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玉臻點點頭:“支大夫不知怎麼了,從昨天中午到現在,還沒送飯來,我老早就餓了。”
亓曉婷:“我屋裏還有水果,我給你拿去。”
亓曉婷離開谷玉臻,快速跑到地道口瞧了瞧,見洞口還蓋的好好的,知道支福祿還沒下來。
現在已經知道這裏面還有別人,怕被看到,亓曉婷回到自己的住屋後才閃進空間。
簡單扼要地對龍一說了說谷玉臻的事,問道:“她身體已經很虛弱,要救她只能弄到空間裏來了,你看怎樣”
龍一:“你先讓她喝杯草藥水,喫些空間裏的食物,在睡着的時候把她帶進來。這樣,空間祕密也泄露不出去。”
亓曉婷:“你是說,進空間後光讓她睡覺”
龍一:“不是光讓她睡,而是她根本就醒不了。一個毫無異能的凡人,是抗拒不了這裏的催眠作用的。”
亓曉婷:“對她的身體能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龍一:“催眠雖然對身體不好,與地下室和致幻藥比起來,這裏利大於弊。”
亓曉婷:“那好,等她睡着了,我把她帶進來。”說完拿了幾個大水蜜桃,倒了一杯龍涎草藥水,閃身出了空間。
谷玉臻渴極餓極也累極,狼吞虎嚥地喝了龍涎草藥水,吃了兩個碗口般大小的水蜜桃後,上下眼皮就打起架來。亓曉婷安慰了她幾句,便回到自己的屋裏躲了一會兒。回來時,谷玉臻已經進入夢鄉。
亓曉婷叫了叫她,見沒有反應,知道已經睡熟。隨即把她帶進空間,放在自己的房間裏。
安置好了谷玉臻,亓曉婷又來到白頭髮男人的房間。
“你怎麼又回來了”白頭髮男人很不友好的斥責道。
亓曉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林邊村裏的谷鐵均。已經離開林邊村五年多了。”
白頭髮男人一驚:“你怎麼知道的”
亓曉婷心中一樂:看來他就是了:“我是道士,能掐會算。”
谷鐵均臉上飄過一絲兒驚喜:“你是道士女道士”
亓曉婷點了點頭。
谷鐵均:“這裏十分祕密,你是怎樣找來的”
亓曉婷:“道士嘛,自有不爲人知的能力。今天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谷玉臻已經被我救出去了,我想救你。你願意不願意出去”
谷鐵均:“願意,願意從進來的那一天就想着出去了。只是出不去,一直在忍着。”
亓曉婷:“在出去之前,你必須把這裏的情況說給我。只要說清了,我就在你睡熟的時候帶你出去。”
谷鐵均:“爲什麼非得在睡熟以後呢”
亓曉婷:“我是道士,有些法術不便當着人們的面實施。”
谷鐵均:“好,好,我說,我說。我全都說出來”
然而,谷鐵均卻臉紅紅的,吭哧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彷彿有很大壓力,難以啓齒似的。
亓曉婷心裏着急,爲了儘快瞭解情況,又問道:“你去過人偶室嗎”
谷鐵均:“去過。那裏每天都定時響起音樂,我感到好奇,,就摸索着打開了石門,見到了裏面演奏樂器的人偶。”
亓曉婷:“工作室呢哦,就是人偶室裏面的套間。”
谷鐵均:“沒去過”
亓曉婷:“你在這裏待了多長時間了”
谷鐵均:“我不知道。反正很長了。這裏沒有白天黑夜,不知道中午晚上,整天渾渾噩噩的,最大的願望就是盼他下來,給帶點兒喫的喝的。”
亓曉婷:“能喫飽了嗎”
谷鐵均:“很少有飽的時候。每次都是餓的前心貼後背,才見他下來。帶的喫頭有多有少。他揚言說,如果我不聽話,就把我餓死在這裏。”
不知是條件反射還是谷鐵均真的餓了,他的肚子很不爭氣地“咕咕”叫起來。
亓曉婷:“你是不是餓了”
谷鐵均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亓曉婷:“如果你餓了,谷玉臻屋裏還有幾個水蜜桃,你可以過去喫。”
谷鐵均忽然問道:“玉臻真的被你救出去了”
亓曉婷:“嗯,她屋裏現在沒有人。”
谷鐵均:“那我去。”
谷鐵均見了水蜜桃,狼吞虎嚥地喫起來。
趁他喫的工夫,亓曉婷又走到外面,避開他視線後,到空間裏給他端了杯龍涎草藥水。
