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盡頭倒數第二個房間,是鍾承軍的房間。 .
爲林毅晨開門地,正是鍾承軍。他穿着一個長袖襯衣和西褲,腳還穿着皮鞋,完全是一副隨時準備接待客人的裝扮。
“房間裏這麼熱?”林毅晨拎着行李箱走進房間的時候,明顯感受到迎面的熱浪撲來,即使外邊的天氣還有些涼,可是也絕不至於開這麼大的空調,簡直能把人給熱出汗來。
“這裏可是浙杭市啊,老大,你開空調這麼大?”林毅晨把行李箱放在客廳的拐角處,扭回頭來看着面色憔悴的鐘承軍,沒有關懷地話語,只有一句抱怨。
“願意待待着,不願意待着去自己的房間!”鍾承軍沒好氣地鼓起眼睛,一副不待見林毅晨的模樣。
“嘿!看把我給賤地,趕着跑過來,結果是來捱罵地!”林毅晨陰陽怪氣地對跟進來的陳羽君抱怨了一句,看到隨後進來的神色不安的女助理,招招手對她露出一個笑臉,說了聲抱歉。
“剛剛嚇到你了吧?不好意思,臨時給你安排了任務。主要是交給其他人我不放心,只能交給你了。”
“林毅晨,你什麼意思?來這裏是故意找茬地吧?!”陳羽君一掃之前的頹喪,見林毅晨暗諷自己,毫不客氣地叉起腰來,衝着林毅晨吼道。
林毅晨拿起鍾承軍的茶杯喝了一口,閉着眼睛裝模作樣地感慨一句:“還是一樣的味道,沒變,真好!”
陳羽君臉色漲紅地瞪着林毅晨,知道他是在嘲諷她還是那個潑辣的女孩兒,雖然被他刺了一句,可是心裏卻輕鬆了許多。
女助理看着畫風完全跟以往不同兩位老總,一時無措地站在客廳的角落裏,不安地沉默着。
鍾承軍奪回林毅晨手裏的茶杯,又給他重新沏了一杯茶,放到他的面前,語氣平淡地問道:“剛剛在外邊的吵鬧聲,是你乾的啊?”
林毅晨坐在沙發喫着蘋果瓣,隨意地點了點頭:“沒錯,碰到了個倒黴的傢伙,正好拿他出出氣。剛來被這幫暴發戶給氣得不輕,不去去火氣,我這晚都睡不好覺!”
“沒有太過分吧?”鍾承軍看了一眼,不問林毅晨,反而是問起了陳羽君。
林毅晨相當無語,他的手指不知所措地來回指了一遍,最後很詫異地對鍾承軍說道:“喂!你搞反了吧?明明平時做的很過分地是她吧,怎麼你一副信任她不相信我的樣子,平時我不她有分寸?!”
女助理看着林毅晨一副荒唐的表情,忍不住想笑。
平時陳老總表現地可是穩重地很,即使是雷厲風行的風格,也很少做出格的事情。明明是你剛纔一言不合去掰人家的手指頭,還把人打得鬼叫狼嚎地,一個人面對着對面十幾個人都臉不變色,顯然是平時沒少遇到這種事,這怎麼可能是有分寸啊?
“羽君現在可是沉穩地很,你好多了。”鍾承軍不失公允地說道。別看他一跟陳羽君在一起,兩人十回有九回都會炸了,可是越是瞭解,也越是驚訝對方現在的變化。
陳羽君也在旁邊補刀說道:“是啊,你可是一言不合去跟人幹架地。噢,對了,你怎麼也不問清楚,跟人家懟起來了,你不怕懟錯人了?”
林毅晨聞言一愣,很隨意地回道:“遇到那種人還用問嗎,不給點兒教訓,他們總是覺得自己是心,全世界都得圍着他們轉,他們可以不用遵守公共道德。算他不是什麼老闆,只是一個打工的人,我也會這麼懟他,我針對地是這種人,跟身份沒有關係。”
“看看,這種脾氣,還好意思說我脾氣不好呢。”陳羽君忿忿不平地說道。
這一次林毅晨沒有迴應她,而是皺着眉頭沉默不語。
之前陳羽君對他說的話,又一次提醒了他。雖然以前他遇到這種事,也會打抱不平。可是絕對不會來對人動手,在他心裏好像一直憋着一股勁兒,想要使勁地宣泄出來,不由自主地動起手來了。
之前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情況,每次事後他都會提醒自己不要衝動,可是每次都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地,直接動手。
該不會是跟靈氣有關吧?
