天,他在窩棚旁邊的背風處,用石塊磊了一個天井,裏面放上乾燥柴草。憑着腦海裏古人鑽木取火的印象,他不鑽木,而是用兩塊墨黑石頭對着砸,讓砰出的火星落在乾柴上。
墨黑的石頭竄出一溜溜火星,並伴有濃烈的硫化氣體味道。這更讓任強堅定了信心。
砸了一會兒,當手裏的石頭傳來炙燙感覺的時候,柴草被點燃了,紅紅的火苗由弱漸強,慢慢騰燒起來。
任強趕緊放上樹枝樹身,待樹身燃着以後,又在上面蒙上一層碎草葉,然後搬來一塊大石板蓋在上面,一是爲了避免火星外竄引起火災,二是能延長時間。火種取之不易,一定要保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