現在還不能證明龍涎草藥水有解紫曼陀羅的作用,但谷玉臻喝了以後,態度明顯變了。
谷鐵均是不是也被服用了紫曼陀羅致幻“暖茶”,亓曉婷還不知道,但他的身體也已虛弱到極點,
喝杯龍涎草藥水,能抵抗空間裏的催眠作用。
谷鐵均吃了一肚子水果,又喝了一杯龍涎草藥水,精神明顯好轉,在亓曉婷的引誘下,很快打開了話匣子:
“其實,支大夫是一個殺人惡魔。”谷鐵軍恨恨地說。
亓曉婷點點頭,用眼神鼓勵他。
谷鐵均:“他殺人跟別人不一樣:活着剝皮”
“剝皮”亓曉婷驚問。
谷鐵均:“對活着剝,全身肉皮全剝完了,心臟還跳動,人還會走路。然後他讓我把他們領進或者抱進大幕室,扔到那裏後,再照着心臟紮上一刀,然後就不管了。”
亓曉婷想起了墓室裏那些沒有皮膚的屍骨:“墓室裏那些新死的沒有腐爛的屍骨,都是這樣死的”
谷鐵均:“是的。你去過大幕室”
亓曉婷點點頭:“凡看得見的石門,我都打開看了。大幕室裏的空氣很不好。”
谷鐵均:“能好的了嗎隔幾天就往裏扔一個,這個還沒腐爛,緊接着又來了。我最怕進大幕室了。”
亓曉婷:“因爲氣味兒”
谷鐵均:“是的,打鼻子臭”
亓曉婷:“被他剝皮的都是什麼人”
谷鐵均:“什麼人都有,有男的也有女的。女的佔大多數。”
亓曉婷:“你見過他們活着時的模樣嗎”
谷鐵均:“沒有。都是剝了皮以後,才通知我去。我的任務是把沒皮的人送進大幕室,然後打掃地道。”
亓曉婷:“你是說,他是在地道里剝的人皮”谷鐵均:“嗯,在地道有壁燈的地方。”
亓曉婷:“血流一地”
谷鐵均:“先時有血流出來。後來一點兒也不流了。整個身體就像被一層看不見的薄膜包裹着一樣,紅鮮鮮的一個光腚人。”
亓曉婷:“你的工作就是送剝了皮的人進墓室和打掃場地”
谷鐵均:“還要打掃地道,往地溝裏倒茅廁裏的馬桶。”
亓曉婷:“他把你藏在這裏,就是爲了幹活當奴隸使喚的”
谷鐵均:“他把這裏當成了宮殿,也把我弄成了太監。”
亓曉婷心裏一凜:“你說的明白一點兒。”
谷鐵均:“他這裏經常養着女人,可能怕我怎麼樣他的女人吧,在一次我熟睡的時候,割掉了我的性命根子。
“當時也沒感覺出來。醒了後才發現。問他,他也承認。說我在下面用不着,反而惹禍,是他給我割走了。”
怪不得一開始說話吞吞吐吐,原來有這隱情。
“你忍了”亓曉婷問。
谷鐵均:“不忍怎麼樣你反抗,他就不給飯喫。還不是活活餓死在這裏。我也想過報仇,想殺了他。一來自己身體已經很虛弱,怕幹不過他。
“再說,就是把他殺死,我也出不去,不照樣餓死在這裏權衡利弊,我忍下了這口氣,苟延殘喘地活着。也是希望萬一有人找到這裏,把我救出去。這不,把你給等來了。”
亓曉婷:“估計他殺了多少人”
谷鐵均:“估計不出來。每隔三、五天,就剝一張人皮,殺害一個人。”
亓曉婷:“他割人皮做什麼”
谷鐵均:“不知道。”
“你過來看看,這些人偶你認識不”亓曉婷把谷鐵均領到人偶室裏面的那個套間:“你看看,這裏有你認識的人不”
谷鐵均只望了一眼,就激動起來:“認識,認識,我認識好幾個。娘勒個巴子,原來他把人都殺了。”
說着指着人偶說:“這個是我們村裏的谷桂平,這個是谷愛玲,這個是安鳳巧。這個是我們村剛娶不久就失蹤的新媳婦,我叫不上名字。失蹤時,我還在家裏。”
亓曉婷:“這麼好幾個,你在地下室裏一個也沒遇見過”
谷鐵均:“姓支的不讓我到處走動。並規定:我的屋門以東不讓去;以西走到茅廁跟前。只有送屍體的時候,才能走到大幕室。
“他的女人也不經常出屋,只是到茅廁裏方便而已。爲了避嫌疑,我都是主動迴避他們。”
亓曉婷:“你再仔細看看,還有認識的人嗎”
谷鐵均指着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偶說:“這個是在這裏見過的,她告訴我,她是裴家村的媳婦,丈夫叫裴佔秋。是我在茅廁那裏不經意間見到的。”
亓曉婷:“你知道他這樣做的目的嗎”
谷鐵均:“不知道。”
亓曉婷:“你是怎樣來到這裏的呢據我所知,女性都是吃了他的中草藥後,便願意與他接觸,經常到他診所裏去玩兒。然後他給她們喝了致幻的暖茶,才被騙到這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