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飛機來的京市？”會議室內，吳組長驚愕地看着祕書，“消息確認過？”
祕書無奈的道：“我確認了五遍，的確是他本人的身份證，這條消息其實在徐獲買票的時候就上報了，只是大家都覺得這個人不會是他，直到剛纔聶隊長問起……”
也是因爲總部這邊啓動了最高級別的備戰預案，所有人都忙昏了頭。
“爲什麼汀城那邊反饋的消息不是……”吳組長話沒說完又截住話頭，“也是，他要避開幾個玩家的耳目不難。”
但是怎麼也讓人想不到他會直接去坐飛機，用道具、民間贊助或者乾脆劫機自己飛過來他們都考慮過，“完全沒料到他會這麼……遵紀守法。”
吳組長憋不出什麼好詞了。
“根據機場的監控來看，他抵達京市後應該改換了容貌。”
“等一下，”樊部長叫停監控視頻，“他身邊跟着的人有詳細資料嗎？”
不可能沒有，祕書將資料傳上去，“這名女士名叫立春，姓氏不清楚，據徐家的人說她天生殘疾，不能說話，腦子也不太靈光，對外他們稱立春是遠房親戚。”
“但根據我們的篩選，她最早一次出現在監控視頻中是大規模進化開始的第一個月，第一次出現就是和徐獲在一起，時間大概在剝皮匠副本前後。”
“她是玩家嗎？”姜翹問。
“有可能是。”祕書繼續道：“徐獲離開的這兩個月，她去了徐家，從周圍的監控視頻來看，她每個月也要消失幾天，幾天後再出現。”
“也就是說八成是玩家了。”樊部長思忖片刻，“徐獲還大張旗鼓地給她買了車票，這個人一定不簡單。”
“目前還不清楚她的職業和特性。”祕書道：“她和俞晴晴走的近，但俞晴晴本人似乎並不知道她是玩家。”
“還有其他的嗎？”常組長髮問，“如果這個叫立春的女人是玩家，過去的幾個月不可能一點痕跡不露。”
祕書也很爲難，因爲沒有監控視頻拍到立春動用道具或者特性，根本無從查起，倒是經常看到她去商場購物，網上也到處都是她打遊戲氪金的痕跡，連一些不怎麼正規的網站也瀏覽過，普通的不像個玩家。
姜翹看了些記錄，凝視視頻裏的美麗女人幾秒，“你們覺得她腦子不靈光？”
“這是徐家的說辭。”祕書道。
不過實際調查來看，立春除了不能說話和正常人沒區別，這點那些貪圖她美貌使勁給她打折塞東西但實際並沒有佔到便宜的店鋪老闆可以作證。
“我有份有趣的資料。”坐在第二排的聶玄遞給祕書一個U盤讓他放第一段。
打開的視頻資料拍攝的是一家酒店的外牆。
“這家酒店就是前幾天雙蛇組織集會的場所之一，當晚被付之一炬，特防部的人趕過去只得到了一堆焦屍。”
聶玄開口，“這家酒店的外窗被雙蛇的人做過特殊處理，關閉的情況下不可能通過設備看到裏面的情況。”
他將視頻暫停，指着酒店側面的一扇窗戶，從視頻看只能看到一條細縫，儘管能看到窗戶是打開的，但無法看到裏面的情況。
視頻繼續後，監控轉移了方向，停下後，聶玄標記了右上角一點反光。
“那是塊鏡子？”吳組長道。
“不是，是貼紙玻璃，所以技術恢復出來的畫面很模糊。”聶玄打開了第二段視頻，時間很短，還是放慢版本，也只看到幾片白色的東西飛過去。
“這什麼？刀？”姜翹疑惑。
聶玄又點開第三段視頻，“看這個你們就明白了。”
第三段視頻展示的是漫天亂飛的紙張像有人操控一樣無差別地攻擊人，經過的地方會留下大片利刃劃痕，彷彿那些不是紙，而是刀劍！
“這不是海市事件的視頻嗎？那些紙張是由畫女通過超級道具操控的。”呂組長道。
聶玄一笑，將兩段視頻同時播放，“兩個畫面難道不像嗎？”
會議室裏的人不由得一頓，樊部長目光銳利地看向他，“你是說這個立春就是畫女？”
“不可能！”吳組長斷然道：“畫女被外區超級玩家殺死，連超級道具也被搶了，不可能活下來！”
聶玄立在會議桌旁，“焚屍現場的灰燼物可以證明，集會的地方出現了大量不該出現的紙張，從抓獲的工作人員口中得知，酒店員工休假前正好有一批存紙放在倉庫裏。”
“此外我對比了雙蛇成員的口供，集會用的是玩家屍體，大部分成員的身份信息能對得上，所以基本排除大規模械鬥，從貼紙玻璃反光面收集的信息來看，集會開始到大火燒起來時間不到二十分鐘，所有喫人玩家的屍體都堆在那裏，再加上這段視頻，即使再有玩家可以操控物體或者紙張，這種場面也不是低等級玩家和低級道具能造成的，所以跟在徐獲身邊的這個立春有可能就是當初拿到超級道具的畫女。”
衆人沉默了一會兒，吳組長才開口，“你辦事嚴謹，沒有七八成的把握絕不會說出來……部長，你看？”
樊部長擱在桌上的手不受控制地握成拳，“那場集會還有活着進入副本的人嗎？確定身份沒有？”
“鎖定了三個，只要活着出現不難找。”聶玄道。
“一定要找到他們，讓他們把嘴閉起來！”樊部長沉聲道：“我們不能再損失一個畫女，再損失一件超級道具！”
“將畫女的身份列爲S級機密，今天在場的人都要簽訂保密協議，有人泄密，不光在這裏的人，每個人的親屬都要負連帶責任！”
衆人正色應聲，片刻後呂組長問：“徐獲知道內情嗎？”
在場的人心裏都有數，徐獲要是不知道他敢擺這場“十日之期”的局？
即使他再強也不能獨力面對那麼多玩家，但有了畫女情況就天差地別！
“那一手玩的漂亮啊。”樊部長又是欣賞又是佩服地感慨。
以兩人之力瞞天過海，騙走外區玩家，給了014區喘息的機會，這足以說明徐獲不但有魄力同時也對同胞滿懷同情，因爲他當時那樣做也要承擔巨大的風險。
先前他沒有對014區置之不理，現在就不太可能會針對國家針對特防部。
“聯繫上他，有什麼事不好商量的！”樊部長一掃先前陰霾，笑容滿面地說。
於是正在和穀雨、梁哥等人研究路線的徐獲接到了聶玄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