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妹妹,我與你素不相識,更談不上有仇有怨,剛一見面,爲何出手殺我”亓曉婷不急不怒地問道。
少女一指稻草人上的畫像:“因爲你長得像極了畫兒上的她”
亓曉婷這才注意到,稻草人身上還掛着畫像,一個畫的是自己,另一個畫的是嬌娜。不由問道:“這兩張畫像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少女“哼”了一聲:“你甭管,今天殺不了你,早晚也要殺了你”
“你怎麼知道被殺的一定是她呢”東生氣憤地說:“你現在被我們捆綁住了,殺死你只在一瞬間。”
“你們殺不了我”少女氣傲地說。
李洪:“何以見得”
少女:“我有神仙保護,任何人都殺不了我。就是殺了我,你們也得死在這裏。”
李洪:“嗬,口氣不小。叫出你的神仙來我看看,我問問他有幾個腦袋,膽敢得罪八龍壇中未來帝王的準夫人”
少女:“我師父說了,神仙是不輕易顯形的,他們都在暗中保護我哩”
亓曉婷:“把你師傅叫出來也行,”
少女:“我師父也是神仙,就在我身邊,你們看不到他。”
亓曉婷笑笑:“不要自作聰明瞭。告訴你吧,我有冥眼,可以看到隱形的神仙、妖魔、鬼怪。你身邊根本沒有神仙,倒是有股妖氣在困擾着你。
“實話對你說吧,要你來塔上的,不是什麼神仙,而是一個蛇妖,他經常化成老道,過來指導你練劍。
“你本是農家女兒,在家裏只會繡花、紡線、做針線活兒,根本不會耍刀弄劍。來到這裏以後,迫不得已才練的。
“但你練的很不專心,學了兩、三個月,連皮毛都沒入。像你這個練法,練上十年也殺不了人。”
“你胡說八道”少女怒目圓瞪:“不許你說我師傅的壞話,我一定要殺了你”
東生一拽她的雙手,怒道:“再說我砍了你”
這時,龍一通過阿魅已經看出情況,傳音亓曉婷:“蛇王妃和蛇妖老道,還有給這個小姑娘當師傅的蛇妖,都在東邊隔間裏。他們的門口上方有一枚橢圓形蛋,你們要注意,我看着不像平常之物。”
亓曉婷扭頭望去,果然,有個隔間的門楣上方有個像小兒枕頭般大小的橢圓形狀的蛋卵,泛着詭異的青光,就像放久了的臭雞蛋的顏色。
亓曉婷走過去看了看,橢圓形蛋卵是在一個木板上放着的,在木板的下面拴着一根細繩,另一頭拴在門上的一個小釘子上。如果推開門,勢必拉動木板,橢圓形蛋卵就會掉下來摔壞。
“這個也能擋人”亓曉婷在心裏鄙夷地笑了笑,祭出剪刀就要剪斷細繩。
“慢着。”跟過來的李洪阻止道:“萬一滑落下來摔壞,污了我們的衣裳。”說着,踮起腳尖兒把蛋卵抱起。
亓曉婷剪斷細繩,祭出龍牙短劍握緊,猛一下推開了屋門。
映入她眼簾的是:三道火星兒從東邊窗戶裏鑽了出去。
“,”亓曉婷罵道:“面兒也不照就跑了”氣得用短劍在屋裏亂砍一氣,把裏面的牀鋪用腳踹了個稀里嘩啦。
外面卻亂成了一團。
亓曉婷跑出來一看,空地上到處爬的是蛇。只見那蛇黑白相間的身子,頭頂上有個紅色的肉球,嘴一張,露出兩顆長長的尖牙和紅紅的舌頭。
這分明就是一種毒蛇
原來,李洪把橢圓形蛋卵捧下來以後,扔到了塔頂的一角。不承想用力大了些,橢圓形蛋卵被摔破,流出濃稠的由小黑蛇組成的“液體”。
黑壓壓的小黑蛇流了一地,見風就長,只十幾息工夫,就成了二尺多長的大長蟲了。
“毒蛇”李洪嚷道。
東生和李黑兒見狀,也撂下少女過來打殺。可哪裏打的過來,蛇羣就像潮水般涌來,併發出“嘶嘶”的鳴叫聲。
“快撤”亓曉婷忙往腿上貼了一張神行符,祭出一把長劍,對人們命令道:“你們帶女孩兒往塔下跑,我斷後。”
少女被這突然間出現的黑蛇嚇住了,雙手又被反捆着,怔怔地愣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李洪把她往胳肢窩裏一夾,給李黑兒使了個眼神,二人衝下塔梯。
東生不肯走,要與亓曉婷一塊兒消滅毒蛇。
“你也走,”亓曉婷命令道:“我有神行符,撤得快。這蛇在塔上消滅不了,你趕緊到塔下面挖溝,燒死它們。”說着,把東生拽到塔梯口,一把把他推了下去。