林毅晨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喂!林毅晨,你該不會這麼小氣,這生氣了?”陳羽君大聲地喊着林毅晨的名字,伸手在他的眼前使勁地揮舞着。
“嗯?”林毅晨猛地驚醒過來,看着陳羽君身體前傾地湊到跟前來,一股好聞的清香傳入到鼻子裏,下意識地嗅了嗅。
陳羽君一瞬間從林毅晨的眼前消失了,林毅晨擡起頭時,看到鍾承軍和女助理曖昧的眼神看着他,而陳羽君則是一副羞紅臉的表情,惡狠狠地瞪着他。
林毅晨頓時尷尬了。
“我剛剛在想事情。”林毅晨見衆人根本不信的表情,接着補充了一句:“真地!”
“切!~”鍾承軍不屑地哼了一聲。
信你纔怪!女助理則是在旁邊默默地補刀。
林毅晨抱着頭,無奈地嘆了口長氣。
陳羽君在房間裏坐了一會兒,然後帶着女助理回自己的房間去處理件了,留下林毅晨在房間裏,和鍾承軍聊天。
“對了!你之前說要給我按摩地,晚你來我的房間吧!”陳羽君在林毅晨的面前似乎永遠都是大大咧咧的性格,跟他說話也不經過大腦,隨口說了出來,也不管話裏會不會引起歧義。
“放心吧,晚我一定不會跟你搶人地。”鍾承軍曖昧的眼神看向林毅晨,笑呵呵地替他回答了。
陳羽君衝着鍾承軍豎起一根指,正準備離開,似乎也怕林毅晨誤會,便又解釋了一句:“我助理也在地!”說完,陳羽君離開了房間。
跟在陳羽君身後的女助理則是一臉懵逼,心說這種事自己也必須得在場嗎?現場發狗糧可不太道德吧?!
陳羽君帶着助理離開了,房間裏只剩下兩個男人,鍾承軍撤下茶水,而是起身從櫃子裏拿出一瓶白酒,擺放在兩人的面前。
“不抽菸,只有喝酒了。”鍾承軍擰開酒瓶,倒了小半杯白酒放在林毅晨的面前。
林毅晨猶豫了下,說道:“不是不能抽,而是我要給別人起到表率作用,煙這種東西,百害無一利,我得帶頭勸誡啊。”
鍾承軍無所謂地點點頭,隨意地回道:“嗯嗯,你說地沒錯,那不抽了,喝酒吧。”
說着,鍾承軍拿起酒杯跟林毅晨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後仰頭一口悶掉。火辣辣的酒液順着喉嚨嚥下去,鍾承軍有種前所未有的痛快感,好像把一切都甩了出去,只剩下自己,想幹什麼幹什麼,想怎麼大喊大叫大喊大叫,一切都隨着自己的心意,不用去理會別人的眼光,這種輕鬆自在的感覺,久違地回來了。
鍾承軍閉着眼睛久久地回味着這種感覺,彷彿只要一睜開眼睛,那種感覺會隨之消失一般。
“造型擺得夠久了,夠了。”林毅晨見鍾承軍一副矯情的模樣,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把他叫醒了。
鍾承軍長出了一口氣,臉重新浮現出淡淡的微笑,對林毅晨說道:“你不知道,知道你要來,我這些天第一次睡了個好覺。”
“哎!~打住!”林毅晨趕緊把他的話頭給截住,生怕再聽到什麼十九禁的話題,“這種話你對嫂子說行了,咱們兄弟之間不講究這個了,免得誤會,以後難以相處!”
“滾蛋!”鍾承軍笑罵了一句,然後再一次感嘆道:“說來也怪,見到你,我莫名地心安了,也不會感到那麼焦躁不安了。”
“這個詞用的好,有化。”林毅晨喝着酒,還不忘抽空給鍾承軍點個贊。
“再這麼說話,你給我滾出去啊!”鍾承軍威脅着林毅晨說道。
林毅晨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搖頭說道:“要說聊天什麼地最難了,我聽着你們這些人發感嘆,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這麼應和着還要被你嫌棄,還能不能好好地做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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