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能接觸到的文件，肯定是明面上能公開的文件。”遲明鴻道：“一些加密文件她根本接觸不到，只是知道政府廳有這麼個地方。”
“正好我也幫她找了找，像她說的這樣涉及到一定數量人口的事件不多，通常都是本地長住人口，和廖蓮的情況對不上。”
“如果人不是死了，就可能是進了某些政府廳不會留任何文件資料的渠道里，像這種情況，幾乎可以默認人已經死了。”
假如是廖蓮一個人，不管她是死還是失蹤都有無數種可能性，沒有針對性，也不好尋找，但盧晴探聽到的是和她一起的是一大批人，而且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從雪城來收，這種特徵還算明顯，不應該那麼容易被掩埋。
但無論廖蓮遭遇了什麼情況，活着的可能性都很低，從現實來看，找不找差別不大。
盧晴也清楚這一點，並快速收拾好了情緒。
“遲小姐，你給我一張車票吧。”她望着遲明鴻，“我想去你的家鄉，車票錢我可以工作慢慢還給你，可以算高利息！”
遲明鴻笑了笑，“一張車票不算什麼，你敢獨自一人來找姐姐，很有勇氣啊，好好活着，以後大有前途。”
盧晴哽咽了一下，“我希望在我活着的時候看到002區毀滅！”
遲明鴻頓住，“你這個願望太大，我恐怕是幫不上什麼忙了。”
雖然盧晴的話很激進，但有了剛纔董競軒的前車之鑑，現在董顏瓊幾人倒也沒說什麼。
“別想的太極端。”徐獲看着她，“002區和你沒有深仇大恨，用不着上升仇恨，不說你能不能做到，單是抱着這個信念，到了任何一個分區你都不會好好活着。”
盧晴低着頭沒說話。
徐獲不多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人的思想纔是最危險的東西，現在盧晴作爲一個普通人，說出要報復002區的話也許可笑，但一個人的行爲其本人往往不會意識到將會產生什麼的後果，事實上也沒人可以預料。
“你歇會兒再走吧。”遲明鴻很細心地考慮到了她的情緒問題，她的分區雖然不像002區這樣亂，但也不是什麼淨土。
徐獲將避難所拿出來，衝遲明鴻點點頭，“我等會兒出來。”
遲明鴻表示自己會警戒。
關上門，隔斷了衛瑜幾人好奇的目光，徐獲纔打開全息投影。
之前有關章醫生實驗室的資料，一部分他之前已經看了，都是直接從實驗室抄走並保存在政府廳的，的確有他提到的有關孩童的心理治療和慈善資助，但數量和例子都不典型。
真正的重頭戲在政府廳的加密文件內。
福利院也是002區比較重視的一塊地方，有天賦又才能的孩子幾乎在十二歲之前就會被挑走，所以章醫生進行的一系列心理暗示和疑似催眠的培訓都被抓到了痕跡，整個監視過程長達半年。
大概政府廳也想看看章醫生的成果吧，因爲在政府廳的資料中，章醫生挑中的孩子只有六分之一纔是政府廳認爲的高智商兒童，他的挑選標準不同。
這份監視材料應該是時間較早的，到了章醫生給兒童使用藥劑的階段，材料就開始簡單化、模糊化，到最後結束的時候僅提到了對章醫生實行抓捕，連個抓捕的結果都沒有。
政府廳關注的重點在實驗室，實驗室裏的東西肯定全部弄到了手，至於住處，看起來不像是被特別關照過的樣子。
當然也有可能是過後章醫生又回去過，或者是他留在那裏的特殊道具的作用，單從這點來看，政府廳大概率是沒抓到人。
這份材料對章醫生的心理治療給予了肯定，尤其是在材料的開頭，政府廳多次提到過經過治療的孩子情緒趨於穩定，並且在智力方面似乎也有突破，先天后來帶來的精神方面的狀況均有好轉，效果一度超過了政府廳現有的治療記錄。
這是促使政府廳按兵不動的真正原因。
不過這份資料中並沒有提到那些孩子的姓名和後續安排，不過遲明鴻做事很周全，她去了兩家福利院，從福利院的人口中確定了有一批孩子被政府廳地走了，時間和抓捕章醫生吻合。
也就是說，章醫生試圖在雪城培養的那批孩子最後都落到了政府廳手裏，現在不知道是作爲實驗品接受研究，還是作爲半成品在培訓。
政府廳監視了章醫生半年，而章醫生竟然毫無察覺？
徐獲難以相信。
他甚至有種不好的猜想。
將一個孩子像修剪花枝一樣去按照自己的喜好培養的人，怎麼會放任成果被他人竊取，除非他一開始就打算放棄，或者說他在明知政府廳監視的情況下，仍然完成了對那些孩子的培養，只是不知道這些孩子又會以什麼樣的姿態長大。
和徐獲同一批在第十七醫院的孩子基本都是殺光了全家才離開的014區。
但以徐獲的角度來看，精神狀態不穩定，且有明顯缺陷的002區的孩子並不符合章醫生的培養要求，如果聖劍會成員透露出的有關002區人基因有問題的事是真的，那章醫生就更不可能把這些孩子當成真正的培養對象，除非他是故意的。
就像故意給羅長仁基因改造進化劑一樣。
現在這些孩子還活着嗎？
如果他們被政府廳接手了，應該有地方安置。
關上投影儀，徐獲打開門把董競軒叫了過來。
董競軒還在往傷口上抹藥呢，“有事？”
徐獲也不廢話，關上門直接問道：“政府廳有沒有活人實驗基地？”
董競軒愣了一下，還沒張口又聽他說，“好，確認是有了，這個基地在什麼地方？雪城內還是雪城外？”
“我怎麼……”董競軒又張口，才說幾個字便又被徐獲擡手打斷，“看樣子是在雪城內，和你們大家族有關係嗎？”
“看來是有，實驗地是不是由你們董家提供？”
“距離董家莊園是遠還是近？”
“或者就在董家莊園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