亓曉婷也
下到塔梯上,對着涌下來的毒蛇揮劍亂砍,阻止它們往下爬。
這黑蛇卻寧死不屈,身子被砍成了兩截,頭和尾還各自蹦跳着向下衝。
“僱傭兵”龍一傳音說:“你殺不完,隨着殺隨着往下撤。”
“蛇怕什麼” 亓曉婷傳音問。
龍一:“怕火,但你不能用,這塔梯是木質的,引燃了塔,我們就成了這一方百姓的千古罪人”
亓曉婷會意,只得揮刀猛殺,把這一層砍成一堆爛肉後,見那三人走遠了,忙下到下一層,繼續砍殺。
由於亓曉婷的砍殺,給那三人贏得了時間,在黑蛇像潮水般“嘩嘩”往下涌的時候,已經到了塔底,那三個人帶着少女安全撤出塔來。
亓曉婷一個神飛躍到外面。
黑蛇也緊跟着涌出塔門。
說時遲,那時快,東生、李黑兒一到外面,東生用拳頭,李黑兒用鐵杴,兩人一起奮力挖起坑來。
很快,在塔前的空地上,挖了一道二尺多寬的深溝。黑蛇彷彿沒長眼睛一樣,“噼裏啪啦”往溝裏掉。
人們又撿來幹樹枝、枯草,扔進溝裏。亓曉婷打出火焰球引燃,又往裏面扔了一層火焰符,溝裏很快燃起熊熊大火,空氣中瀰漫起焦糊味兒。
“這是怎麼啦”
當黑蛇全部掉進溝裏被燒死,火焰小了的時候,看塔人不解地問道。
亓曉婷把上面的情況對其說了一遍。
看塔人卻皺起眉頭,不滿地說:“你們這不是把神仙給攆走了,還毀了神仙的鎮塔法寶”
亓曉婷:“其實,真正鎮江的還是這座塔。是蛇妖們佔據了,在上面爲非作歹起來。你想啊,有幾個神仙給村民要祭品的又有幾個神仙要民間女孩子的把一個好端端的女孩子封在塔裏,難道你們就不心疼”
看塔人看了一眼少女:“這也是他們家的無奈之舉,她母親得了重病,又沒錢看醫生。把女兒奉獻給塔上,解了這一方百姓的危難。這一方百姓湊錢,給她母親看病。”
“是這樣嗎” 亓曉婷問少女。
少女點點頭:“村長說,由他斂錢,給我母親看病。我師父也說,只要我好好地在塔上練劍,他就保佑我母親病好起來,保佑我家擁有幸福的生活。
“如果我不聽話,或者私自下塔,就對我家不客氣。你們把我弄下來,還打破了他們的法寶,我師父怪罪下來怎麼辦你們這不是要我一家人的命哩嘛”說完,竟然“嗚嗚”哭了起來。
亓曉婷翻了個白眼兒,心裏道:好心做了驢肝肺,看來,蛇妖迷惑的人們不淺
她知道,此時說得再好聽,人們不見事實,也很難相信。最好的解釋就是趕緊抓住蛇王妃和蛇妖老道,還大家一個清平環境。
便對看塔人說:“這件事既然讓我們趕上了,就一定有個結果。我們不把蛇妖殺了,決不離開。但你一定要相信:鎮江的是塔,不是妖怪”
又問少女:“你家在哪個村裏我們送你回家,順便看看你母親身體怎樣如果還沒有好利索,我可以給她治療。”
少女憂愁地說:“我要回家去了,我師傅知道了怎麼辦”
亓曉婷:“這個你不用擔心,咱先看看你母親,再說如何。你先說你是哪村的,我們也好送你回家。”
少女點點頭:“我是橫頭村的。”
“橫頭村就是南邊清涼江邊兒上的那個橫頭”李洪問道。
少女點點頭:“是的。”
橫頭村在塔兒頭村的南面,也是緊挨着清涼江,他們從牛骨橋乘船北下的時候,李洪對地理位置不熟,又因爲這裏離自己的老家不遠,對西岸上的村莊很是新鮮。每經過一個江邊的村莊,都要問叫什麼名字,有什麼說道沒有。
在路過橫頭村時,東生給他說,這個村莊很有來歷。便對李洪講了起來。但由於船快,故事講了沒一半兒,塔兒頭就到了,把個李洪憋悶的沒法。
一聽說少女是橫頭村的,又勾起了李洪對橫頭村名的興趣,高興地說:“我沒白把你抱下塔來,你一定要把你們村的來歷對我說清楚。”
這突然轉變的話題把少女說愣了,怔怔地望着李洪,不知說什麼好。
李洪也意識到自己問的唐突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問道:“橫頭離這裏多少里路怎麼選了你呀”
少女搖搖頭。
看塔人一旁解釋道:“這是鄉里選的。因爲一鬧洪水,東、西支流之間 ,就是一片汪洋,這裏面的村莊一個也不能倖免。鄉里就在這些村裏找人,費用也是鄉里向各村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